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这人谈不上保守, 偶尔穿的礼服露背、抹胸,甚至低胸都有,但情/趣/内/衣这种东西, 她还真从来没买过,也从未产生过要买的想法。
她的性格从小便与大多数女孩儿不同, 那天在寝室王佳蔓骂得其实也没错, 她确实有点高傲和自以为是, 像她这样性格的人一直认为这种东西都是为了讨好男人而存在的。
在她看来, 没什么美感,穿在身上也不怎么舒服, 实在是不喜欢。
所幸,陆祁年从未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在某些事情上,他偶有强势的时候,但大多数都很照顾她的想法和感受。
室内遍布尴尬的空气因子。
轻飘飘的布料被抓在男人手中, 两条丝滑的白色带子从他利落分明的指缝间滑落,再配合白炽的灯光下,那张过分禁欲又随性轻佻的脸, 更色/情了……
云初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她承认,就在刚刚她脑子里恍过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竟然期待她换上之后站在陆祁年的面前,他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疯了吗!?
陆祁年将另外几个包装袋也一视同仁地瞧了眼,发现都是些适合夏天去海滩玩耍的新衣服, 只有这一袋略有些与众不同。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 不会猜不到这是云初专门为旅行准备的, 只不过收拾晚了被他发现而已。
天底下的男人, 有几个不下流。
好男人与坏男人的区别,不过是看他只对一个女人下流,还是许多个……?
陆祁年大概是前者。
云初强烈怀疑,她在他面前已经“裸奔”了,凭他聪明又下流的想象力,估计已经想象到她穿上是个什么模样。
陆祁年深致的眉宇轻轻皱起,踱步到床边,盯着女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上一刻泛红的脸蛋,浅笑着问:“我是不是回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你听我解释。”云初捂脸趴在床上,没脸见人地在心里咕哝了几句,感觉有些无语。
她之所以无语,是因为祝柠买给她的这件东西与她旅游穿的衣服摆在一起,在陆祁年心里大约已经认定是她亲自买回来的,任她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虽然他不一定会相信,但云初觉得她也不能就这么摆烂认栽了,不是她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她认了。
她抬起脸,尽量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真挚又不露破绽地对他说:“那不是我买回来的,是祝柠那疯丫头自己自作主张寄过来的!前两天我们不是决定好了去西班牙旅行吗?然后,我就找她推荐一下适合穿的衣服,她跟我说最近发现了一条很好看的裙子,觉得特别适合我,一定要送给我,我就答应了,将地址给她,谁知道是这种东西?”
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相信她说的一定是真话,没有一个字作假!
然而,她实在是太了解陆祁年了,他压根不会听她解释,也不在意是谁买的,简直跟这种唯结果论、毫不讲理的商人说不通。
陆祁年沙哑低笑地问:“什么东西?”
云初:“?”
真的要我直接说出来吗?你他妈没看出来!?
玩我是吧?
云初才不会上当,装聋作哑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看吧,解释了也没用,根本就不会在意也不会相信的,天杀的祝柠,迟早要找她算这笔账!!
陆祁年刚从酒局散场回来,身上的酒气很浓。
云初凑过去找茬似的嗅了嗅,没闻什么刺鼻的香水味,但她还是生气地推了他一下,快速转移话题,低斥地说:“一天到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你是酒鬼吗?快去洗澡,别靠近我,臭死了!臭死了!”
不知是她力气真太小,还是男人看透了她为了缓解尴尬而转移视线的小九九,推了半天,推不动。
她气得真想打包将他扔进浴室。
这两天谈拢了一个重要的项目,陆祁年今晚过于尽兴确实多喝了点儿,如她所愿,松了松衬衫领口,打算将上衣脱了进浴室洗漱。
云初抱着枕头,跪坐在床边,看见他动作优雅缓慢地解着衬衫纽扣,一双眼睛微微下垂地盯着她。
低冷的眸色与她对视了两三秒后,不冷不热地笑了下。
云初被他看得不自在,撑着下巴发问:“你今晚跟谁喝酒去了?公司里的人,还是其他的大老板?”
陆祁年直报了几家公司老板的大名,有的云初听过,有的没听过,但公司名字倒是全知道,毕竟没点儿名号怎么能跟邺枫扯上关系。
可这些她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公司里的事儿她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女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女人罢了。
云初惊叹了一声:“这么多大老板,你们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叫小姐啊?”
陆祁年捏着纽扣的手顿住,缄默了几秒,淡然平静地说:“看情况。”
云初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反问:“看情况?那什么情况的时候需要,什么情况又不需要?”
陆祁年淡道:“看是正式点的局,还是不那么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