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扯了扯嘴角,扫帚一扔扬起下巴,“遇到事儿就知道躲师弟身后,孙伯灵啊孙伯灵,你可真有出息。”
孙大军师摸了摸鼻子,一边往后躲一边嘀咕,“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
他虽然能离开轮椅活动一会儿,但是站久了也会累,老师行行好,放过他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残疾人吧。
卫霁小小的退后一步,看着没那么容易消气的老师,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小声问道,“师兄,你怎么惹到老师了?”
孙伯灵长叹一声,说起这个就忍不住悲从中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老师嫌我年纪大要把我赶出家门,好腾出来地方给他带孩子。”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老爷子的火气就又上来了,捡起刚扔到一边儿的扫帚又要冲过来,“你小子还有理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不成亲等着将来你老师我给你送终?”
卫霁:......
这叫什么,难兄难弟吗?怎么什么地方都逃不过催婚?
端方自持的温润青年看着他们家师兄腿脚不甚利索的躲着打在身上的扫帚,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唏嘘不已。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家长,都要走这一遭,谁也不比谁好过。
不多时,公子虔和太子驷赶到这里,从院子角落里搬出两个西瓜洗干净切开边吃边看孙大军师挨揍,看他们俩这熟练的架势,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
卫霁看了看受苦受难的师兄,再看看红壤绿皮看上去就很诱人的西瓜,果断的抛弃他们家师兄选择吃瓜看戏。
公子虔过来不只是为了看戏,他得弄清楚卫霁为什么会来栎阳,连护卫都没带几个,一看就是离家出走,万一卫公不知道他还得赶紧送信过去。
卫霁:手里的瓜他忽然不香了。
向来淡然温和的青年有些躲闪的低下头,到底还是磕磕巴巴的把自己过来的原因说了出来,公子虔拿手帕擦了擦嘴,看着声音越来越小的卫霁,拳头一捏低声咒骂,“老子当年就该直接剁了魏卬那鸟玩意儿。”
太子驷重重点头,觉得他们家大伯的主意非常好,虽然听说公子卬回大梁后就不停的寻找名医吃药治病,但是看他现在找疾医的频率,估计比当年还要废。
药吃多了会吃出毛病,祝福公子卬这病更重些,不然等将来落到他手中,到时候可就没当年那么好的待遇了。
大伯要从魏国手中要城池,所以得好吃好喝供着,甚至还给他找美人伺候,虽然这美人可能另有任务,但是待遇他总享受了,他的手段可没这么温柔,太子驷眸中划过一抹暗光,在心里将攻打魏国的计划又提前了许多。
等他解决完草原上的烂摊子,魏国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和公子卬有什么关系?”卫霁有些茫然的看着忽然提起外人的公子虔,眨了眨眼睛无奈道,“只是不想成亲而已,兄长又催的紧,不得已就只能来这里避难了。”
刚挨过一顿揍的孙大军师回到自己的轮椅上瘫着,听完之后跟着感叹,“太惨了。”
“师兄不也一样吗?”卫霁转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反问道,“在栎阳老师不会催我成婚,但是师兄就不一样了,相比而言,还是师兄更惨。”
“师弟为什么这么想?”孙伯灵诧异的看着他们家小师弟,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正名,“老师生气只是师兄没有定下婚期,不是说师兄我没有心上人。”
这不是老师三天两头说一个人住太孤单要多找些孩子来带,即便不收做亲传弟子,有些小孩儿在身边心情也好,他只是不放心老师,所以才将婚期往后推了一段时间。
他心上人长的可好看了,性子也好,甚至机缘巧合之下名字就叫松花,简直和他天生一对,他一点儿也不惨。
卫霁懵懵的看着眨眼间就脱离单身联盟的师兄,张了张嘴愣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还带这样的?
他千里迢迢来这一趟,终究还是错付了!
作者有话要说:霁崽:汪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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