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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的西玲收敛了存在感,气息与周遭环境相融,纤细高挑的身影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丝毫不起眼,不显山,不露水,渐渐消失在了行人的视线里。
馅饼气咻咻地,复又想到了西玲这一趟的目的地,便沉默了下来,安静地跟在了西玲的身边。
西玲穿过了马路,挑了一条小巷走了进去。
很快,她就被人跟上了。
改革开改、经济大转型之后,种花国的治安果然差到名不虚传,西玲抬手将帽檐往下压了压,配合得走到了愈发偏僻的小巷深处。
没人理睬的馅饼很快就又开始无聊了,它还没有意识到,在它不需要再扮作系统、也不用担忧逼格包袱、可以尽情的放飞自我之后,变得闹腾了许多。
馅饼看着西玲,飘浮在西玲身侧的视角,让它只能看到她线条弧度优美的菱唇和下巴,西玲现在肯定既难过又激动,馅饼想,它已经看穿了在她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滚烫又忐忑的内心
陷入脑补的馅饼,觉得它应该给西玲一个拥抱,也顺便为了求证啪叽一声,贴在了西玲的后背上,竖耳听着她的心跳。
然而,耳边平稳的心跳声只证明了它想多了,感觉被啪啪打脸的馅饼“”
馅饼又在犯什么蠢,西玲压根懒得想,微微蹙眉,声线压低“下来。”
听出西玲语气里没藏住的嫌弃,馅饼不满地飘到她跟前,眨着豆豆眼,叉着腰,不服气“我连灵带镜都是你的了,你还嫌弃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西玲沉默地看了馅饼一眼,闪电般抬手,用打蚊子的标准姿势,双手一合,银狐仓鼠就完美地被拍成了鼠饼。
馅饼又哭了。
淡定地假装无事发生的西玲将鼠饼装进了衣兜,顿住脚步,转身抬手推起帽檐,冰冷刺骨的眼神直直落在了跟着她的三个小青年身上。
西玲半阖着的眼,没有遮掩眼底的杀气,一瞬间外放的气势,带着迫人的寒意,仿佛实质般爆发的压迫感,轻易就能将人的心理防线给摧毁。
就问点儿消息而已,她没打算动手。
豆豆眼还噙着泪珠的馅饼刚爬出西玲的衣兜,就一脸得震撼,眼前的西玲仍是一身黑衣,身姿颀长,背脊笔挺,但气场却似变了一个人般,气定神闲却又霸气十足,浑身充斥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看着她那张慵懒厌世颜,馅饼抓狂了。
它的西玲呢
把西玲的那张我见犹怜的盛世美颜还给它啊
这个帅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女人是谁
画风都不对了啊喂
小青年们与西玲对上的瞬间,心底就腾升起了抑制不住的惧意,脸色惨白似纸,他们就没见过气场如此恐怖的女人,先前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念头像气泡一样,噗得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问你们点儿事。”西玲冷酷的声音里夹杂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小青年们只觉得女人的声音似寒刃,贴着他们的耳畔划过,立时拼命点头,就怕晚了那么一秒,女人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敢在街头上混混日子的小青年们的心理素质显然不过硬,脸上的冷汗似雨般直直往下掉,费尽力气结结巴巴地配合着西玲的一问一答。
问完了想知道的消息,西玲扬了扬下巴,示意小青年可以离开了。
小青年们像得了恩赐、又像后面有恶鬼在追般,逃也似地跑了,间或还能听到慌张地摔倒声。
气势转瞬消弭的西玲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模样,她倚着墙,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散漫地发了会儿呆,才迈步离开了小巷。
又爬回西玲衣兜的馅饼还在想西玲问得那些杂乱无章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就见她似乎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金店,用一套黄金首饰换到了钱。
种花国在82年就恢复了黄金饰品的销售,虽然金价比不上翻了几倍的2024,但也足够她在1984生活一段时间了。
馅饼就觉得西玲开局混得有点儿惨了,然而,刚刚被她残酷地拍成鼠饼虽然不痛不痒的心理阴影还没消散,它并不敢说呢。
街边的早餐店里飘散着诱人香味,西玲的视线划过坐在早餐店门口桌子边的食客身前的那碗素汤粉上,也进店要了一份素汤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