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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生气的一个人闷闷的睡觉去了,心里恨恨的想着:“真是反了,一群儿女都是债啊。他们自己倒是乐得很呢,根本不体谅下老父亲的心灵!”其实贾赦心里也很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对玉芬心有愧疚。但是嫣红却好像是心里一个毛茸茸的猫爪子,时不时的撩拨自己。
和嫣红在一起的时候,贾赦觉得时间飞快,而且自己想什么,她都明白。而且最要紧的是,贾赦觉得嫣红是滚滚尘世中的纯净天使,需要自己的拯救。
而且嫣红根本不是那种女人,她竟然拒绝了自己赎身的建议。想着嫣红一脸倔强的说:“老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已经在菩萨面前发誓了。不会委身除了我丈夫之外的男人。”
唉——贾赦叹息一声,在床上翻个身。其实自己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她被鸨母逼迫罢了。
一整个晚上贾赦翻来覆,睡得一点不安稳。一会是梦见了嫣红陪着他花前月下,谈天说地,贾赦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一会又是玉芬飘然而去,再也找不到。一转眼雁声和迎春都满脸怒气的看着他。贾赦拿出来老子的架势,刚要开口大骂,谁知他们也走了。贾赦顿时心慌起来,四处寻找玉芬和孩子们。
可是他们都不见踪影,就在贾赦陷入都焦急之中,贾琏忽然过来了。“琏儿,你过来!他们这些混账行子,一个个反了天了!还是你孝顺啊!”说着贾赦要伸手拉贾琏。谁知贾琏忽然也不见了。贾赦内心被恐惧彻底占领了,忽然有人扯他的衣襟,低头一看,却是兕子一张冰雪可爱的脸。贾赦心里顿时暖和起来,要蹲下身把孙子抱起来。
怀里抱着兕子,贾赦长长的舒口气:“还是宝贝孙子好啊!他们一个个的越发不像话了!兕子,我带着你买糖吃可好——”不对劲,孩子身上怎么凉冰冰的,贾赦用脸去贴兕子的额头,竟然是冰凉的吓人!
“啊——”贾赦猛地坐起来,借着帐外半明半暗的烛光,贾赦看清楚自己抱着的不是宝贝孙子,而是一个都绣金的枕头。“老爷有什么吩咐的,可是要喝茶?”外面丫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忙着进来询问。
贾赦抱着枕头闷闷的哼了一声:“睡觉去!”说着抱着那个枕头依旧躺下了。“明天,明天她就回来了。我今后不去就是了。真是女人都是小气的很!”嘀咕几声,贾赦翻个身接着睡了。
第二天玉芬带着惜春回来了,可惜贾赦的希望并没实现。玉芬第二天的确是回来了,但是那之后,玉芬却经常带着惜春出去,不是借口着做法事,许愿,烧香,为雁声和迎春祈祷平安,诸如此类的各种借口,不是去京城有名的寺院和道观烧香,要么干脆是带着惜春到城外住几天。
至于嫣红的事情,倒是玉芬善解人意,她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贾赦,大大方方的说:“这个事情老爷不用问我,你们爷们在外面总也不能板着脸,一板一眼的说什么礼义廉耻的话。在那种地方松散下有什么?人都有七情六欲,圣人都说食色性也,整天板着脸,自己受不了,别人更受不了。当年二弟自称古板端方,家里还不是——只是那种地方,老爷现在的情形要小心些,被人抓着做文章可不好了。不如这样,你既然喜欢她,放在那种地方,终究不放心。不如弄回家来!”
贾赦忙着说:“太太别多心,我只是在家闷了,出去随便走走。那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不会胡闹的!什么赎身不赎身的,要是我看一眼你就弄回家来,咱们家可要装不下了!”贾赦自以为幽默,但是玉芬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那有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牙子就是干这个的。”
贾赦一愣,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噎的自己翻白眼。玉芬却好像没察觉到贾赦,径自说:“我也想看看,那些女人有什么本事。今后吃饭,也有个说话凑趣的。要不然,黑着脸都没胃口了!”
