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高冷,想到我大一的时候打篮球,篮球不小心从一个女生眼前飞过,差点直撞她太阳穴,我去捡球的时候她斜了我一眼,没把我吓个半死!”说话的男生害羞地挠了挠头,“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叫什么名字。”
云初完全没有印象,惊诧地伸手指着自己:“我吗?”
“对啊。”男生点头,“看你都忘了吧!有件事不知现在说合不合适,那会儿我觉得你挺漂亮的,还傻逼地去表白墙表白过,结果没人搭理我。”
在这种场合里活跃气氛,云初最在行了,一板一眼地问答多没意思:“是吗?我不看表白墙,刚上大学的时候上去瞧过一眼,看见有人在上面作诗,有人在跟自己的女朋友表白,我还以为是情侣互相秀恩爱的地方,结果还能向陌生人表白啊?”她笑着打趣,“你这一说,我就后悔了,我这是错过了多少朵桃花啊?”
“我怕你后悔不过来,你错过的可多了。”有人插了句嘴,“当时迎新晚会你开场跳了一支古典舞,你知道表白墙炸了吗?多少人想要拿你的微信,都没拿到。”
云初当然知道那段时间很多人打听她的微信号,她的微信好友添加栏都要爆了,那会儿烦躁得她三天没打开过微信,别人有事想找她都找不到。
那时候云初才十八岁,高中那股混混噩噩的戾气尚未消散,还有点目中无人,凑上来想要追求她的人,她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在大学里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现在一眨眼她竟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年就要大学毕业,连一场正正经经的校园恋爱都没经历过,以后也不会经历,云初内心蓦地涌上了一丝微妙的遗憾,她也跟着说出口,“现在回想,大学三年都没谈过一次校园恋爱,好可惜啊!”
联谊即将结束,有事要回去的人已经悄悄离开,眼看快要散了,负责组织联谊的男生拿起酒杯喊各位聚过来,“难得这么多人出来吃饭,快要结束了,我们一起来碰一杯吧?不能喝酒的倒点椰汁来代替!!”
“来来来!倒满倒满!!”
“就一杯应该可以吧?女生们不要逞强,自己看着来,等下回去也尽量不要一个人走,晚上学校附近的马路不安全,一起回去能有个保障。”
云初酒量还可以,只要不猛喝她能撑很久。
但她忽略了自己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空腹喝酒,连着之前的几杯,这一杯下肚顿觉有几分醉意上头,幸亏只是浅醉了一下,去外面吹吹晚风也就好了。
离开时,云初和祝柠一起走,周吆跟着她们。
王佳蔓走在周吆身侧,一晚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尤其是新加的几道菜上了之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提不起一丝的精神气。
云初没心情去关心别人,见祝柠心情还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从餐厅回到学校,经过校门口时,云初远远瞧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树荫下,款式看着很像劳斯莱斯,车身颜色全黑,她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可又想着不太可能。
待她往前再踏了几步,即将走进学校时,那边的车灯忽然亮起,简短地鸣了两声喇叭。
云初察觉到她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瞧了眼,打电话的正是陆祁年。
祝柠颇有眼力见地问:“今晚要给你留门吗?”
云初还没回答上一个字。
她一脸很懂的表情边推她过去边开口:“我觉得应该不用了,快大考了,就放松一晚,明天我等你回来练舞啊。”
“知道了。”云初歪了歪头,作无奈状地说,“他应该是找我有事,我很快回来。”
陆祁年来找她肯定是有紧要的事情,不然大半夜心血来潮来学校是为什么?除了急事,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云初走过去,见他将车灯关了,拔了钥匙,将车门关闭,长身玉立地在车旁看着她。
在仅剩月光半明半暗的树荫下,陆祁年惯性地牵起她的手,用他低哑的嗓音淡淡地问:“今晚怎么不过来?”
云初仰起脸,眯起笑眼,摇了摇头:“还有朋友在旁边,我不能重色轻友啊!”
与此同时,内心腹诽了句:我是你的哈巴狗吗?你叫我来,我就来!才不要!
陆祁年低眸见她有些娇憨,揉了揉她的长发:“又喝醉了?”
在“又”字着重了几分,颇有深意。
云初一口否决:“我没有。所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有今晚到底是谁要向我赔罪啊?我印象中最近好像没人得罪我呀。”
陆祁年将她晚风吹乱的长发拨到一边,漆黑的眉眼凝在她脸上,炙热又深邃,顿了几秒才说道:“没什么事情,想见你,所以来看看你。”
云初眨了眨眼,以为出现了幻觉:“?”
陆祁年又说:“今晚向你赔罪的,是你公公。”
云初被吓得打了个酒嗝,一脸惊恐地看向他,一时将他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