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就待在这里等我。”薛景晏扶着他站在不知道哪个铺子的屋檐下,看着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的天气道:“我们谁去都一样。”
宋寒川努力的吞咽着口水,片刻后才觉得能喘气了,这才摇摇头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你这身子……”薛景晏拧眉。
他摆摆手,片刻后道:“这里的人再有本事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再则,若是真到了那么危险的地步,我不会拖累你。”
“说什么拖累……”薛景晏也不知哪里上来的怒气,但他片刻便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不好,深深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才道:“往后别说这些话,我不喜欢。”
宋寒川垂着眸,不应声。
“走吧。”见着风渐渐小了下来,薛景晏这才扶着他出来,宋寒川的身子已经好了些,走起路来轻快了些。
这计太清住的地方从外看着略显平庸,不似那些富商巨贾一般斥巨资打造华宇楼阁,可这里边倒真是别有洞天,这里面的装潢那可能抵得上京城三品官员的府邸了。
薛景晏和宋寒川是翻墙进来的,这墙很高,确实很难爬,好不容易进来,本以为外面的墙设的那么高耸密闭,想来这计太清谨慎得很,里面应该会有不少人把守,但可能是因为天气不好,所以院内基本没人,他们反倒不用小心翼翼,躲躲闪闪。
“你看这瓦,和外边铺的可是天壤之别。”宋寒川抬手指了指,然后又接着说道:“你看这地方的布局,四周的建筑非常高,比旁边的店铺之类还要高上许多,所以周围没人能看得到里面,不过这样的布局在风水上是不利的。”
薛景晏本还仔细听着他的话,但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竟扯到了风水这种事情,便不由笑道:“你什么时候研究风水去了?”
“略有涉猎罢了。”他摇摇头,道:“住在这种陵墓一样的地方,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薛景晏道:“可能好藏东西吧,毕竟这样的地方,一般人倒真很难进来。”
“那你呢?”宋寒川回头看着他问。
“我嘛。”他高深的等了片刻才道
:“我怎么也算三流高手吧。”
宋寒川哼了声不再听他胡说八道。
他们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倒不是怕鬼什么的,只是这府里的布局确实蹊跷,越往里边走,路竟越来越窄,渐渐的只能过去一个人,两个人并排是完全不可能过去的。
“这计太清这么瘦吗?”薛景晏的手臂被蹭的生疼,忍不住道:“哪有人把住的地方弄得跟密室一样,这人脑袋不好使吧?”
宋寒川比他瘦,往里走的时候倒是没觉得有多挤,故而说话也要轻松许多:“今日你也听说了,这计太清无妻无妾,孤身一人,若是因为穷也便罢了,可他是黄台县最大的盐商,论起富,有人比得过他吗?可这样的人却能忍着孤寂过了几十年,你觉得他会是脑袋不好使的人?”
“把府里搞成这个样子,他是生怕人不知道有鬼吧?”薛景晏嘲讽:“我若是他,一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挖个暗道也比这强。”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宋寒川忽然道。
薛景晏抬眸:“什么?”
“今日我们分开打听消息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计太清十分孝顺,甚至把母亲的坟墓建在院里,因为怕母亲孤单。”宋寒川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原本以为这种行为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既是私事,也不好问,可现在想想,他是把整座府邸都做成了坟墓啊,确实很孝顺。”
薛景晏刚要说话,宋寒川忽然看到旁侧的树在后移,他立刻抓在薛景晏的手,神色肃然道:“中计了。”
“什么?”
“坐墓阵。”宋寒川骤然出声,他微微咬了咬唇,道:“我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如此高明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