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他心底应该有数。
于是温景便放心了,“好。”
见她是真热,褚昴拿起一旁的小扇子,轻轻地为她扇着风。
扇着风凉快多了,温景舒服了。
良久,温景突然听他道:“等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被热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温景没有听懂,但也没有深究。
最近几日是真的热,而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不过夜里睡觉倒也还好,温景不觉得热。
原先她还以为是因为夜里温度降了,所以她才不热。
直到一晚,在她迷迷糊糊醒来时,才感觉到脸畔传来的微风。
借着微弱的烛光,温景看见是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扇着风。
见她醒了,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有汗意,才问:“怎么醒了?”
温景此时才知,怪不得她夜里睡觉从来都不觉得热。
她原本还以为是夜里温度降了,原来是他。
温景的心情有些复杂,鼻尖微酸。
她都觉得热,想来他应该也觉得热,但为了迁就她的身子,他也一直睡在没有放冰的房里。
夜里还为了照顾她,没有休息,给她打扇。
想起之前他抱她亲她时,温景嫌热,几次拒绝,还曾抱怨过他,温景就有些愧疚。
“……夫君。”
温景缓缓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男人似乎只执着于她为何醒了,又问:“怎么醒了?”
温景这才回应:“渴了,想喝水。”
闻言,褚昴翻身下了床,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递给了她,“喝吧。”
温景抬手接过,喝了几口后问:“什么时辰了?”
“丑时。”
这么晚了。
温景紧接着又喝了几口,直到喝够了水,褚昴才转身走了回去,放了杯子。
见他走了回来,温景才缓缓开口:“夫君,你不如换间屋睡,让下人放些冰。”
这样舒服。
温景觉得让他跟着她睡一个屋,太委屈他了。
而她这话也不是想和他商量,他可不必迁就她的。
可男人在听见她的这句话后,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黑夜里他的脸色有些变化,但温景没有看见,只见他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翻身上床。
见他没搭理她,温景又道:“夫君……”
不过这一次她只能道出口了两个字,便被他打断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不悦:“我不会走的。”
“还有,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话,我不喜欢。”
闻言,温景抿了抿唇,沉默。
她知道她这么说他会不高兴,会不喜欢,可温景也不想他一直这么迁就她。
她担心她会习惯。
习惯很可怕,比让她热还可怕。
见她沉默,褚昴缓和了语气,又有些心疼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才道:“睡吧,我没事。”
温景没动。
见状,褚昴突然靠近,直视着她的双眸:“不想睡就让我再亲亲。”
男人在说这话时,双眸里的暗火已经勾动了。
盯着温景时,温景都似乎感觉他的眼神是在脱她的衣服。
这让温景有些惊骇。
他这话的意思就不是简单的亲亲裸露在外的肌肤。
每次这样,都会耽搁很久。
此时不早了,温景担心他会睡得更晚,忙躺了下去。
“我睡了。”
见状,褚昴被她麻溜地躺下去的动作逗笑了,心底也不知是该喜还是不喜。
总之,在温景躺了下去后,在听他笑了一声之后,又似乎听见他叹了一声气,好像有些遗憾,才道:“睡吧。”
男人一直轻扇着微风,不曾间断,虽然舒服,但温景却一直没能睡着。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温景开口了:“夫君,我不热了,你也一起睡吧。”
其实还热,温景都觉得手心出了不少汗,可她心疼他。
“恩。”
他回应,不过温景却没见他躺下来,温景仰头看着他,又唤了一声:“夫君?”
话音落下,温景才见他垂眸问:“睡不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景忙是点头回应:“恩。”
“想要你……”
“陪着睡”这三个字还没出口,温景便听他又道:“那就听故事。”
话音落下,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温景:“……”
见他坚持,温景也知她劝不动他,便没继续唤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嗓音再配上这枯燥乏味的“故事”,温景的确来了睡意,终于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在睡着前温景都还在想,他是怎么能把这当成故事在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弟其实很想深入写的……
但一想到会被锁,这让小弟蠢蠢欲动的心歇了,锁了后要改,改了后就是面目全非。
不过圆房……小弟已经在构思了。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