清晨六点,傅既沉的座驾缓缓驶入傅氏集团地下停车场。
有两辆车到得更早,乔洋推车门下来。
赵树群也来了,他车停在不远处,正锁车。她跟赵树群打声招呼,两人心照不宣朝电梯走。
这两天因为肖以琳捅的那个大篓子,不管是她还是赵树群,都受了牵连。
她几个通宵没睡,估摸着,赵树群比她压力还大。
朵新人事变动,各区域经理调整。傅既沉借此机会,把集团从上到下,好好整顿了一番。
这次‘合同欺诈’事件,公司开除了三人,肖以琳,周允莉,还有袁雯雯。
她因为会签合同时存在失职,受到了处分,去年的奖金没了。
而赵树群,不止去年的奖金没了,今年,还有明年的也没有。不止这个,他被降职,但目前销售部工作还是他负责。
还没到电梯口,傅既沉的车拐进来。
乔洋跟赵树群看到车牌后,不约而同驻足。老板来了,他们不好当没看到直接上楼,便等着傅既沉。
傅既沉下车时正打电话,吩咐食堂厨师提前给他做早餐。
他昨晚的宵夜最终泡汤,后来饿着睡觉。
早上晨练后,一点劲都没有。
他对着乔洋和赵树群微微颔首,又跟厨师说了句:“七点我就过去吃。”
他们两人随着傅既沉坐了专梯。
傅既沉知道乔洋和赵树群来这么早是加班处理烂摊子,就没多聊。
电梯里冷幽幽,气氛沉默。
乔洋站在最里面,抬头看一眼傅既沉,他双手抄兜,好像在思考什么。
老板没开口,他们只能默不吱声。
数字键跳到‘9’时,傅既沉忽然转脸跟赵树群说,“是俞倾和于菲极力劝阻陆琛,任何公关方案不能影响了你家人。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没问。”
赵树群错愕不已,随后明白了她们为何这么做。她们不是给他面子,是照顾陈言和两个孩子。
“傅总,您替我转达对俞律师的感激,谢谢。”
他知道,傅既沉跟他说这番话是让他反思自己,他的私生活已经影响了公司的利益。
给公司带来了损失。
电梯停靠在朵新销售部,赵树群下去。
乔洋打量着今天傅既沉的穿着,白色衬衫。
一下推断不出他今天心情是好是坏。
她视线落在傅既沉侧脸,跟往常没什么不同,表情寡淡。
几次,她欲言又止。
财务楼层到了,乔洋只好下去,“傅总,再见。”
傅既沉‘嗯’了声。
电梯门缓缓合上。
乔洋又看了眼才收回视线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心不在焉。
忙起来后,她也不时走神。
好不容易捱到六点五十,她去了食堂。
食堂早上给集团高管提供早餐,傅既沉每天早上必打卡,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到了七点吃饭。
她也只好提前过去。
时间太早,餐厅就只有乔洋一人。
傅既沉猜到她特意等他,“早饭要是没吃,一块吧。”
“谢谢傅总。”乔洋随其后,进了包间。
食堂工组人员很快送来了鲜虾卷,烤肠,燕麦粥,牛奶,还有一些水果。
等门关上,傅既沉看向乔洋,“集团对你的处分,你有意见是不是?”
原来他误解了,乔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本来就是我失职,罚我是应该的。”她找他是帮忙,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前他跟二叔关系没生分时,她还能通过二叔找他,因为新建科技股权一事,二叔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既然跟处分无关,傅既沉猜不透了,他也没耐心猜,“有事就说。”
乔洋:“我跟我堂哥前几天在酒吧喝酒,遇到冷文凝跟她闺蜜,我堂哥内涵了她们几句。她们可能就记恨在心了。”
本来就是她们先找事,可被怼后,还要把账算在她头上。
“昨天我妈回家说,她在事务所参与的两个项目都被停掉,事务所问对方原因,对方说让我妈好好管教孩子,别不知道家教是什么。后来打听到,是冷文凝闺蜜通过冷文凝关系,来找我茬。”
那个会计师事务所,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没什么背景的小所。
她的妈妈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会计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辈子兢兢业业。
没想到在临退休前还遇到这样的事。
现在所里同事,连眼神都在埋怨她。
对她们那样的所来说,接个小项目也是要找关系的,突然项目说没就没,提成自然也就没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来找傅既沉。
那种求他办事的感觉,很不好。
可除了傅既沉,她又不认识背景能压得过冷文凝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请您帮个忙。”
傅既沉拿出手机,“把冷文凝电话号码给我。”
乔洋找出来,说给他。
电话接通后,“是我,傅既沉。”
“傅总,有何指教?”
“教教你怎么做人。”
那头突然鸦雀无声,显然没料到傅既沉竟然这么不客气。
乔洋手里的筷子一顿,她不由望了一眼傅既沉。
傅既沉借这个空档吃了一口鲜虾卷,饿到现在,再不吃点,怕是说点话的力气都没有。
“傅总,你打错电话了,你该教教俞倾。”
“这就不用你闲操心,”傅既沉直奔主题,“万不得已,我不会跟女人计较,我一旦计较了,谁来说情都没用。”
冷文凝不以为然,呵呵两声。
傅既沉懒得跟她长篇大论说道理,直接警告,“以后不管是俞倾,还是我公司的人,你收起你威胁人的那套。今天我就先给你闺蜜上人生的第一课,让她知道,什么是家教。”
“傅既沉,你真以为...”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傅既沉打断她,“结业的条件,你闺蜜给乔洋道歉,你去跟俞倾道歉,她们满意了,我停止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