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那将军便坐在这里吧”。
“要不要手中拈颗棋子”
“随意”。
“要不,我再戴串花小丫头,去给我折串梧桐花来”。
院子里就有一株梧桐树,秀今跳上树,挑了一枝花朵最多最好看的。
凤姜随手插入耳边,挑眉笑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仇希音,“”
仇希音画得不算慢,却也不算很快,落下最后一笔时,绚烂的晚霞已染红了将军府的半边天。
凤姜凑过去看,哈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戴花肯定好看戴着这么一串花,还能这般英武潇洒,尽显儒将风范的也只有我凤姜了”
秀今上下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凤将军你就算不戴花也称不上英武的”。
凤姜脸一板,“小丫头就是没眼光,走远点,我告诉你们家姑娘一个秘密”
秀今看向仇希音,仇希音点头,秀今远远退开了。
凤姜拿着仇希音画的画像陶醉了一会,神秘朝她眨眨眼,“仇姑娘,看在你把我画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
那时候皇上被鞑靼人抓去了,你知道吧
当时,于始在京城,我离得更远一点,在贝尔湖附近,等我赶到时,于始已经将所有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第一件事就是潜入鞑靼军营救回皇上,当时凤家军四处溃散,一时间哪能收拢回来,人心更是溃散。
京城那帮子所谓的重臣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到底是求和还是硬打,还有要扶太子立即继位,免受鞑靼威胁的。
我们根本找不到人手,只于始带来了几个亲卫,我带了两个极要好的师兄弟,另外就只有阿南。
那时候阿南没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阿南捆了,敬献给鞑靼大帅木里哈,混进鞑靼军营,再伺机而动。
我们势单力薄的,只有用这样的法子冒险一搏,阿南武功又好,总还有几分胜算。
不想于始却不同意,说阿南是女儿家,就算万无一失,也不能让她去做那样的事,凤家只剩下了我和阿南,他宁可不报仇,也不会叫我们出差错。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留在后方策应,而于始则在长大成人后再一次穿上了女装,扮做阿南”
凤姜说到这顿住声音,双眼中似有水光浮起,转瞬却又化作了点点笑意,“仇姑娘,你不知道,听说啊,那个木里哈见了于始,眼睛都冒绿光了什么都不管了,当下就扛着于始去营帐要”
他说着顿住声音咳了咳,又朝仇希音眨眨眼,“仇姑娘,你懂的吧那次要不是于始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撑着,可没那么容易叫他一刀割下了木里哈的头,更不可能救回皇上”。
仇希音怔怔看向他,下意识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叫于始穿个女装给你看看,就算他现在已经人老珠黄,没了少年时的如花美貌,总也还会几分风韵犹存的”。
仇希音,“”
凤姜笑着伸手去拍仇希音的肩膀,仇希音侧身让开,他也不介意,笑道,“仇姑娘,我给你讲了这么一个秘密,总能抵你的谢礼吧
我们再做个交易,如果你哪天能画一幅于始穿女装的画像送给我,我再告诉你个大秘密好不好”
仇希音沉默不语,凤姜悻悻耸肩,“哎,你这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谁受得了啊”
仇希音抬眼看向他,“凤将军既然这么喜欢说话,不如告诉我,为何特意来与我说这样一番话”
凤姜挑眉,“你们小姑娘不就喜欢听美男子的轶事吗我听说京城那边想要嫁给于始的小姑娘能绕京城三圈呢”
仇希音静静看着他,凤姜连退数步,“哎,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你这样看着我,我可吃不消,告辞不送”
仇希音屈膝行礼,目送着凤姜的身影渐行渐远,久久没有动弹
这一夜,仇希音梦到了凤姜,梦到了他用鲜红的羽箭一箭射穿了鞑靼大帅木里哈的头颅,转过头来看她,似是在向她邀功。
她伸手去揭他的面具,心里却不知为什么十分恐惧惊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揭,不能揭,然而,她的手却不听她的指挥,离他的面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她就吓醒了,吓醒之前她没能揭开他的面具。
这个梦让仇希音的心情非常不好,她没有再睡,就那么拥着被子坐到了天亮。
天亮后,她照常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洗漱用过朝食后,正准备去寻凤知南,凤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上门了,笑着对她道,“昨儿仇姑娘给夫君画的那幅画像,着实好看,我便想求姑娘也给我们娘几个画一幅,不知姑娘方不方便”
仇希音亦笑道,“自是方便的,夫人如果有时间,现在就可以,不会耽误许久的”。
凤夫人连声称谢,仇希音认真打量了一番母子四人,吩咐秀今取一块毯子来铺在院子里梧桐树下,对凤夫人道,“夫人带着小少爷在这里玩”。
又命取了风筝、竹蜻蜓等物给两个女孩儿玩。
凤夫人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衣裙,“我要做什么”
“夫人随意即可,”她说着又想起来,“秀今,去折一串梧桐花给夫人,再拿串铃铛给小少爷玩”。
凤夫人将梧桐花缠绕在发髻上,仇希音朝她笑笑,“夫人这样就很好”。
说话间,谢嘉树带着从外而入,见礼后,仇希音笑道,“因为人多,我怕夫人等得急,请了表哥来帮我研墨调色,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凤夫人满脸是笑,“谢四爷和姑娘那都是顶顶出色的人儿,站在一起跟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似的,我见了只有高兴的,又岂会见怪,只劳烦谢四爷和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