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白龙来找莘玥参加魁星仙会时,莘玥还特地在庭院的角落中仔细看了看。
“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啊?”,莘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到任白龙注视着她的视线之后才讪讪的笑了笑,“没有,什么都没落下。”
看来嵇聿昨晚没有躲在外面的哪个墙角睡觉。也对,虽然看起来凄惨可怜了些,但人家的真实身份可是魔族太子来着,大概昨天被她赶出去之后就去找女主求安慰了吧。
清月宗以法修和剑修为主,来魁星仙会比试的其他宗派就五花八门了很多。修士们穿着奇装异服,手中的武器变化多端,让人眼花缭乱。
魁星仙会三年一届,并不算有何特殊,今年的众人却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卯足了劲的争奇斗艳。
无他,今年的魁星仙会,是唯一一次仙尊会亲身来观看的盛会。
仙尊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天道以下第一人,是整个修真界最强壮的一根大腿。谁不想在大腿面前表现自己,万一就走了狗屎运,被大腿注意到了呢。
子书期千呼万唤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依旧是高节清风,仙姿佚貌,如同供奉在九天之上的神佛一般不可侵犯。
只有莘玥知道,子书期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这是女主筑基之后的第一场比赛。
白若莲是子书期亡故旧友的孩子,辗转多年,子书期才找到她,便将她收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子。细心照料,百般呵护。
莘玥抬起头,九十九层玉阶之上,高高在上的仙尊也变成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少女的目光灼灼,能将人穿透一般的视线久久的落在他身上,让听着掌门说话的子书期有一瞬的不自在。
仙尊五官敏锐,甚至知道对方到底看了他有多久。终于少女像是被试炼台上的比赛吸引去了注意,转过了头不再注视他。
子书期松了口气,却控制不住的,偏过头看了过去。
与莘玥不同,子书期能够清楚的看到莘玥因为看到有趣的比试而亮晶晶的眸子,和所有不谙世事的少年人一样。
他无数次的觉得她无可救药,又无数次的为她开脱。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一直以来被她恶劣玩弄的人也似乎只有他一个。
而他,其实并不在乎不是吗。
“师弟,看来你也格外关注那个清月宗的小丫头啊。”
“嗯?”,子书期神色略显迷茫的看过去,黑眸干净的带着点点疑惑,像是孩童一般纯粹。
玉宗掌门屈以臣此时也向下看着兴致勃勃凑到试练台跟前的莘玥,并没有注意到子书期的异样。
“你从前只以为柏则根骨奇佳,道心坚定,视他为你的继承人。现在出了个与你当
初同一年筑基的天纵之才,我就知道师弟你会在意。”
子书期敛下眸子,“她与我同一年筑基。”
“是啊,听说比你还早筑基一天。她昨天来玉宗,不是还说仰慕你被你带去你的府邸了吗。”,屈以臣偏过头看向那个向来不解风情,几千年都不开窍的师弟,视线中带了些调侃。
“她,仰慕我?”,子书期的眼眸中更是迷茫,他同少女相处时,总是被少女的出格举动惊骇,心中充满了不赞同,对她的那些孟浪言词也都记得不真切。
她那样…是仰慕他吗?
“咳,师弟,他们这些年轻人大胆出格些也是常有,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屈以臣自觉失言,他这位师弟可是他们修仙之人飞升的希望,还是永远保持这样一副古板沉闷的赤子之心一心向道就好。
屈以臣适时转移了话题,却是说着期待见到莘玥的比试,目睹这位少女是否会是下一个惊才绝艳的子书期。
屈以臣的兴致转到了玉阶下的比试,子书期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的话题。
年轻人大胆出格是常有的事吗?
子书期瞳眸中雾霭迷惘,难道真的是他年纪大了,同年轻人有代沟,不懂少年人激烈的仰慕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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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吹笛子弹古筝的两个音修对决完,莘玥捂着耳朵,觉得台下的自己耳朵里还有耳鸣,身旁的任白龙师兄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到你了。”
音修用乐器对决没毛病,但是怕就怕在那两位音修分明都是乐痴啊。简直是魔音贯耳,他们两个打比赛,伤害的却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围观群众。
莘玥的血条被前两个修士打击的降下了一大截,她走上试炼台,台上的对手单手拎着剑,眼中布着霜寒。
在这场魁星仙会上,有人畏惧她的天才之名不愿与她对上,也多的是人想要踩着她扬名,踏着她的脊梁让她永远爬不起来。
台上的人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