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的眼前不断闪过五彩斑斓的颜色,哗啦啦的水声,有节奏地响着,他的灵魂仿佛站在高山之巅,鸟瞰风动云涌,激昂之时,一条长龙猛然探出云层,尾巴一摆,腾云驾雾,时而快,时而慢,飞到最高处,倏地停住,蓄势待发,当日轮升空之际,龙吟悠扬,划破长空,再一摆尾,潜入云雾波涛之中,放出最纯粹的混沌之力
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已经熄灭,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灯罩打斜,汇成一束光照着苍靳手上的书本,他叠着两条大长月退,背靠在床头,幽深的眼睛盯着书,却一直没有翻页。
顾青进入浴室后,他在这页足足停留了十五分钟,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平缓的呼吸逐渐短促了起来。
突然,他的候结上下动了动,手一抖,书本掉在了被单上,他没有去管书,俊美的脸在光线下半明半晦,浮现出犹豫的神情,好一会儿,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理智最终屈服在甜美而禁忌的诱惑下。
两个空间,两个少年,一呼一吸之间仿佛产生了共鸣,那是属于青春的交响曲,在这幽静的深夜里,编织着同一个青涩的梦。
雾气蔼蔼的浴室,空气似乎都稀薄了,顾青失神地靠在瓷砖墙上,微垂头,怔怔地盯着地面,看着那洒落的液体被清水冲刷,变淡,流进入地漏,消失无踪。
顾青的两颊慢慢地发烫起来,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看到证据被掩盖而心虚。
缓过劲,他快速地洗完澡,刚踏出浴室的门,猛然想起什么,僵在当场。
他忘了现在正和别人“同居”,习惯性地拿大t恤当睡衣,下面只有一条内库,光着两条大白月退,过于随性而显得尴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t恤是中长款,勉强遮住了臀部。
顾青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手轻脚地走过客厅,发现卧室里只有朦胧的灯光,心存侥幸。
小心翼翼地在卧室门口探头,只见靠窗的床上背对他躺着个人,床头柜的台灯朝下,在地面照出一个小圈。
苍靳已经先睡了。
顾青顿时放松了下来,镇定地步入卧室,轻轻地打开衣柜,找到一条短库给自己套上。
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很晚了,该睡了。不过头发还有些湿,这里没有吹风机,他只能拿着干燥的浴巾不停地擦拭,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抬眼望向窗帘,发现它正在波动。
放下浴巾,他绕过苍靳的床,来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看,只见窗户半敞,夜风带着山里的寒气吹了进来,顾青差点打喷嚏,急忙捂鼻子迅速地关上窗户。
仙界的白天和夜晚气温相差很大,白天两个太阳到了中午像夏天般炎热,然而晚上,夜空只有一个月亮孤伶伶地悬着,温度骤降。
锁上窗,拉好帘子,顾青回到自己的床上,头发擦得半干,也不管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关掉台灯,卧室瞬间暗了。
忙了一天,累得够呛,人一沾枕,睡意便袭卷而来,很快呼吸均匀了。
黑暗中,另一张床上的少年,似有若无地发出一声轻叹。
清晨,顾青在手机闹钟急促的滴滴声中醒来,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像小猫般地蹭了蹭,闹钟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陌生的摆设映入眼帘,顾青清醒了几分,捂着额头坐起,被子滑落,露出上半身,t恤不明原因地往上卷,露出半截雪白的月要,过大的领口往一边打斜,漂亮的肩月旁和锁骨一览无疑,兽牙项链贴着乳白色的月几肤,为他增添了几分性感。
“早安。”如琴音般悦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彻底打消了顾青的睡意。
瑞凤眼微微张大,直视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
“早安。”顾青镇定地整理衣服,撩开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精致碧绿的青之印。
刚睡醒的少年,迷糊中带着慵懒,无意识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光彩夺目。苍靳敛去眼里的贪婪,神色平静。
“要出去跑步吗”他问。
“咦跑步”顾青发现苍靳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运动衣,整个人看起来既干净又利落。
“锻炼体能。”苍靳道。
顾青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六点整,距离早餐还有两小时,他应道“行。”
这段时间,除了复习外,顾青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带着三小朋友一起运动,保持身体最佳状态。三小朋友的理论知识或许掌握得不够扎实,但体能方面却都绰绰有余,毕竟是森林里长大的青之族,个个像脱猴般精力充沛。
顾青掀开被子,下床去衣柜里拿出运动服。住进报名处的宿舍后,他和三小朋友又去了趟卖衣服的小街,买了运动服和运动鞋,方便锻炼。
顾青这套暗红色,款式与苍靳的相似,他穿着一出卧室,看向苍靳,“卧槽”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刚睡醒看到苍靳身上的运动服,还没细想,这会儿自己也穿着运动服,两人面对面站着,尴尬都快溢出整个客厅了。
自古红蓝出c,不是百合就是基
作为某弹幕站的大会员,顾青经常被这句话刷屏,早就以习为常,然而如今对应到自己和另一个少年身上,简直令人想入非非。
睡了一觉,好容易平静下来的谷欠望,又开始死灰复燃。
苍靳似乎没有感受到顾青的难为情,往沙发一坐,拿出手机点开无量,浏览新闻。
顾青知道他在等自己刷牙洗脸,收起杂念,快步进入浴室,拧开水龙头,粗鲁地往脸上泼水,直到冷静下来,他才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