“咱们家成什么了,不是那么回事!太太先忙,我去和先生们说话。环儿的功课我要去看看——”贾赦脸上一阵哄一阵白的忙着走了。
事情似乎就此完结了,但是贾赦觉得一切都变了。首先是玉芬并没预想的那么吃醋反对,她反而对那件事特别感兴趣,恨不得跟着贾赦去哪个地方。每次贾赦回家,玉芬都眼巴巴的盯着他,趁着没人的时候追问贾赦今天可曾见了嫣红。
他们做了什么,说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开始贾赦只觉得浑身难受,他都要抓狂了,谁家的太太是这副样子啊。但是玉芬对着行院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连着里面怎么装饰,什么样子的茶点,里面的倌人长什么样,她们做什么,玉芬事无巨细的逼着贾赦一一说出来。有的时候她甚至说一些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行院各种匪夷所思的规矩,一条条的和贾赦求证。
贾赦有种被生活捆住手脚,无力反抗的感觉。每天回家都是偷偷摸摸的,因为玉芬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她就像是一只守候老鼠的猫,一直在洞口守着贾赦呢。
“别问了,我今天是去办正经事了。最近京城不太平,连着发了几起案子,皇上发话了,要他们限期破案。你是知道的老郑是个本分老实人,但是对破案子不怎么拿手。他急的嘴上都起泡了。特别叫我过去帮着想办法!”贾赦一进屋立刻对玉芬举起手,表示他没去张姨妈哪里。
“不是,我今天听人说,行院里面的姑娘贴身的小衣特别精致。那个花样精致的很呢。对了肚兜的链子都是用珍珠玛瑙做的,上面不仅是刺绣精致,还镶嵌着珠宝呢。你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玉芬一脸期待,抓着贾赦的手拉进房里。
贾赦看着玉芬指着那几张图纸,脸红的就像是熟透的番茄,他瞪着那几张花样子,额头青筋曝起:“你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她们穿什么样子的小衣啊!”
玉芬真是越来越跳脱了,她好像对着外面一切都富有好奇心,尤其是那些男人能做,女人不能的。什么如何经营生意了,男人之间的应酬了,尤其是以前玉芬这样身份的人根本不能提的,关于青楼的事情。
“什么,你花了多少银子,连个边都没摸着!难怪人家都说那种地方是销金窟,看来是真的!你说要是咱们也你弄个那样的行院,是不是比你做官还挣钱呢!”玉芬的思维跳跃已经叫贾赦绝望了,天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朝廷官员怎么能做那样的经营?你别胡闹了!”贾赦打破了玉芬的痴心妄想。她还想干什么?
“朝廷可没明令禁止,法不禁止就是可行啊,而且现在你不是没做官吗?
”玉芬掰着手指头,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彩:“你到张姨娘那边才多长时间啊,怎么也扔进去了八百一千的了。也不过是喝喝茶,几顿酒菜,姑娘们陪着说说话,结果连边都没沾上。那样一个院子,算下来就是两千银子吧,从上到下,姑娘到使唤的人,一天满打满算的十两银子的开销。一天来一位你这样的客人,就有十两银子的赚头。还不算什么送礼物啊,什么梳拢的银子……”
贾赦一把捂住玉芬的嘴,脸上骚的通红,忍不住出声哀求:“我的祖奶奶,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我现在是丁忧在家没官职在身上,可是我还是世袭的一等将军呢,祖奶奶,你可是一品诰命啊!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就是穷死了也不能干那个!”
“我也不想赚那个下下三滥的钱啊,但是架不住你时不时的到那边去坐坐。别和我说那份礼物是送给以前属下的。我上次预备好的东西,说族里有些人生活困顿,你也该拉一把。结果呢,还不是都送到了嫣红那个小蹄子手上了。结果人家还送回来了!我送出去的东西竟敢退回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问你,她张扬什么?”玉芬生气的插着腰,指着贾赦的鼻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