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恨的时候,恨不得让她在他怀中死去。
等他杀了外面那两个,再陪她一起去。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觊觎她,她所属的,只有自己一人。
然而一夜之后,看着妺妩此时那细弱的手腕戴着链子,眼睫挂着雾水,如同那脆弱的蝶翅一般轻轻颤抖,他却又不舍了。
他欲摘花,却又为那娇花起了怜惜,即使再恨再怒,也不忍下手。
狂风巨浪过去,妺妩此时全身骨头都su软了一般窝在他的怀里。
她手上仍然系着那金色的圆环,再也没有起身的力气。便只能用还带着几分颤抖的手抚过章晟那坚毅的脸庞轮廓,娇柔说道
“夫君,我不是阻止你杀人,只是你杀了他们不好向陛下交代。”
话还没说完,二人突然听着外面一声响动,像是有人破窗而出。
章晟披着外衣,提着刀就朝外走去。
等到他出了外间,就只看到此时瞪眼张嘴、似乎分外不可置信的章立轩。
还有那窗外的太子跌了一跤,摔的满身是泥,那狼狈逃窜的背影。
章立轩此时已经目瞪口呆
说好的解开一起逃呢
结果他全心全意替太子解了,正等着太子解开他,结果太子却立刻飞速、就像火炮一般地逃了出去。
身为太子,居然言而无信到如此地步
简直无耻
此时刚被从小黑屋中解锁出来,正在嘤嘤嘤表示不满的666,一边心中万分紧张,但一边看着屋外那章立轩分外滑稽的表情,笑的打了个嗝
老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章晟见太子跑了却也不追,他提着刀,竟然还笑了笑。
这笑让章立轩更加心惊胆战。
果不其然,他听着章晟那带着些暗哑却依旧冷厉的声音
“既然他跑了,那就拿你开刀吧。”
听到这话的章立轩,只觉得寒毛倒竖颈部发凉,脑子全然处在一片空白之中。
等等,正常人的操作,难道不应该是先去追那个跑走的太子吗
为什么追也不追,就不怕太子出去后派人来捉拿他治罪吗
太子无耻,章晟有病。
章立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吓得不好了。
此时,绝望之中的章立轩只听着美人在后屋说道
“夫君,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嫡亲弟弟。你若是杀了他,哪怕侯府能交代过去,也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闭着眼睛嗷嗷待宰的章立轩这才睁开了一条眼缝,心下松了一口气。
果然,美人心中还有他,不然又怎会为他求情
再说美人自然万分心善,又怎么见得他血溅当场呢
此刻,屋内传来一阵锁链声响的声音。
定是佳人在为了他挣扎不安。
一时想着那绝色,章立轩如同踩着云头一般忘记了此刻危机,心头还有些美滋滋地想着。
然后那“万分心善”的声音,便再次从屋内传了来
“只是要这么放过他,夫君就太委屈了。不如让他做太监吧。
这样省得他整日里想着妾,也省得夫君生气,夫君觉得如何”
“不、不、不行”
章立轩听着这“柔弱又善良”的声音已是万分惊恐。
如果真这么做了,恐怕比让他死还难受。
可是章立轩看着眼前的章晟眼睛往下,竟然还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章立轩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才看清妺妩心黑,可章立轩已经没有时间痛骂她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绝对不能失去命根子。
大哥一走,他本来必然是侯府的继承人。但此时叶氏被扁,父亲小妾又怀孕了。
倘若要是,他和叶氏以后必然没有立足之地。
“不、不比起这个还不如杀了我”
章立轩看着章晟提刀蹙眉,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惊恐地连牙齿都在打哆嗦。
章晟则是往下看了看,然后嫌弃地皱了皱眉。
正在此时,屋内那“人美又心善”又妺妩继续温声说道
“夫君,你且等等。”
章立轩听了这话,都跳到了嗓子眼里的心又往下落了落。
美人一定是以退为进。他就说,这么美的美人,怎么可能不善良温柔
她定是在一步一步设法挽救自己。
然后便听着美人那“善良温柔”的声音传来
“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那岂不是脏了你的刀
不如去找个劁猪的屠夫来。下手一定利落,二弟也不会觉得痛,皆大欢喜该有多好。”
666反应了一下,才从统典中查出了,劁猪原来是给猪阉割。只有劁过的猪才能避免猪的腥味过重,肉不好吃。
听完这话,章立轩恨不得死过去。
他此时才算真正看明白,女子看似柔柔弱弱,一旦心黑起来,就连那杀人如麻的活修罗都比不上。
然而章晟却和章立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想法。
章晟不仅没有觉得自家小妻子黑心,反而还觉得她分外体贴自己。
看着章晟赞同地点头,章立轩崩溃着急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毒妇我们原先还是青梅竹马,又有多少情谊在
