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手里微黄色的药,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你闭上眼,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手握紧又松开,你凝视着圆圆的药片,终于下了决心
你不想打掉
就在同一时刻,一道冷冰冰的男声响起,对你来说,无异于是一道惊雷炸开
“你想干什么”
黑衣青年才从外面回来,黑色的外套上还带着冬夜的冷气,所以在他靠近的时候,你不由自主地微微颤了颤。
你握紧了手里的药片,把手反扣在床上,嗓子有点发紧“最近睡得不太好,让医生开了点安眠的药。”
他握住你的手腕,直接无视了你微弱的挣扎,打开你的手,凝视着你手心的胶囊,声音轻柔“是吗我倒是很想知道,哪位医生能把安眠药开成米非司酮。”
你本来也没想过能瞒得过他。
除了沉默,你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从你手中拿过药片,扔进垃圾桶,半敛着眼眸淡淡地说“我进入ortafia已经很多年了,直接或间接杀过的人到底有多少,早就数不清了。”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足够无情。但现在看来,还是远远比不上清水小姐对待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毫不手软。”
“距离杀死了第一个才过去了几个月你现在又想杀掉第二个。”
你脸色苍白,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第一个孩子的事,你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不第一个孩子”
他突然捏住你的下巴,低下头凝视你的眼睛,你在他深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只能听到他冷静到极点的语气“我也很想相信清水小姐,很想相信不要那个孩子,不是你内心真正的意愿。但你看看你自己你刚才是打算做什么”
他突然的靠近,让你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冷沉郁的气味。
但这一次,比起以前,好像还多出了一丝不可忽略的,玫瑰香水味。
这股香水味是如此的浓郁,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未曾消散。
女人对于香味是很敏感的,闭上眼睛,往往只是通过香气,就能想象得到对方是个怎样的形象。
妩媚、热情、浓烈、靡丽。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沾染过的香气。
“我可以问问太宰先生,今晚是从哪里回来的吗”
他没有说话。
心突然像是被浸泡在了冰水里,指甲紧扣着手心,一阵尖锐的疼。
你不得不想到他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了折辱和玩弄你。
或许,他早就已经有了别的情人了。
你不明白,他怎么能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来质问你
做错事的人到底是谁,让所有一切走到这种地步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觉得,留下孩子,对你来说是连犹豫、连考虑都不需要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感受。
对父母的愧疚,对宝宝的不舍,对自己的厌恶,对他的心冷
爱和恨,种种情绪在胸口翻腾,你拂开他的手“也不必这样。太宰先生,你就这么确定孩子是你的吗”
这一天的最后,到底是怎么收场的,你已经记不清了。
你只记得,最后他那双鸢色的眼眸,已经暗到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映着窗外灯火的海洋,像是有一团鬼火在燃烧。
他说“如果它的父亲是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也太不幸了,也许还是不要出生会比较好。”
“清水小姐,决定权在你,你真的想的话就像不要之前那个孩子一样,放弃它吧。”
在那之后,大概又过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里,你没有再见到太宰治,但别墅里好歹多了些人气,他不再限制别人来探望你。所以除了每天都会来检查你身体状况的医生外,你也见了尾崎红叶几次。
圣诞节那晚,他让部下给你看了一场直播。
太宰说,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
视频中,你熟悉的那个人,被锁链铐着放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周围对准他的,是无数黑色的枪口。
你颤抖着手给太宰打电话,哭着求他不要那样做,你真的会恨他的
他轻飘飘地回复你“没关系的哦。因为父母的死,清水小姐原本就不打算原谅我了对吧既然你已经这么恨我了,我并不介意你更恨我一点。”
下一秒,和视频中烟花同时绽放的,还有倾泻而出的子弹。
你看着直播里的一切,彻底呆在了原地。
耳边回荡着jgebes的乐声,无数人欢庆圣诞的笑声,教堂传来的钟声,还有他温柔低哑的话语
“圣诞快乐,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