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霍成泽这句话像有魔力似的。
不让梁潇乱动,她就真的不动了。
乖乖巧巧坐在副驾驶上。
大约……大约是太累了,没力气再去和他争执什么。
狭小的车厢里,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车厢里就这么大一点的地方,四个车窗都紧闭着,两个人的呼吸就像是在空气中辗转纠缠。
缠绵不息。
霍成泽开车的时候不喜欢放车载音乐,也不听广播。
他喜欢安安静静的,因为觉得安静着才是放松。
这一点和梁潇恰恰相反。
梁潇喜欢休息的时候听音乐,尤其是很吵的那种,摇滚乐电子乐……还有夜店蹦迪的曲子。
这样能让她感受到即使自己瘫着还有活气儿。
所以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故意闹他。
每次上车头一件事就是去开音乐,让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架子鼓的有节律的鼓点。
霍成泽被她闹得不胜其烦,便总用眼神警告她。
后来梁潇一看见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想警告她:等着回家了再惩罚你。
霍成泽是个很在意自己外在形象和面子的男人。
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要维持自己高冷禁欲的形象。
那时候梁潇爱惨了他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常常在外面就偷偷撩拨他。
凑到他耳边吹气儿,或者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拉着他的手搁在自己莹白的大腿上。
诸如此类的事,她那时候没少干。
不过只有梁潇知道,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霍成泽是多重欲的人。
每回都不听到她求饶不罢休。
记忆骤然停止。
人从旧事中抽身回来。
梁潇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走神儿想起从前的事。
因为他刚刚警告她的那个眼神,像极了从前警告她时候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清楚地知道——
他对她有欲.望。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望。
梁潇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对她存着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旧情,但更多的可能只有生.理上的感觉吧。
真可悲呢。
车开出去好远,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梁潇跟着霍成泽那几年,他好像总是很忙,很累,出门都有司机开车。也只有很少数的时候带她单独出门,才会自己开车。
其实他不知道,以前梁潇觉得像现在这样,他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幸福感爆棚。
因为感觉他在亲力亲为地照顾她,像普通情侣那样。
很莫名其妙吧,可是那时候,也是真的觉得这种感觉好甜。
梁潇正一不小心又陷入回忆,陡然被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男人的声音并不大,很低,也很轻。
她甚至一开始没有听清,自己回味了两三秒才弄明白。
霍成泽问的是:
“你的手…还疼吗?”
几乎是瞬间,梁潇就反应过来。
他问的是她手腕上的那道疤。
明知故问。
那么久了,当然不疼了。
身体上的伤都会慢慢痊愈,只有心上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