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回到老王妃院子,高沁扑进老王妃怀中伤心的哭了起来,“孙女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祖母了。”
若是她当真失了清白,唯有一死明志。
老王妃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别怕别怕,有祖母在谁也伤不了你,更何况现在还有你的未婚夫婿护着你,就更不用怕了。”
“祖母,赐婚之事是怎么回事?”高沁哭了一会儿,擦去眼泪问道。
老王妃道:“祖母原也不知情,今日我被宣进宫中,皇上提出要给你和靳公子赐婚,祖母才知道靳公子向皇上求了赐婚旨意,要风光迎娶你。”
“靳公子他……”高沁又惊又喜。
老王妃拍拍她的手道:“沁儿,你的眼光没错,靳磊肯为了你求旨赐婚,说明他很重视你,你要是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你能觅得如意郎君,祖母也能放心了。”
“沁儿感谢祖母一直以来的疼爱,沁儿将来一定会报答祖母的恩情,好好孝顺您老。”高沁伏在老王妃腿上道。
老王妃笑着点头,“好,祖母等着你。”
要是孙女能回来孝敬她,说明孙女在夫家过得极好……想到什么,老王妃又担忧道:“你要嫁到清河王府,与你大姐姐成为妯娌,庶出的妹妹成为长嫂,我怕你大姐姐心中不快,对你不友善,沁儿,你要多加小心。”
要是靳磊能搬离清河王府该多好?
高沁微拧了眉,转而安抚道:“祖母放心,有靳公子在,他会护着孙女的。”
“我想休息一下,云儿,你传话下去,谁也不要来打扰我。”高沁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朝云儿吩咐,折腾了半日,她实在是累坏了,她想好好静一静。
云儿应下关上门出去了。
高沁撂开里外间相隔的帘子,揉着头进了里间,一抬头,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看清来人后,嘴角勾起,“靳公子。”
如今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来寻她了,怎的还是跳窗子,难道是癖好?
“今日让四小姐受了惊吓,是靳磊的不是,原本是想求得赐婚旨意,让四小姐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出嫁,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因为我的过失,险些酿成大错,我真该死!”靳磊看着她歉疚万分道。
高沅的毒辣真是超出他的想象,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向高沁下手,原本不动声色离开就是为了保护高沁,本以为他回来了,便能护她周全,没想到还是险些出事,这笔账他给高沅记下了。
高沁摇摇头,“不,不怪公子,公子也是为我着想,事出意外,谁也不想的,公子能在危急时刻救了我,我感激万分,我从未怪过公子,请公子勿要自责。”
“四小姐对靳磊的情意靳磊铭记于心,靳磊此生绝不
负你。”
“礼部侍郎王坤,家教不严,德行大亏,不堪为礼部之职,传朕旨意,革其职位,王家着往汶州为役,终生不得回京。”
“皇上开恩啊,皇上开恩,臣知错了,求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皇上——”
王坤被除掉官服拖了下去,声音远远回荡,让殿中众人心惊胆战。
皇帝扫了殿中官员们一眼,道:“天子脚下,王家竟敢如此放肆,看来朕平日还是太仁慈了点,即日起,谁若敢纵容家眷仗势欺人,朕绝不轻饶。”
“臣等谨遵旨意,万不敢犯。”百官跪地应道。
处置了王坤后,皇帝又单独召见了南平王,两人是私下见面,没有人在场,没有人知道皇帝对南平王说了什么,但看南平王的脸色,皇帝必是斥责了他。不过私下斥责比当众责怪要好得多,而且此事也算就此揭过了。
南平王府为此安静了许久,倒是襄阳王府因为南平王妃和高沅的所作所为高兴了大半月,每每想到此事都会开怀大笑,并骂南平王妃和高沅是蠢货。
经此一事,京中上下都知道不能得罪靳磊,一来靳磊正得盛宠,二来靳磊有张家这个大靠山,惹了靳磊就等于得罪了张家,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瞧瞧瞧瞧,这京城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王府,竟然出现辱人清白之事,真是可笑至极。”得知消息的张沏愤愤不平极了。
张兢看了不出声的靳磊一眼道:“沏儿,慎言。”
“慎什么言?难道我说错了?也是靳磊心慈手软,搁我身上,那姓王的早没命了。”张沏愤慨道。
张兢道:“靳副统领这般行事谁也挑不出错来,王家照样没得跑,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家虽然最后得了惩罚,但我这心里憋屈啊,要我说,就王家那畜牲,就应该当场阉了他,让他这辈子也碰不得女人。”张沏道。
张兢恨铁不成钢,“你呀!”
“侯爷,无碍的。”靳磊安抚道。
张兢也懒得听儿子说那些逆耳之言,起身离开了。
“这王家去汶州服役,顶多是累点,全然不算什么严惩。”张沏仍不甘心道。
靳磊对张沏道:“小侯爷,你觉得我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