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airbike,斯帕纳和强尼二立刻来了精神。
技师满怀信心,兴奋和狂热一直停留在脸上,就没有消失过,“已经全部完成了改装,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微调,在战斗开始之前一定可以完成”
藤丸立香也显得兴致勃勃,刚想提出去看看的时候,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些白色的小圆球,它们就像是蠕虫病毒一般盘踞了整个大屏幕。
它们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然后形成了一只卡通小人的形象,白色的头发和眼角下的倒王冠刺青是最具辨识性的身份标志。
“白白白白兰”
小人在大屏幕上蹦跶了一圈之后,青年的影像正式出现在屏幕上,他捏着勺子,面前是一杯巨型巴菲,“嗨彭格列十代目,又见面了呀”
“白、白兰”
彭格列基地的大屏幕上出现白兰,说明对方早就掌握了他们的位置,并且还能侵入他们的系统。得到这个认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相当凝重。
“不要这么呆板着面孔嘛,看起来太无趣啦,今天的通讯是为了选择战的事情,舞台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后天早上在并盛神社集合,所有人都要来喔。”
沢田纲吉吞了口唾沫,“全员”
白兰不以为然,甚至提起嘴角,勾出开怀的笑容,“没错没错,所有从过去抵达这里的人,都是纲吉君的同伴对吧不赌上这点筹码,怎么才能叫做战斗呢。”
他话音刚落,通讯中传来一个女孩的暴怒声,“到底怎么样才能杀了这个家伙啊”
一个黑影急速靠近白兰,眼见着就要正中青年的事情,一只手把那东西拦截了下来,手的主人还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白兰耸了耸肩,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继续对彭格列这边的人道别,“嗯,那就这样啦,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后天见”
沢田纲吉第一个反应是用余光观察藤丸立香。
刚才的影像记录得很清楚。褐色的手背上流淌着的金红色神秘纹路,五枚闪烁着天之辉光的指环,再加上那声音。
即便是他也不会认错那个人是谁那就是他之前担心过的和藤丸立香形影不离的盖提亚。
褐发少年舔了舔略显干涸的嘴唇,想要开口安慰对方,但黑发少年没给他机会,径直转身离开了管控室。
过了几秒,走廊上传来很大一声动静。
控制室内,少年们面面相觑。
“奇怪,他为什么会在那边”狱寺第一个犯嘀咕,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在他们看来,盖提亚就像是藤丸立香的左右手,十年前的世界尚且如此,一夜抵达十年之后就忽然变成了敌人难道说那个男人本身就对迦勒底有异心
现状变得扑朔迷离,但明确的只有一点藤丸立香目前急需安慰。
“看来有很多我们不清楚的情况在里面呢。”reborn跳下桌子,对沢田纲吉说,“总之先去尝试安慰一下藤丸立香吧,他不仅是重要的战力,而且这是你做首领的责任,要好好注意同盟家族的情况。”
褐发少年点点头,“嗯但是这要怎么做才好。”
少年们又陷入了沉默,好像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赫然发现自己其实对藤丸立香此人挺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小小年纪便执掌了一个盛大的家族,其余的事情全然不明。
当天吃午饭的时候,藤丸立香也没有出现。
三浦春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担忧的问道“阿纲先生,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有看到立香君他不是平时都和你们在一起吗”
沢田纲吉支吾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讲盖提亚的事情,只好摸着后脑勺含混道“嗯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我等一下把饭送过去,打包一下餐盘的事情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和迦勒底有些相似的没有窗户的房间内。
藤丸立香躺在唯一的床上,四周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到了苛刻的地步。
他翻来覆去,像是躺在煎锅上的鱼。
从拿出图纸开始,藤丸立香就想看新的airbike想得抓心挠肺,但和他保持着契约的盖提亚在白兰那边的话,尽管通讯用的回路现在已经被他关闭,他必须考虑回路泄密的可能性。
被大空的阿尔克巴雷诺拜托的事情,他要有承担的觉悟,先前和入江正一他们的战术讨论也势必要做出第二套来备用。
但是真的好想看啊改装之后可以用魔力驱动的airbike里面还添加了许多辅助装置,想必届时一定会是场上最耀眼的机车
如果他继续待下去的话,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直接跑去把airbike改的各种性能好好实验一遍
