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年忽而变得与在祝家轻轻松松说出“离婚也好, 怎么都行”的男人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多了股执拗与清醒。
云初想明白之后,怒冲冲地很想在他身上掐几下, 控诉着说:“从始至终你就没想过要答应我离婚,只是为了哄我回家不得已而做出的退让, 对不对?说好的不再骗我, 你又开始了!”
他皱眉, 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低眸用视线紧锁住她,一字一句地问:“难道你很希望我对你说, 我对这段婚姻、这段感情毫不在意,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能离?”
“……”
云初瞬间噎住, 原本还任性得稍微有点不爽以及低落的心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上一句话给哄好了,“那倒, 倒也不是……”
“嗯。”男人俯身凑近她,见她半天又挤不出一句话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咬, 似惩罚又似贪恋,轻声低哑地说,“那你听好, 这一次是真话,没有一个字是假。在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越矩事情的前提下,哪怕有一天是你背叛了我, 我同样不会放你走, 谁也别妄想离开。”
云初紧抓着他衣摆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地说:“陆祁年,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可怕?我这是掉进狼穴了?”
“傻瓜,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不是早就掉了么?”男人揉了揉她脑袋,温柔地提醒,似笑非笑道,“在我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天。”
云初意外地看他一眼,满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原来被这么多名媛千金崇拜的小陆总,也会玩一见钟情这种套路呀。”
“那得看看钟情的是谁。”他不否认地说。
云初心头一动,心跳也不可避免地跟着漏了一拍,脸上表情不变可眼睛早已出卖了她,揪着陆祁年问:“听说霍千凝追了你十几年,还跟着你出国,你就没有动心过?”
陆祁年足够冷静,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可笑地反问:“她出国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初也是这几天看网友骂她的评论混杂的一些科普才知道的:“要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话,他要出国读书好几年不回来,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出国,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般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都很恋爱脑,霍千凝何止恋爱脑,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快说,有没有动心过?”
在西班牙旅游的时候,她都将自己前男友的事情告诉他了,他也礼尚往来对她透露一点儿关于情敌的信息不过分吧?
陆祁年:“没有。”
云初笑了笑,眼神有些疑惑地反问:“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俩好像风格有点类似啊,你能喜欢上我,竟然会对霍千凝视而不见?”
除开霍千凝比较疯之外,她们都是外人眼中偏任性骄纵的女人,性格还挺相似。
至于身材和相貌方面,最近网上因陆祁年出轨的事儿,无聊地开了好几次投票来对比她们俩到底谁更漂亮,票池上千,两者相差了两百多票,普遍认为单看脸云初略胜一筹,吐槽霍千凝很明显地垫了鼻子,特别假,还没了特色。在气质上,云初壁了霍千凝。
陆祁年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答反问:“你确定要浪费时间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那算了。”
云初及时收住闭嘴,再说下去就显得掉价了,搞得她特别在意那个人似的。
她算什么呀?整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情,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贱……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眸中蓄起一抹淡笑,摸了摸她已经干得彻底的头发,轻声安慰了一句:“你只需要记住,你跟她不一样就行了。”
“……”
“没必要拿自己跟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去比较,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你。”
这令人心烦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生活又重归了平静。
陆祁年带云初回老宅吃了顿饭,好让一直担心她的爷爷放心,爷爷在饭桌上一直念叨个不停,险些将她逗笑。
管家也凑热闹过来附和了一句:“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咱们老爷子看到新闻后被气得差点晕过去,立马叫人将二少爷找回来,想要打他一顿。”
云初托着腮,脑补了一下一个二十几岁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跪在地上被亲爷爷拿着拐杖打的画面,有些好笑地问:“所以,打了吗?”
管家一顿,笑道:“没有,压根就找不着人,问助理就说他去找少夫人和处理事情去了,还让人别来烦他。”
云初的表情莫名有点可惜是怎么回事,好心地提议:“现在打也来得及,我气还没消呢,正好看个乐子好让我消消气。”
管家愣住,“阿这……”
一直在身侧听着全程的陆祁年终于忍不住开口:“想打我不用劳烦爷爷,待会儿回房间让你打个够,怎么样?我保证不还手,打到你消气为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虽是凑在她耳边说的,却没有刻意压低,看似悄悄话,实则两米之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