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已经背上了书包“不,我回寝室。”
傅松华遗憾地摇摇头“就知道你没兴趣,行了我们去”
几个男生一窝蜂跟着他往外跑“快点快点,赶在别的班人前面。”
教学楼外面,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外走,秦渊一个人沿着小路,回到了106寝室。
寝室里又恢复了清静,另一张床空荡荡的,像是从没有人住进来过。
他独自进了卫生间,洗漱台上原先摆着两副牙刷和水杯的地方,也只剩下了他自己的。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外面的房间明亮安静,可那张邻座的桌子干净得纤尘不染,上面再也没有了前一阵那乱糟糟摊满书的模样。
他打开今天化学老师留的一套竞赛题,开始默默地做,寝室里安静又清冷,他做着做着,就停下了笔。
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手机,点开了微信。
自从上次说好来他寝室看书却失约后,阮轻暮虽然也和他解释了那天没来的原因。可他和阮轻暮之间,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来106看书这个话题。
微信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新对话。
楼上应该很热闹吧,上次去的时候,满层楼光着膀子的男生在乱蹿,关着门打牌的到处可见。
那个人,虽然一天到晚懒洋洋的,可是融在他们里面,却好像更加合适一点。
他修长手指停在那个桃花头像上,半天还是移开了。
找出傅松华的名字,他打了一串字发过去“看到鬼了吗”
没一会儿,傅松华的语音回信就到了,点开一听,充满了鄙夷“什么都没我们去舞蹈室转了一圈,又没锁门,谁都能进,我瞧就是哪位值班老师家的小孩在里面玩。”
旁边的背景声里,有他们寝室的男生跟着附和“就是,3班的人就是一群大傻叉,自己吓自己。”
秦渊顿了顿,又打了一行字“你那儿有多余的签字笔没,借我一支。”
傅松华的语音很快回来“啊老大你不是都用钢笔吗”
秦渊抿着嘴“嗯,没墨水了,我上去找你。”
不等傅松华回答,他就站起了身,推门出去。
刚刚沿着楼梯上到三楼,迎面的拐弯处,就撞见了一个人。
阮轻暮猛地刹住脚,看着拾阶而上的秦渊,好像极为错愕“呃,你上去”
秦渊立在那儿,猝不及防下,俊美的脸上比平时更加没有表情“啊是。我找傅松华借支笔。”
“哦。”阮轻暮挠挠头,卡在楼梯口,没动。
秦渊看着阮轻暮,目光落在他手里卷着的几张纸上“你呢要出去”
阮轻暮犹豫一下“是啊。我去买支牙膏。”
两个人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好像都不想让开,可最终还是一起侧了侧身子,交错而过。
阮轻暮慢吞吞地下了楼,走出门,在外面的夜风里待了一会儿,忽然沮丧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台阶。
妈的胡说什么买牙膏,坦坦荡荡地说一声“上面吵死了,我想去你那儿做一会儿卷子”会死
四楼,傅松华他们寝室里,秦渊心不在焉地坐着,一边看作业,一边时不时地往开着的门外看一眼。
忽然地,他站起身,一个人往外面走去。
傅松华拿了个一次性水杯,刚给他倒了杯水,扭头就看见老大的身影出了门,不由大喊“老大你做啥去”
418寝室里,门被推开了。
白竞他们一抬头,都有点发呆,惊疑地看着风纪部副部长大人“”
这是干嘛大佬来突击查卫生吗这是
脊梁挺直、站姿端正的秦大佬飞快地在室内瞥了一眼,半天才犹豫地开口“打不打牌”
白竞和室友“o口o”
夭寿啊缺少娱乐的大佬同学被彻底拖下了水,迷上了打牌的乐趣,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打打打大佬您请坐,我们这就凑四个人陪您”白竞屁滚尿流地往下面爬。
秦渊站在那里,却不进来“哦,那我等等上次的牌搭子,不急。”
白竞和室友动作停了,互相看一眼,一起鼓足勇气“大佬啊,不是不给您面子,您和我们阮哥再一起打对家,我们就没法活了,懂”
爱谁谁,反正他们不奉陪了
阮轻暮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男生。
再抬眼望望一楼的那排窗口,106的还黑着。
那人还在四楼怎么借个笔要借这么久到底下不下来了
楼上,418里,牌局正酣。
白竞和室友一家,狂笑着甩下最后两张牌“看看,就说上次是意外,这次轮到我们大杀四方不是”
傅松华和秦渊一家,连输两盘,输得没了脾气“嘤嘤,班长我们球场上的默契哪里去了,你为什么接不住我的牌上次算的那个什么概率呢”
秦渊漫不经心地丢下残牌“嗯。你不行。”
傅松华“”
怎么忽然他就不行了
秦渊眼角轻轻一瞥依旧空着的某个床铺,忽然站起了身“不早了,你们继续,我回一楼了。”
楼下,阮轻暮抬眼望望一楼的那排窗口,106的还黑着。
也就是说,那人还在四楼
等得越来越心焦,他忽然一咬牙,拔腿就往回跑,刚噌噌地奔上二楼,迎面就又撞上了一个人。
艹又是秦渊。
阮轻暮咬了咬牙“借到笔啦”
秦渊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有种奇怪的神情,好半天才回答“嗯,借到了。”
他的目光在阮轻暮的手上停了停“你的牙膏没买到”
阮轻暮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攥着卷子的手,恍然大悟“啊对,小卖部卖完了,呵呵你能信吗垃圾小店,连个牙膏都没。”
秦渊点点头,两个人在楼梯口又站了一会儿,终于无言地点点头,再次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风评被害的小卖部老板最近有种奇怪的传言,说我这里货品不全,连牙膏都木有。叫我逮到谁传的谣言,看我不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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