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看起来不高,但是曲曲绕绕,而且坡度不小,尤球球昨晚蹬三轮后遗症今天全部出来了,上午还在鱼塘里站了那么久,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
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颗香椿,尤球球已经走不动了。
她停了下来,掐着腰喘气。
能走到现在对尤球球来说绝对算得上奇迹,大概是健身之后体质上来了,换在她健身之前,说不定光蹬了个三轮车,她就可以直接驾鹤西去。
不过现在尤球球确实有点扛不住。
她好想躺下啊
实在不行,坐下也行
年轻姑娘耷拉着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方书白有些担忧,“学姐,你还好吗,要不要让医生给你看看啊。”
节目组有随队医生,保障嘉宾的人身安全。
尤球球倒也不用这么大的动静,她只是单纯的累了。
本来走在尤球球后面,又超过她的施静,看在站在路边发呆的尤球球,忍不住又开始讥讽了。
“你不会是要在这边坐着吧”
“玩守株待兔”
“鱼是个活物,还可以自己跑过来,香椿那玩意儿可必须要自己找的。”
施静还在计较着上午捉鱼的事儿。
她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居然是尤球球赢了。
这次找香椿,尤球球总不会以为可以那么幸运吧
尤球球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当着镜头的面坐下休息,但是听到施静的话,她就直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施静
“你在干什么”
尤球球仰着小脸,“我在守株待兔待香椿芽。”
施静发笑,用一副你怕是疯了的表情,继续朝着大部队跟上去了。
她再待下去,说不定就信了她的邪了。
尤球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石头上,感觉酸麻累的要爆炸的腿跟jio,终于得到了解放。
方书白也愣了愣,之后学着尤球球的模样坐了下来。
一时间这边除了跟拍摄像跟节目组人员,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嘉宾。
山间清风吹过,鸟雀叽叽喳喳。
节目组开始琢磨尤球球刚才说的话了,联想一下她上午展现出超强捕鱼技术,难道真的可以在这里守株待香椿芽
节目组只敢猜测,方书白是忍不住发问。
“学姐”
在尤球球看向他之后,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含着期待,“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坐着拿到香椿芽吗”
尤球球当然是假的,你在想屁吃
她刚才纯属是站不住了,就随口胡咧咧,方书白居然当真了
他是怎么安全的长这么大的。
尤球球感觉休息一会儿了,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偷懒,她强行打起精神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当然是”
还没等尤球球揭晓答案,男童的声音从他们不远处响起,带着好奇。
“你们在这里干嘛啊”
“拍电视剧”
男童看起来也就小学五六年级,穿着朴素,脸黝黑,大概是跟小伙伴玩闹的比较厉害,身上还带着不少没干掉的泥。
尤球球告诉他,不是在拍电视剧,是在拍节目,男童也不认生,就这样径直朝着尤球球走了过来。
他先是端详了一下尤球球,然后说道,“我认识你。”
方书白笑喷了,发出了类似母鸡下蛋的声音“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不光是方书白笑喷了,连带着摄像也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摄像机。
不是,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会用这样老土的搭讪方式。
最主要的是,小朋友这么小,就想着勾搭漂亮小姐姐了
方书白俯下身子,看着小朋友语重心长,“小朋友,不要乱学这种奇怪的撩妹技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到了没。”
男童反驳,“沙僧,我才没有乱说,我就是见过她,在辣条包装袋上”
“”
方书白被沙僧的称呼给哽住了。
尤球球也忍不住望向方书白的红发。
西游记里,沙僧还没有成为三师弟的时候,染着一头叛逆的红发,小朋友这么一讲,尤球球也觉得非常形象。
