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迩皱了皱眉,扯掉花尾拉着自己兽皮的手“胡说八道。”
花尾漂亮的小脸有些煞白,眼眶里积蓄起一圈泪水,看向陆迩的眼光带着痛恨,一副想把陆迩活吃的样子“就因为这几天你故意接近勇,所以勇才会出事的现在勇一家人都毁了,都是你的错”
他转头看向了周围的那些兽人们,大声喊道“我们应该把绿耳驱逐出部落不能再让绿耳这个灾星坑害我们红木部落了”
陆迩淡淡地横眼看过去,发现竟然有不少兽人和亚兽都流露出赞同的神色,甚至还有几个亚兽跟着喊了起来“把绿耳逐出部落”
猫崽儿趴在陆迩的怀里,大大的猫瞳微微眯了起来,抬起上身,看着花尾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冷漠。它抬起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亚兽,有些饶有兴趣地期待起来。
这个亚兽,会怎么应对呢
反正有自己在,就算这个亚兽真的被驱逐出去了,看在这些日子的精心照顾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总能保证他的安全就是了。
陆迩看着眼前的群情激愤,神色淡然不变,只走到变成花豹的勇面前,先把怀里的小咪放在一边,蹲下来仔细查看起勇的伤腿。
勇的伤腿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动物咬过,鲜血淋漓,腿上黄色的兽毛上沾满了半凝结的鲜血,变得一缕一缕。伤口上还带着牙印,腿骨不正常的弯曲,看起来虽说惨不忍睹,但创口没有露出骨头,似乎也只是简单的骨折。
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处理
陆迩抬头与勇和白须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们眼中都只有绝望和警惕,倒不像花尾一样把责任都甩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花尾见陆迩根本不理他,只顾着低头看勇的断腿,不由气得跺脚,大声喊道“绿耳你把勇害成了残疾还不够吗还想做什么”
陆迩这才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淡淡地道“谁说勇要残疾了”
这话一出,不光是在场的所有兽人和亚兽,就连旁边的小咪都吃了一惊。
白须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抬起头“真的吗绿耳,勇可以不残疾”
在这个时代,残疾基本意味着失去捕猎能力,几乎就是累赘和废人的同义词。勇的父亲,也是一个花豹兽人,就是在捕猎中断了腿,后来走路都不方便,全靠白须和年幼的勇寻找食物给他。
为了不拖累自己的亚兽和孩子,勇的父亲后来趁白须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拖着残疾的腿悄悄离开了部落,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他的孩子勇也断了一条腿,立刻就让白须感觉天塌地陷。
如今陆迩突然说勇可以不残疾,白须仿佛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充满了惊喜和不可置信。
陆迩前世也学过一些野外急救手段,按照他的眼光看,勇的骨折只要打好夹板、保证消炎,最后能长好的概率很大据他了解,这个世界的兽人的身体愈合能力比人类甚至普通的野生动物都强多了,大多数因为伤病去世或者留下不可逆转的缺憾的情况,都是因为没有及时有效的进行急救处理。
他看着白须,认真地回答“只要你们相信我,我有很大的概率让勇能够恢复健康。”
花尾看到白须竟然没有跟着他一起责备陆迩,反倒是像被陆迩蛊惑了一般,皱了皱眉,叫了一声“白须你竟然听绿耳瞎扯现在应该做的是把绿耳赶走”
白须犹豫了一下,对上陆迩认真且诚恳的目光,心里微微触动,咬了咬牙,点点头“我听你的。”
花尾不可置信地在一旁尖叫了一声“白须”
他看向了趴在地上一直在试图用舌头舔舐伤口的花豹,想到勇之前对他的追求,充满希冀地又问了一句“勇,你不会相信绿耳的鬼话吧绿耳平时那么懒,缩在帐篷里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让你恢复”
勇在刚断腿的时候,就已经震惊绝望过,心里早就做好了残疾的准备,还想着自己要是真的失去捕猎能力,就像父亲一样独自离开,免得拖累姆父。现在听到绿耳笃定的话语,虽然确实不太相信绿耳能够治好他,但看姆父神采变得昂扬了一些,还是低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万一、万一绿耳真的有办法治好他,他又怎么会愿意成为拖累家人的残废呢
花尾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花尾,够了。”
花尾转身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健硕的中年兽人慢慢走过来,头上戴着一根灰黄色的羽毛,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中满是沉稳。
“重”
名叫“重”的兽人似乎在部落里颇有威严,眼神扫过去,刚才还在跟着花尾叫喊“驱逐绿耳”的几个亚兽都闭上嘴缩了起来。
“都忙去吧,食物都满帐篷了”重一句话,就让围在这边看热闹的兽人们散去了大半,只剩下几个和勇关系不错的兽人,想留下来帮忙。
花尾看重出面,知道今天不能把陆迩驱逐出部落了,心里暗恨,瞪着陆迩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勇治好的”
他打死都不相信那么胆小没用的绿耳,能够治好断腿这么严重的伤势
绿耳这么胡搞,勇肯定要完了,到时候自己再提议把绿耳驱逐走,角留下的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