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宁“我看到你的洗漱台上的东西很有趣就多看了几眼。”
沈星汝毫不意外,似乎已经猜到了。
她点点头说“我们高中的时候一起上过很多堂英语课,你记不记得我的英文名叫什么”
董海宁“记得,fiona,有美丽而洁白的寓意,也李尔王女儿的名字。”
沈星汝“后来她幻化成一只天鹅,在千百年间,漫长的时光里,游荡于爱尔兰的山川湖泊之中。f就是fiona,也就是代表我。”
董海宁恍然大悟,沈星汝在向他解释洗手台上成套的toford的由来。
沈星汝并不是因为这个品牌有名或者好用才买来收藏,而是因为tf的f代表她。
想到这里,董海宁突然又想到昨天看到沈星汝摘下一个tiffanyt系列的戒指,螺旋设计的指环,最上面是一个硕大的字母t。
董海宁“所以,t代表另外一个人”
沈星汝“没错,theodore,上帝的礼物。”
董海宁由衷地感觉到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唇上的血液流动渐渐放缓,而颜色也越来越发紫。
董海宁“他是”
沈星汝“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修远。”
董海宁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修远这个名字。
他也还记得他的样子,高高瘦瘦,长得很精神,却总是一身疲惫地赶来医院。
董海宁“他”
沈星汝忍不住接话“有老婆,我知道。他老婆死了,我也知道。”
董海宁“那你是他的秘密情人”
沈星汝“随你怎么说。这些都不重要。”
董海宁“那什么才重要”
沈星汝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神采。
“你,你才重要。”
董海宁“我”
沈星汝“是的,你是这个案子的重要专家证人,你证明死者当时并没有行为能力,不可能自行拔管。但是事实上,你是她的医生,她当时什么状态只有你知道。你说她有,她就有。你说她没有,她就没有。如果是她自己一时想不开也很正常啊。我见过她,很要面子也很爱美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容颜残损,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常年躺在病床上成为一个废人一时想不开很正常,你说呢这样一来,没有人需要为这件事负责任,不管是你们医院的那个医疗官司,还是别的什么事儿,都可以尽数消弭,不是皆大欢喜吗”
董海宁看了看沈星汝,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个黑色提包,什么都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沈星汝笑得瘆人,她说“我在威胁你,利用你。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别无选择。”
董海宁“不是的,你本身就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你所能做的就是给他请个好律师,最好能劝他尽快认罪,从他平时行为良好,又有不错的学历、体面的工作角度去辩,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