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翻了个白眼, 下床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舞蹈室,却在阳台看见那把熟悉的黑色折骨伞,正敞开被放在地上等伞面的雨水自然风干。
她洗了把脸, 困惑地问在床上看视频的祝柠:“你没还伞啊?”
祝柠啊了一声,看过来解释说:“我去还了的, 但是他已经走了, 我还以为他上四节课, 结果第三节 课下课就走了。”
“那怎么办?”云初边拿皮筋扎头发边说, “你知道他是什么专业几班的吗?”
祝柠点点头又忽然摇头,把她整蒙了。
云初歪了歪头, 无语地问:“不知道?那放去失物认领那里吧,说不定他会去看看。”
结果, 她说:“应该知道,我有时间去教学区找找……”他的办公室。
最后几个字,祝柠没敢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避讳,也生怕云初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底缠绕, 扰得她心烦。
云初见她睡下了,轻轻地关上门,出发去了舞蹈室。
接下来的几天, 云初哪儿都没去,一直乖乖地待在学校里练习,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 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 愈发紧张。
随着动作越练越熟, 信心也在与日倍增, 不断暗示自己一定可以拿第一。
从小到大,她的胜负欲都极强。
吵架必须吵赢,不然丢了面子,假如吵输了必会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来,例如打架。
后来参加比赛,她从来都不会对自己说拿到什么位置就够了满足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或者金牌。
云初训练完,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瓶水喝,碰见了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但确实很久没见的梁屿。
他仿佛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在躲她,生怕碰了面尴尬。
事情过了那么久,云初早就不计较了,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就是做事鲁莽又混又浪,其实人一点都不坏。
见他看见她也不敢打招呼,直接与她擦身而过,云初主动喊他:“梁屿,你没事吧?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来我这儿抽自己两巴掌,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计较了。而不是明明看见了我,还装没看见,你还是个男人吗?还是眼瞎了?”
不知道哪句话发挥了作用,他真就像个爷们一样停下了脚步,走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抽了自己两巴掌,低声道:“对不起。”
云初险些被吓到,张了张嘴,喝到喉咙的矿泉水差点喷了出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真抽自己那么狠。”
他掀唇笑了笑,无意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你说的我都会当真。”
云初被他油腻得恶心了一下,嫌弃地说:“行吧,那我不计较了。但你说话注意点,我已经结婚了,不要老是对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外加了一句,“如果我们还当朋友的话。”
“我知道。”梁屿一改方才的态度,云初从舞蹈学院那栋楼出来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也了解过她这几天的近况,关心地问了一句,“准备比赛啊?”
云初算了算时间,告诉他:“还有一周。”
梁屿:“在哪儿比?”
“这次不用出国,改了地址在上海。”
“行。”梁屿爽快地说,“到时候叫上一堆朋友,去给你庆祝一下。”
云初惊得睁大了眼睛。
梁屿以为她还在后怕上次的事儿,便干脆地打了个保证:“放心,我不喝酒。”
“不是。”云初说,“我比赛的时间是下周一,你们不用上课吗?”
“又不是第一次逃课了,你怕什么?到时候见就得了呗。”梁屿没再跟她说什么,篮球场那边有人喊他,拎着篮球跑了。
云初无奈地笑笑,回寝室以后打开手机,发现因为上次那茬事冷了好一阵子的好友群突然又活跃起来。
是梁屿在群上提了一嘴下周去上海看她比赛的事儿,大家纷纷赞同,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云初上线不好意思地说:【会不会太破费了,我就比个赛而已。】
毕竟有的朋友家里也不算很有钱,去一趟上海一来一回可不便宜。
熟料,他们说:【别自恋了,去上海度假旅游是主要的,看你比赛是顺带的。】
云初故作委屈道:【哦,这样啊。】
云初:【你们随意。】
星期一是正式的比赛,前一天需要踩点,学校的安排是周日上午统一出发,周六只训练半天,晚上放假让云初好好休息。
刚好有一晚上的假期,她回寝室收拾东西时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一趟公馆。
到家后,已是傍晚六点,上楼找遍各个房间,发现陆祁年并不在,手机也没有发信息说他今晚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