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政楼离开, 云初和祝柠一起回寝室收拾了一下东西,才收拾了一半就接到了陆祁年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让她下去, 在学校后门等她。
云初想着反正她就住在景城,什么时候回来收拾都可以, 那就先这样吧, 随便将桌面整理干净, 就跑下去了。
她在校门张望了一会儿, 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走到那边后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 云初心情谈不上很好,却也没有差到特别糟糕的地步。
对于外界的看法与言论, 她不是很在乎,生气的原因本质是被同住在一个寝室的舍友背刺了一刀,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如蚂蚁般爬满她的后背,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陆祁年识趣地没提方才的事儿,就当它不存在,宽大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跟哄小孩儿似的问:“饿了吗?”
“有点。”云初点点头,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祁年低眸看她, 眼里盛满了温柔:“正好公司没什么事情,过来看一眼。”
云初斜他一眼:谁信啊?男人这么说一般就是将所有事情都排开了,专程过来看她考试, 但又死要面子地不肯承认, 尤其是陆祁年这种过分闷骚的男人。
她识趣地没拆穿他, 被他一路开车带到一家餐厅吃饭。
云初内心特别矛盾, 她有点饿,但又好似没什么胃口,于是翻着菜单左看右看都不知道要吃什么,迟迟下不定主意,最后点来点去也只点了两样还算可口的菜品。
陆祁年见状,又兀自添了几样才让侍应生下单,低声问:“刚刚的事情还没缓过来?”
云初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说缓过来就缓过来,要是能一秒删除记忆就好了。
“我只是在想,我在别人眼中就这么惹人讨厌吗?还是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能让人厌恶到这种程度?”
“别想太多。”陆祁年语调低凉,“不管因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既然如此,就没有妄自菲薄的必要。”
女人总是感性的,男人偏偏是理性的。
陆祁年实在是理性得可怕,自然也不能理解她内心的想法,可他说得有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受害者,岂有受害者先反思的道理。
饭菜逐渐端上了桌面,云初食欲也好了起来。
她拿起筷子,边吃边好奇地问他:“对了,你是怎么这么及时地知道论坛的事情的呀?你还逛论坛啊?”
陆祁年淡淡地说:“听别人说的。”
“就是在报告厅坐你隔壁那个?”云初咬了咬筷子,“我们学校很出名的金融系教授,好像是叫裴纡?不要告诉我,这也是你朋友?”
陆祁年瞥她一眼:“有问题?”
“你朋友遍布各个角落啊。”云初相信又不太相信道,“你不是才回国几年吗?怎么在国内这么多朋友?同一个领域的也就算了,有的感觉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就像京茂大饭店的老板,这也能扯上关系?
这太离谱了!!
陆祁年低笑:“人脉的形成与时间有关,但更看重个人能力,还有手段。”
云初阴恻恻地斜他一眼:“你这是在自夸吗?”
男人语调从容:“在跟你说实话。”
本来裴纡是想来见见云初一起吃顿饭的,但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插曲,他也不好意思再舔着脸过来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陆祁年很满意。
云初瞪他,没再说话,默默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从餐厅出来,时间已接近傍晚,晚霞挂在遥远的天际,热烈而夺目。
本意要带云初回公馆的陆祁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云初以为是工作方面的来电,心里打着鼓地想今晚不会又要一个人待在公馆等到很晚他才回来吧。
她皱了皱鼻子。
……没劲儿。
陆祁年嗯了两声,声音低沉好听,“我问问她意见……”
云初听见他的话,转过头来,见他放下还未结束通话的手机,侧眸询问道,“有个老朋友组了个局,想不想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陆祁年铁定不问云初意见就自作主张地替她拒绝,连他自己或许也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