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苏漾也有疑惑,人界百姓居多,修士反而较少,又有生灵阵,为何灵气会越来越少,先前只以为是人才凋零,所以数千年来飞升的人才寥寥无几,如今看来怕另有蹊跷。
“上古仙魔大战,梼杌身为仙界天帝之子,立下赫赫战功,却因仙界内斗,被关押在练狱,后越狱而逃,斩杀仙界数万仙将,最后由神界出面收服,他生性好恶,寻常阵法难以镇压,仙界便将他困于人界,七星连珠每一处都是灵眼,待到灵眼耗尽,阵法自然也就会失效,整个人界更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可明白?”蓬莱王意味深长的道。
苏漾不明白对方告诉自己这些的目的何在,但是此时此刻从未如此恶心过,曾经王易的欲言又止,也顿时了然。
用人界的灵眼镇压,难怪数千年灵气越来越少,这么大的一个阵所耗的灵气又岂是那几个生灵阵可以弥补的,仙界布下那几个生灵阵目的就是怕人界灵气耗尽的太快,那梼杌会从里面跑出来。
那个时候人界最为弱小,难怪仙界会将这个祸患埋在这,别的地方谁又会允许这么一个隐患存在。
所以魔界费劲千辛万苦想要破坏生灵阵,并非只是为了侵占人界,而是为了更大的目的,他们想放出梼杌,好报复当年被仙界打压的仇。
这么多年的沉寂,等待的就是如今这个时机,只是这个时机一定与算出生灵阵的位置有关。
曾经她十分不理解圣君与上任蓬莱王为何宁愿坐化也不愿飞升,如今什么也明白了,像仙界那种自私自利的地方,看着就让人恶心,就算飞升了又如何,不过又是一个虚假的名利场而已。
难怪对于魔界的行动,那些大能都不愿意出手,若非仙界耗尽所有灵眼镇压梼杌,此时人界何至于灵气会如此稀少,反正都不能飞升,又何必苦苦给仙界守着这个祸患。
但是她爹却不能这样做,梼杌一旦出来,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毕竟被压在人界数千年不可能一点怨气也没有,就算仙界不仁不义,但哪怕为了大局着想,也不能就此任由魔界将梼杌放出来。
所以王易才会说每个人
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凡事没有对错,那些大能只是选择了漠视,来报复仙界这么多年的利用,的确不能怪人家不出来帮忙,不是谁都有一颗以德报怨的心。
“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难道您就不恨仙界?”她语气涩然。
蓬莱王没有言语,抬手间树很底下忽然缓缓升起一块绿色碎片,神树依然存在,只是在没有树魂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死了,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个躯壳。
“曾经我也这样问过父亲,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若想知道一切,只要滴上一滴精血,炼妖壶便会重组,到时你所有疑问都会知晓。”蓬莱王一挥手,碎片骤然飞向女子。
望着近在咫尺的东西,苏漾生平第一次有了胆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圣君亦不会坐化,神树也不会只剩下一个躯壳,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自己与炼妖壶有关,而非与梦中那个女子有关?
“该怎么做,我会仔细思量,爹爹有守护的人,我亦想守护他与整个灵宗,我没有那么伟大,凡事尽力即可,哪怕无可奈何,至少也问心无愧。”
抬手接下那块碎片,苏漾眉间微蹙,“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无论您是何想法,蓬莱变成这样我亦有推脱不了的责任,无论曾经的人做过什么事,那也不该让百姓去承担如今的苦果。”
纵然仙界不仁义,可到底百姓们是无辜的,如果所有人跟着一起报复仙界,挑起事端,到时候只会血流成河,或许神界不参与六界争斗也是这个原因,纵然是仙也都自私自利,事后又给自己上功名册,让后世的赞扬流传,想想就可笑至极。
蓬莱王只是淡淡的望着她,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
收好碎片,并未急着合成,苏漾正欲离开,可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认真道:“那个单源如今可还活着?”
话落,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傻,仙界的事蓬莱王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如果对方还活着,想必已经是权高位重,也不知道那并蒂莲怎么样了。
“父亲坐化那一年提及过,单源得罪了神界,为了修复与神界的关系,自愿困守亡山,之后如何便不得而知。”
蓬莱王垂下眼帘,“并蒂莲,同根而生,一脉相承,父亲等
的女子叫九歌。”
眼神微动,本来逐渐理清的头绪,又慢慢乱了起来,苏漾只能慢慢出了结界,神树厉经数千年有了树魂,也就是圣君,相知相伴间圣君喜欢上了上任蓬莱王,但是上任蓬莱王一直惦记着那个叫九歌的姑娘,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能觉得等的没意思,又厌恶回仙界,所以就坐化了。
但是圣君却不能消失,她一消失整个蓬莱也就会消失,所以一直留守至今,直到遇见自己,所以才耗尽了气数坐化而亡,又或者这本就是她心中所念,生于这里,结束也在这里,这个曾经有着和她喜欢的人的地方。
只是苏漾觉得时间线有些巧合,刚刚蓬莱王说他父亲坐化那一年,单源得罪了神界,才被迫困守在亡山,为何会这么巧,上任蓬莱王就刚好也在那一年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