此时你转眼就嫁给别人,还这般对以前的情郎,怎么这般黑心肠活该多病早死”
听完这话,章晟立马脸就黑了。
不等章立轩说完,那锋利的刀便立刻架在了他的脖颈子上。
章立轩立马软了,缩着头噤声,活像一只要上锅的王八。
妺妩却没有生气。只听着屋内一阵锁链的响动,才传来了那女子似乎有些懊恼又带着撒娇的软音
“夫君,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几分嗔,软的仿佛能吹到人的心坎里去。
章晟眸色瞬间瞬间缓和了些,随即便放下刀回到了内间。
于是,那锅上正不上不下的章立轩便被人晾着吹了半晌冷风。
等了许久之后,他才见到章立轩抱着怀中的女子从里间转了出来。
此时,怀中的女子容色姝丽,带着他从没见过的勾人媚意。而在那露出的肌肤上带着斑斑点点,更是昭示着刚才受过怎样的疼爱。
章晟再也不觉得让他看到妺妩是个什么令人揪心的事了。
反正一个潜在的太监而已,早就没有丝毫威胁。
妺妩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章立轩,仿佛一只即将上锅的缩头王八,他脸上泪涕横流颇为狼狈男子。
看着他这般狼藉,妺妩歪着头笑了笑,勾着唇角说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看你自己。有我夫君英俊吗有我夫君能打吗有我夫君荣耀吗有我夫君持久吗
若不是侯府,你就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癞。什么都比不上,竟还想着吃天鹅肉。
做梦就算了,可惜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妾。都不干净了,还敢宵想妾
夫君,你看这种人,妾好讨厌他哦。妾都怕让人家农户劁他都会脏了手呀。”
眼前的女子一个脏字都不带,却将章立轩扎心扎的千疮百孔,嘴唇直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哪里是朵高压纯洁的白莲花明明就是个白切黑的黑心莲吧。
见到自家小妻子丝毫不偏袒对方,章晟心中这才舒畅了些。
只是一想起自己的小妻子差点就阴差阳错嫁给了章立轩,章晟心底还是有些酸楚和膈应。
他皱着眉打量了一番章立轩,才回答妺妩道
“也是,怪脏的。”
再次被补刀,章立轩心底是真的无望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哭着求饶,试图用骨肉情轻轻来唤醒章晟最后的良知。
听着这些话,章立轩差点被气笑了
章立轩偷人墙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又对得起谁的良知
不同于对待妺妩的温柔耐心,章晟不耐烦地拿过一团麻布就塞进了他口中。
然后就把那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甚至还有一些尿骚味的人直挺挺地扔到了院子里,然后便吩咐自己的亲卫去那农家,找一个善于阉割的屠夫来。
听着隔壁那捂着嘴塞着布子,却依然传出的难听声音。榻上的章晟捂着怀中妺妩的耳朵,防止她继续听到这烦人的声音。
妺妩身子正软着,又碰到章晟那温热的手掌,便直接瘫在章晟的身前。
她懒散地吸收着刚刚那过于充足的元阳之气,眯着眼睛细声说道
“给人家那屠夫多发点银钱,这么辣眼睛的活,人家恐怕回去得难受好久了。”
章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赞同地点了点头。
刚刚还万分狂躁的男人,此刻虽然衣着凌乱没来得及收拾,却已经忍不住挂起了些笑意。
知道了妺妩眼中只有自己,而章立轩不再算得上是男人了,他自然高兴。
只是还有一个太子。
想到自家小妻子那般勾人,章晟还真是有些头疼,恨不得就这样把人锁在榻上,便只能见到自己。
此时,妺妩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咬了一下章晟肩头,这才抬头说
“坏人”
自家娇妻牙口软的像是一只小奶猫,章晟丝毫不觉得疼,反而因为那柔软的红唇而意动。
温香暖玉在怀,娇嗔一眼如牡丹绽开一般,带着楚楚可人的风情。
仿佛就连那飘在他脸上的头发丝都勾的人心底痒痒。
此时放下心来的章晟才来得及仔细品味刚刚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越是回忆,便越觉得发馋,令他难以自持。
不去理会自家小娇妻的不满,他反而有些意犹未尽地品味着说道
“不如以后你就带着这链子,也不给你外衣穿。你就好好的陪我。嗯”
章晟那低哑又酥。麻的声音正拂过妺妩的耳畔,妺妩无力地软了下去。然后又娇娇地瞪了一眼身前的人说道
“那可不行呢。妾这般模样,要让雨柔怎么见我
还有我那些新进府的小妾,哦不,女眷们,她们那么可怜,妾都得见见,然后才能好好安顿呢。”
作者有话要说章晟有些疑惑这是安顿女眷的常规流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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