所以不行,他只能用回避的方式来克制心里的冲动。想到这里,黑发少年呜咽了声,抱着枕头满床乱滚。
在藤丸立香没有注意到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扭动了下。
床很软,枕头抱在怀里正合适,少年翻腾了会儿之后没有了声息。过了会,金色的涟漪在他正上方开启,一床松软的大被子盖住藤丸立香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丝滑的织物搭配上鹅毛的柔软内芯,让他的意识走向更深沉的深处。
沢田纲吉端着餐盘,好几次屈起指节想要敲门,但又怕惊扰对方,给藤丸立香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他凑到门口,放柔了声音说“立香君,我把午饭放门口了不管怎样,多少也请吃一点,身体更重要。”
里面毫无动静。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把覆盖有薄膜保温的餐盘放下。
他几步一回头,仍然没有看到房间的门打开。就在重复这样的动作时,穿着花仙服的小婴儿兀然蹦到他的肩上,吓得沢田纲吉当场起跳,“re、reborn”
小婴儿伸手掐住他的脸,“你的方法还不够有效,如何,开始考虑别的路径,别被自己心里想的东西给蒙蔽了,蠢纲。”
沢田纲吉刚要反驳,视线落在花仙服上,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梦见自己身处迦勒底的房间,然后从天花板、地板、房门无限涌出各种清姬玩偶,还有打着丝带的清姬对他含情脉脉地眨眼,几乎要把他没顶。
黑发少年感到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他睁开眼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搭着金灿灿的、宽大到一看就不是这里应该有的被子,他开始思考噩梦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豪华到几乎要把人闷杀的人类最古被子。
这时,门外传来点点动静,几张相片贴着门缝强行塞了进来,做完这一切,外面脚步声凌乱了一两分钟,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呆坐了会儿,下床去捡拾那些相片,上面全是关于一场话剧演出的记录。
服装和昨天的有点区别,相片还有些热热的温度,应该是现场演出记录下来之后,又立刻打印下来的。
第一张是穿着背带裤的沢田纲吉跌坐在一旁,由狱寺和了平扮演的哥哥们正在互掐,后爸山本则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
翻过相片,背后被人用橘色彩笔写下了一段旁白“从前有个灰小伙,他虽然失去了亲爱的母亲,但是他还拥有哥哥们和父亲,哪怕没有血缘,一家人仍然过得十分开心。”
开心两个字被人暴躁的用红色的笔划去,批注道“谁要和你开心”
他这句话又被黄色的彩笔划去,“喂,藤丸,不要听这个章鱼头胡说八道,就是开心”
然后他俩一齐被蓝色的彩笔勾掉,“按照剧本来哦,不然阿纲和藤丸都会感到困扰的。”
藤丸立香看着看着就笑出声,透过这混乱的笔迹,他能想像到少年们一边拍摄这些照片,一边争夺空白留下字迹的样子。
甚至在最后几张里面还看到了云雀的出镜,但同时沢田纲吉的头上也多了几个包,真是下血本了。
之后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如此,有趣的照片,有趣的字迹,它们组成了一个童话,尽管和书本上、剧本上为人熟知的童话相去甚远,但这些鲜活的少年们本身就活成了童话本身,永远纯粹着,永远温暖着。
最后一张照片上用各种颜色写满了祝福的话,少年少女们希望用这种方式去安抚藤丸立香的难过。
原来如此。
昨天所谓的戏剧排练虽然说主要目的是让纲吉放松一些,但不可否认的确有藤丸立香的个人恶趣味在里面。
纲吉抓住了他的一点乐子,试图反过来让他的心情也轻松一些。
手指滑过照片上少年少女们神态迥异的面容,其实自闭只是因为不能见到airbike改的藤丸立香忽然缩了缩脖子,心里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他调整了下情绪,看了下时钟,打开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晚饭,我也来帮忙吧。”
京子和小春互视了一眼,一个为他空出流理台前的位置,一个帮他拿来围裙,大家只是默契的笑笑,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藤丸立香瞥了眼自己右手上的令咒,索性重新敞开回路。听得见不回答是吧那好。他专治各种不服,还能治疗哑巴。
然后,正在密鲁菲奥雷的魔术式听到了一阵剁菜板的声音。
盖提亚
哐哐哐,一声比一声狠,听得出来藤丸立香此时此刻的心情很不爽。他原本还在思考巴巴托斯传递过来的那声少年的呜咽是怎么回事,现在听到这个仿佛看到了一个阴险的大人手起刀落,案板应声断成两截。
白兰见新人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嗯嗯怎么了”
“那个人头发都炸开了,变得更加毛绒绒了像是猫一样”六吊花之一的雏菊阴沉的向桔梗队长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