现在方书白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经逐渐的跟沙僧重合了。
方书白不能再心塞,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这么潮流的发色居然会得到这么多的抨击,前面尤球球说他头发像红绿灯,现在小屁孩更过分了,居然喊他沙僧
能忍吗
没有人在乎他能不能忍,节目组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辣条包装袋上。
辣条包装袋,跟尤球球有什么关系
倒是尤球球给反应过来了,她给辣条当代言人来着。
所以说她已经遍布各大小镇了
男童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袋装辣条,镜头朝着辣条包装袋上推进,果不其然,上面确实印着尤球球本球。
“这个辣条超好吃。”
“嗯嗯”代言人尤球球表示赞同。
两个人又叽叽喳喳的聊了几句关于辣条的款式,味道,是喜欢软一些,还是更有韧性嚼劲一些,聊得无比愉快。
男童直接被辣条专家尤球球吃辣条近二十年的渊博知识给折服了,方书白跟节目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听这些无聊的知识。
奇怪的知识,又增长了呢jg
直到男童说了句话。
“你们是要找香椿芽”
他指着方书白手中捏着的提示照片。
“这玩意儿我家屋后有一大片,走,到我家去摘”
他示意尤球球跟上他,颇有一种大佬风范。
尤球球眨了眨眼,惊了。
她这是守株待香椿芽,成功了
方书白跟节目组的人也惊了。
敲
这都可以。
尤球球她又双叒叕做到了
继浑水摸鱼之后,完成了守株待香椿芽双杀。
一个满身泥土,黝黑的小学生,拿着辣条从天而降,带她去寻找一直找不到的香椿芽。
男童说的家里屋后有一大片香椿芽,确实不夸张。
节目组之前已经踩点了附近有香椿芽的地方,但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这片茂盛。
嫩嫩的香椿芽在枝头,只要用手指稍微一掐,就会直接掐下来。
男童是跟爷爷祖母生活在一起的,两位老人家在听明白尤球球一行人的来意之后,还是蛮热情。
这玩意儿对城市的人来说可能是什么稀罕物,对他们来说很稀松平常,男童祖母直嚷着尤球球想摘多少摘多少。
当然,话虽这么说,尤球球她们也没有不把自己当外人,摘了差不多的量,就打算收手了,男童祖母又给他们塞了大半袋子。
两个人又闻到了一股香甜味儿。
是男童爷爷在院子里做冰糖葫芦。
锅里的糖烧成金黄色,圆溜溜通红饱满的山楂在里面翻滚上一圈给裹上一层糖浆,经过晾晒,就制成成品。
方书白,“想吃。”
尤球球她也想吃。
但是没钱,钱都被节目组收走了。
香椿芽人家都白送了,没人好意思再舔着脸去要只冰糖葫芦吃,这个一看就是要卖钱的。
方书白把尤球球拉到一边碎碎念,“其实我还有钱的。”
尤球球
怎么可能还有钱,要知道节目组可丧心病狂了,还要把口袋的东西都拿出来,完全不给私藏的机会。
方书白红着脸,脱下了鞋子,从鞋底拿出了五块。
他把钱给塞进鞋子里了,这才留下了这五块钱。
尤球球直接给熏得跳出去三米远。
方书白,“学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嫌弃我,那你还吃放在鞋底的钱买的冰糖葫芦吗”
尤球球点头,“吃的。”
嫌弃归嫌弃,但是该吃还是要吃,糖葫芦它没有犯错,也没有脚臭味儿。
节目组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讨论背着他们藏私房钱,真的没问题吗,当他们是死人吗
这五块钱终究没有被节目组给夺走。
两个人都高度警惕,大有一副谁要是抢钱,就是抢我命的架势。
节目组也不好硬来了,实际上他们也觉得这段很逗,张弛有度的道理也都懂,都好不容易藏起来了,那就让他们买呗,吃呗。
小镇的消费水平低,物价也低,糖葫芦一块钱一大根,便宜到不可思议。
完全真材实料,上面包裹的糖衣特别厚。
方书白买了两根,跟尤球球一人一根,两个人齐刷刷的蹲在老爷爷制作糖葫芦的架子前,嘎嘣嘎嘣的咬着糖葫芦。
酸甜交织,十分开胃。
尤球球还跟着老爷爷唠嗑,在得知成本钱更低,只需要一个锅,一些原材料,简单的培训上手就可以制作之后。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做冰糖葫芦,好像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果她在圈子里哪天混不下去了,那她业务可以不光局限于包租婆,还可以开一个小尤冰糖葫芦摊儿啊,到时候每天推着小车,做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卖。
光是想想,尤球球就已经心神驰往了。
于是她发出了想学的声音。
“我我也可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