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琢又后退了一步,视线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然挪开,他努力稳着情绪,眼神闪躲“你说什么东西”
陆沛琛的视线一直投注在青年身上,望着青年面红耳赤地别开头,眉头微挑问“你不知道吗”
沈玉琢的心脏仍“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他转移话题“你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我记得空间扭被放在客厅里。”
语毕转过身抬腿朝门口迈去,试图离开案发现场。
陆沛琛长腿一迈,拉住沈玉琢的手腕,迫使他转过身,一步步将他逼到落地镜旁,脊背僵硬地靠近身后的墙壁,左手手腕被捉住,抵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
“沈总真的不知道吗”陆沛琛低头,与他靠得极近,周身信息素愈发浓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嗓音沙哑低沉,勾着沈玉琢的心神,使他有些不清醒,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旁边巨大的落地镜清晰地映照着两人的身影,高大俊美的男人捉着眉眼矜贵的青年的手腕,将他抵在墙壁,两人距离极近,男人低着头,青年仰着头,视线交织成线,氛围契合暧昧。
陆沛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诱哄道“沈总订的是什么房”
男人成熟性感的荷尔蒙与浓郁的香醇酒气围绕着他,沈玉琢被蛊惑住了,眼神着迷地望着男人的喉结,呐呐道“情,情趣房。”
陆沛琛松开他,往后迈了一步,神情危险地眯起眸子,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哦,沈总喜欢情趣房”
沈玉琢被他的表情吓住,呼吸都有些不畅通,嗓音发颤着解释“不是。”
他说完这句无力的辩解,又不知要如何澄清,在心上人面前被误会的感觉很不好受,沈玉琢伸手抓住他衣摆的一角,心脏闷闷地疼,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只知道望着男人的眼睛,呐呐重复“我不是。”
陆沛琛被他这副模样望地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小小地扎了一下似的,他神色柔和下来,伸手抱住沈玉琢,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抱歉,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沈玉琢脸颊埋在陆沛琛的胸膛里,脸色从苍白转为红润,他松了口气,眸中又浮现出一簇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忍了忍,等陆沛琛放开自己,沈玉琢才瞪了他一眼,说“你居然敢跟上司开这种玩笑”
陆沛琛见他没事,唇角溢出一丝笑,假装思索,调笑道“我也没想到上司您会带下属开情趣套房。”
沈玉琢恼羞成怒,抬手捂住他的嘴,语气严肃“不许再提这件事”
陆沛琛望着他红红的脸,闷笑一声。
“好。”
温热的吐息散在手心,痒痒的,沈玉琢放开手,将手被在身后,别扭地偏头看向一旁的镜子,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耳尖都红透了,他迅速转身朝外走去,故作正经“我们走吧,去绿森前带你去看看我们公司开在橙星的机甲展览馆。”
沈玉琢找到空间钮戴好,边走边说,语气骄傲“自公司创建以来所有机甲的型号都在那,是星际里最大的一家机甲展览馆。”
星际一共有三家创造机甲的大型公司,其余的一些小公司仅是开发周边用途或零件,沈玉琢的公司占着首都星之下的蓝星独一家,从开发机甲到机甲零件和修复机甲,一条线自给自足,造出来的机甲不仅数量比其它两家多,智能与零件的精细度也更高,隐隐有独占鳌头之势。
这里头沈玉琢有多大的贡献谁也不知道,但从沈家家主把分公司全权交给他来看,应该有挺大的。
陆沛琛与沈玉琢走进电梯后摁下按钮,一转头,仿佛看见了一只高傲的猫咪对他喵喵叫着,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夸我,他忍不住莞尔,眸中带着笑意。
狭窄的电梯间,男人靠近沈玉琢,在他耳畔闷笑一声,嗓音醇厚低哑“公司很棒。”
语毕,陆沛琛与他拉开距离,沈玉琢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他反身用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在心脏恨铁不成钢地想,他夸公司又不是夸你,你脸红个什么
电梯门缓缓打开,沈玉琢默默过去退了房,和陆沛琛坐着悬浮车去机甲展览馆。
作为星际最大的一家机甲展览馆,来参观的人排成了两排长队,那长度看的沈玉琢心情大好,将电梯间里的小插曲丢在脑后,拉着陆沛琛从专属通道直接进馆。
展览馆的馆长得知自家向来高傲的小少爷过来参观,急忙从办公室出来跟在两人身旁,流着冷汗和沈玉琢打招呼,忐忑地问要不要他当向导。
沈玉琢对这些机甲熟悉程度比馆长更甚,甚至有一部分还是他亲自督造,哪用得着别人当向导更何况他还想悄悄在陆沛琛面前出一出风头。
毫不留情地把馆长赶回去工作,沈玉琢清咳一声,对陆沛琛说“我当向导,肯定比他强。”
陆沛琛眸中含笑,附和着点头。
沈玉琢精神大振,拉着陆沛琛一一介绍,心机地把自己出过力的机甲优点着重说了一遍,介绍中途语调轻轻、似乎无意识地附带一句参与这台机甲的哪些制作。
听得陆沛琛眸中越发讶然。
在机甲部门时,陆沛琛便对沈玉琢的天赋有所了解,这时才发现,那时候看见的仅仅是他冰山一角的天赋和实力。听沈玉琢介绍,几乎他知道的公司所有在星际的有名机甲都涵盖在内,沈玉琢都或多或少参与过,有几款是数年前的型号,那时候似乎还是未成年
这么多台机甲,每一台的制造期至少三个月,多则半年至一年,这么一算,从学生时代至今,沈玉琢几乎从未停止过参与机甲制造开发。
陆沛琛看着眼前眼神明亮,对各类机甲如数家珍的沈玉琢,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脏浮现,他想问问他累吗,话梗在喉口,又轻轻咽了下去。
身处背景强大的家族,只有沈家家主独生子这一层薄薄的保护膜,背后群狼环伺,每月用禁用药剂伪装成aha,从小开始拼命学习有关机甲的知识,只用稍微一想,答案很容易得知。
陆沛琛蓦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漆黑的发丝触感柔软顺滑。
沈玉琢忽然被摸头杀,唇角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不符合他霸总的身份,神情严肃地拒绝“不能摸我头。”
陆沛琛应了一声。
沈玉琢盯着他半晌,眸中有几分不敢置信,居然说不摸就不摸
他纠结片刻,伸手拉了下男人的袖子,闷闷说“只有你可以摸。”
陆沛琛看见他黑发下微红的耳尖,有什么暖融融地包裹着心脏,迫使他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