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告白?
现在的大学生表白鲜花礼物、烛光晚餐早已成标配, 虽然俗套了点,但也算是付出了心意,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一句“喜欢”显得太没诚意了。
不过, 云初真想象不来,陆祁年要是整那些奇奇怪怪的浪漫的话, 会是什么样子?
想了一下, 她立马打住了念头, 逼迫自己不能再幻想下去。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她带刺地驳了他一句。
说话时, 眼角余光无意往后视镜扫了一眼,却意外地透过镜子瞧见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站在远处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盯着这辆车。
男人站得远, 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估计看不太清车里人的动作,也没发现自己已被察觉, 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状若无事地转身走了。
陆祁年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往后视镜一看, “怎么了?”
隐隐的直觉在暗示着云初,刚刚那男人眼神有点问题,可她又不能仅凭一个眼神去判断, 摇了摇头问:“这个停车场,只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在用吗?”
陆祁年说:“有时候有客户过来,或者员工家属之类的, 也可以暂时借用一下。”
“哦。”云初没再细想下去, 大抵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刚刚看见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穿着打扮不太像在公司上班的员工。听你一说,大概是员工家属或者朋友之类的来这儿找人吧,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
“嗯。”
陆祁年并没有看见云初说的那个人,只想着以后多留个心眼,就发动引擎,踩着油门离开了。
由于道路过于通畅,原本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最后只花了四十分钟就提前到达。
到陆家时,雕花大门被佣人打开,劳斯莱斯驶进去停好,时间正好是晚上七点二十分,早已过了饭点,夜幕彻底降临,橘红的夕阳已收,天色完全暗下。
幸好,云初在公司吩咐秘书去买了份甜品来填过肚子,不然这会儿得饿得咕咕叫。
管家知道他们今晚回来,出来迎接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问候:“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
陆祁年颔了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云初瞧见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时事新闻,走过去跟他谈笑寒暄了几句,待佣人将饭菜热好端出来,就一起上桌吃饭了。
家里的管家清楚陆信然的身体情况,定不会让他饿着肚子等少爷回来。
晚餐早就适当用过了,这会儿也只是随便再多吃一点儿。
明面上说让他俩回家吃饭,实则只是让他们回来住一晚,一家人围在一桌聊聊天、谈下心。
陆信然听人了解过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的事情,关心地问:“云初,听说你周姨前阵子进了医院?严不严重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云初还没出生的时候,周姨就待在云家干活了,那时候妈妈、外公都在,陆爷爷跟外公很熟且经常来往,如此一来与周姨肯定也会有很多交集。
云初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稍稍诧异了一会儿,饭桌上跟他简略地说了一下:“我刚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ICU了,还在昏迷不醒,当时检查结果也没出来,情况很危急,把我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一场重病导致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以后慢慢再调养回来吧。”
陆信然叹了口气:“那就好,命保住了什么都好说。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意外,什么时候突然闭眼都不清楚。”
“别这样说,爷爷。”云初不太懂活到这个岁数的老人一般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既然是意外,那就等意外真正到的时候再做打算,现在多想无益,反而徒增烦恼,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意外呢?你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肯定也会越来越好的。”
陆信然淡淡一笑:“是啊,我这把老骨头还得等到你毕业,等着祁年正正式式地办婚礼将你娶回家,还等着抱曾孙呢。”
听见“曾孙”二字,云初刚塞了口饭进嘴里,猛地被呛到,捂着嘴弯腰咳嗽个不停,泪眼朦胧地向陆祁年求救。
陆信然全然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她平白呛到,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吃饭吃慢点,这么大一桌菜还不一定吃得完,慢慢来,想吃什么不够了可以让厨房做。”
陆祁年倒了杯水给她,语气淡然地说:“曾孙的事儿,我们自有打算。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
陆信然斜他一眼,也明白自己确实过于着急了,云初才二十岁,玩个几年再做打算也不迟,“云初,你别介意啊!我不是催你,只是我这老头恐怕没剩个几年了,祁年大哥一年到头在外面,前阵子打电话给他,也没个准信说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难免着急了点。你别听我的,自己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自己的人生自己做打算。”
云初喝了两杯温水,才感觉喉咙舒适些,“没事,我不会放心里的。”
陆信然转回刚才的话题,又多问了她几句:“那你周姨以后什么打算啊?什么时候出院?”
“还不确定时间。”云初说,“保守一个月,最快也要再观察半个月左右。我给她外甥女在邺枫找了个岗位,应该会留在景城吧,这边医疗发达很多,以后再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陆信然很是赞同道:“等有空,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