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宋寒川笑着在桌上画了几个圈,笑道:“若是如此,我今日怎会冒着风险出现在此处?”
“你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别有深意。”西夏国主显然也不是好糊弄之人,他闻言道:“阁下前来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
暮阳站在一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总觉得蒙得慌,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国主,有些话说得太清楚,倒也不算什么好事。”宋寒川微微勾着唇角道:“不过是我的一些私心罢了,跟国事无关。”
“朕如何信你?”他问。
宋寒川脸上神情温软,言辞却极其犀利,他凉飕飕的瞧着西夏国主道:“国主,恕我直言,您现在自保尚是难事,谈论别的......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你威胁朕?”西夏国主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虽然现在被禁锢于此,可之前一直是一国之主,也是被众星拱月的存在,如今被人这般冷嘲热讽,心下自然是十分不悦的。
宋寒川客气的说道:“不敢,只不过是提醒一声罢了。”
“阁下的提醒方式可是别具一格。”
暮阳就算再不聪明也知道他们现在眼见着就要掐起来了,可他一向嘴笨,此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缓解二人之间的气氛。
“习惯就好。”宋寒川似乎也快把耐心耗完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到底怎么选择,国主还是尽快做出抉择为好。”
迎接他的是一阵沉默,约莫过了一刻钟,他才无力的垂下脑袋道:“朕......依你所言。”
“口头不为证。”宋寒川拿过纸笔摆在他的面前说道:“麻烦国主亲笔写下,盖上私印。”
西夏国主觉得宋寒川此举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脸色已经越来越冷,他没有拿笔,只是冷着脸道:“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断没有反悔之理。”
“我生性多疑,烦请国主体谅。”宋寒川极其固执,对于此事半点的让步都不愿意做,话虽然说的带了几分恭敬,但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听话的样子,他拿起笔,双手呈在西夏国主面前,意思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这是摆明
了如果他不肯写,那今日便当自己没有来过。
西夏国主咬牙接过笔,上面写了几句话,盖了私印,宋寒川拿过去仔细的看过,确定没问题之后才道:“国主,三日后我会派人前来相救,请尽早做准备。”
“你们能帮朕从母后和国舅手中抢权吗?”西夏国主放下笔问道。
宋寒川没有给他半分幻想,直接道:“不能。”
“且不说我本不是西夏人,便是我愿意帮你,把在这里的人手全部算进去,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宋寒川微微垂首道:“所以国主,这些事情您还是得去找帮得了自己的人,朝中的官员这么多,总有心向国主之人。”
“那你们救我出去能做什么?”他的肩膀一松,整个人似乎也没了什么盼头,一副颓废的模样。
宋寒川道:“起码能去找人,能不能帮且不谈,至少不必被囚禁在此处,想做什么却束手无策,不是吗?”
“阁下真是个长于诡辩之人。”西夏国主无奈的摇着头。
宋寒川出声道:“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国主与我,各取所需便是。”
“三日后前来相救,告辞。”他没有多言,把那张纸揣到怀里,和暮阳走到门口欲走。
可眼神刚往外看,便瞧到一队人从门口穿了过去,他们忙躲了进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薛景晏躲在旁边,耐心全都消磨殆尽,他眉头紧紧的拧起,双手握成拳头,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是不是出事了?”
他说着便想冲出去,谷温瑜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先冷静点。”
“进去的人不是你。”薛景晏的眸中尽是红血丝,他咬牙道:“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谷温瑜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说道:“你冷静点,先听我说,门口的守卫没有任何动静,若是里面出了事,外边的人定然会进去,你相信我,他们肯定没出事,可你若是闹上这么一着,指不定他们就真出不来了。”
“你......”薛景晏的胸脯不住地欺负,闻言才稍微缓了些,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