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听澜转身看去,张老三一家的流动炸串摊摆在了距离校门口很近的一棵大榕树底下。
楠楠踩着花池边的台子,朝他招手。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学?”沈听澜走过去。
“今天是周日啊。”楠楠笑眯眯地说,“哥哥,买些炸串吧,可好吃了。”
沈听澜没什么食欲,他按照江诉声的口味挑选了一些交给张老三媳妇,嘱咐她多放点辣椒和酱料。
“哥哥,”楠楠又说,“上次咱们明明说好的,你会常去五金楼看看。我都等了好久,也不见你来。”
沈听澜看出她的小心思,又笑着挑了两根洋白菜:“这样行不行?”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楠楠眉眼弯弯,满脸愉悦神色。她逐渐开始话痨,对沈听澜讲最近发生在五金楼的事情,“哥哥,你知道朋朋姐要搬走了吗?就咱们留下理发店里头的那个姐姐。”
“搬走?”
“是啊,搬走。那天房东去五金楼收租金,我正好在她店里。听到她和房东说,自己再住半个月就走。”
“什么原因,她说了吗?”沈听澜希望是张朋朋在滨海市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
“我想想。”楠楠沉思片刻,说,“我记得当时朋朋姐告诉房东,她年纪大了,家里替她相好了亲,她准备回老家嫁人去。”
沈听澜觉得张朋朋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她二十多岁,正是大好的年纪。再者说了,哪有家里人替相亲的道理,这也太荒谬。
“楠楠!”张老三媳妇轻声斥责她,“别乱议论人!”
“没有嘛,我讲的都是实话......”楠楠低下头,一双手抓着衣角,看起来有些委屈。
正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噪杂喊声,几名初中生当街打了起来,他们谩骂着,听动静有男生也有女生。
十几岁的中学生年轻气盛,在学校里认识的“朋友”越多,就越会觉得有面子、了不起。而且因为年纪小,以为拳头能解决一切问题,说白了就是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
沈听澜看到有个女生一把薅住另一个女生的头发,她声音尖锐,大声喊:“你妈不要脸,你也不要脸,给别人当三儿!”
“你妈是个婊l子,你也是!”
被抓着的那个女孩披头散发,她米黄色的外套上被人故意用马克笔画了一大堆杂乱的线条,她没有说话,一直摇着头哭。
那女孩见她不吭声,嘴里骂得越发难听。
沈听澜很不喜欢女孩嘴里说的那些话,但他不是当事人,不知事情的完整经过,于是先拿出手机,拨通当地派出所的电话,以免出乱子。
这事情他以前经常干,打不过了就
躲起来报警,知道该怎么说名情况。
派出所离八中有些距离,到这里需要时间。那名女孩被很多人围着,形容狼狈,眼瞧着事情越演越烈,沈听澜把热乎乎的一兜子炸串交给楠楠,刚要过去劝架,从校门里跑出来一个男生。
那男生沈听澜也认识,是他不久之前见过一面的谢景行。
“干嘛呢?”谢景行挤进人群,“怎么多人堵一个女生,害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