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点也看不出年纪的中年男子,似乎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有了几百岁,苏漾低下头,眼神透着茫然,“我在秘境之中做了个梦,梦见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蓬莱王宫,女子给了男子一枚种子,但我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个梦。”
而且还三番两次梦见那个女子,这是否是那圣君在她身上做的手脚?
闻言,蓬莱王忽然定定的望着女子,眸中多了抹别样的意味,半响,才淡淡道:“那应该是我父亲。”
猛地抬起头,苏漾面上满是诧异,不是说上任蓬莱王没能飞升才坐化了吗?
可是梦中的男子距离如今最少也有几千年,再说那人看着像仙界的,怎么还会坐化而亡?
缓缓踱步在前,望着四周的山峰,蓬莱王目光忽然悠远,“我与你一般,也有许多个疑问,为何他宁愿坐化轮回,也不愿回到仙界,可直到如今我也没能想明白。”
“其实我是被抱养来的,他一直在等一个女子,时常看着她的画像,直到有一日,他说他不等了。”蓬莱王忽然低下头,神情晦涩难懂。
苏漾面上带着异色,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女子。
难道这就是之前蓬莱王宫失窃的画像?
怪不得蓬莱不惜大费周折封城,也要找到东西。
可是她看着那女子已经心有所属,想必是不喜欢上任蓬莱王的,看来又是一段求而不得的孽缘。
“前些日子那副画像被魔界的人盗去,得空我必定要亲自寻回不可。”他语气笃定。
对方是化神期,哪怕在魔界也是横着走,找到东西应该不算太难,苏漾也想知道画像里的人是不是梦中的女子。
不知想到什么,蓬莱王忽然看向女子,“记得多陪陪你父亲,他……很不容易。”
目光一顿,苏漾敏锐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不由轻声问道:“我爹爹……可是怎么了?”
相视一眼,蓬莱王眉间一皱,似在犹疑,最后还是叹口气,“你爹爹还未突破化神,只有五百年的寿命,如今他已经三百多岁,可是之前因天机仪受到反噬,寿命…
…怕是所剩无几。”
寿命这东西的确是无可奈何,不然那埕机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要夺舍。
不敢置信的望着启云殿,苏漾顿时红了眼,心口仿佛被什么揪住,难怪她爹娘之前会说那样的话,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可是刚刚自己还如此气他,想到这,苏漾只觉得格外自责。
“你也不必如此伤怀,你爹十年寿命还是有的,若是在此期间能突破化神,到时寿命自然会增加。”
说到这,又漫不经心的道:“妖界有一株血灵草,应该能助你爹突破化神,只是如今那埕机又出来捣乱,你爹也是忙的无暇□□。”
闻言,苏漾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对方,仿佛听不懂对方的言外之意,而蓬莱王也逐渐迈步离去。
血灵草只存在于传说中,可蓬莱王如此说,必定是有所依据,可是对方为何要告诉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好心?
抛开思绪,她立马进了启云殿,她爹娘似乎在说话,桌上有着一卷竹简,察觉到她进来也没有理会,仿佛还在生气。
之前不觉得,如今仔细看看,苏漾突然发现她爹鬓角不知何时多了几根白发,明明以往没有的。
莫名眼眶一热,她慢慢走过去,然后蹲在案桌旁边,目光灼灼,“对不起。”
仿佛跟没看到她一样,祁华真人连个眼神也未给她,倒是旁边旻羽真人不由笑着摸摸她脑袋,“好了,如今那林尘也无事了,怎么还哭鼻子。”
莫名一颗眼泪珠子落下,苏漾低头伏在她娘膝上,神情坚定,“在我心中,您与爹爹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其实千芸花也能冲击化神,可是她爹还是留给了男主,自己却还这么不懂事,永远不明白别人的立场和处境,却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其实别人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一个冲动莽撞的性子。
“你不是还要与他生死相随吗?”祁华真人忽然余光一瞥。
旻羽真人低笑一声,这父女两一个比一个斤斤计较。
“我……”苏漾突然一噎,神情认真,“那您说说,在您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娘亲重要?”
见她一如既往的没个正经,祁华真人似乎也不爱与她计较,只是端过旁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自己都说不出,还让她来做选择,苏漾别过头轻哼一声,每天和她娘腻在一起,她都没有说什么。
看着那张别扭的小脸,旻羽真人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握住她手轻声道:“林尘这孩子的确心性坚韧,品行也挑不出错,既然你喜欢,我与你爹自然不会棒打鸳鸯,只是没有解决那埕机,你们绝不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