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可以报官,我不怕的。”关婶子朝乐溪说。
她才不会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非得把事情闹再大些才好,到时候看这个女人怎么狡辩。
吕姗见关婶子没有顺着她的思路走,顿时就急了,“报什么官?多大点事就报官?你们靳家就不怕事情闹大难收场吗?”
“关婶子,还没到报官的时候。”乐溪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靳家在枫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靳磊又刚大学毕业,需要找份好工作,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影响到靳磊的名声。
吕姗看出乐溪是个不爱惹事的性子,她放下心来,这种人最好拿捏了,只要把事态的严重性放大了说,乐溪必定会被她吃得死死的,她得意的看了关婶子一眼,老太婆,你硬气又怎么样,你家主子却是个怂包蛋。
关婶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太太哟,这个女人都坏到要下毒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了,你怎么还忍着?你这么软弱心善是要吃大亏的。
“我觉得关婶说得对,是应该报官。”这时,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
众人看去,见是靳磊来了,随同一道来的还有赵学飞、赵楠和孙可可三个。
吕姗脸上的得意僵住,靳磊竟然同意老太婆的话要报官?
乐溪看了靳磊一眼,收回视线,眸中黯然失落。
昨天晚上他气冲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今天早上也没与她一同用早饭,显然还在生他的气。
他同意关婶子的话报官,一定是相信吕姗是清白的,认定是关婶子在冤枉吕姗,可她相信关婶子没有冤枉人,吕姗定是做了什么被关婶子看到了,关婶子才闹开的,但吕姗毕竟是靳磊心
尖尖上的人,靳磊又一心维护,她要是执意要为难吕姗,靳磊一定会更生气。
既然已经注定要离婚,也没必要将关系闹得那么僵,凡事留一线,日后也好再相见。
想到这,她说:“不用报官了,一定是关婶子看错了误会了吕同学。”
“太太……”关婶子急了。
乐溪投去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说了,药不喝就是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闹太难堪反而对她不利。
关婶子重重叹息一声,没再出声。
吕姗却不知见好就收,觉得靳磊是来给她做主的,觉得有人撑腰了,心里底气十足,她仰起下巴说:“靳太太,一句误会就了事怕是不妥吧?关婶是你的人,她随意诬陷我,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我误会我?这对我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
“那依吕小姐说,这事该怎么办比较好?”乐溪看着她问。
吕姗指着关婶子说:“让她给我道歉。”
“关婶是家中的老人了,又是我的乳母,还请吕小姐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乐溪走向前,“我是靳家的女主人,没管教好下面的人,吕小姐是客人,让你受了委屈,是我招呼不周,还是由我向吕小姐道个歉吧。”
不管她和靳磊是不是要离婚,她现在都是靳家的太太,靳家的女主人,吕姗是靳磊请回来的客人,她这个女主人出面平息事端是应当的。
吕姗无比痛快,嘴上却道:“怎么能让靳太太道歉呢?既然靳太太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追究,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靳磊走过来,很是不满的看了乐溪一眼,转向吕姗,“既然让你受了冤枉,就必得还你清白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作罢,会让人说我靳家规矩不严,处事不公。”
靳磊那个不满的眼神让乐溪揪紧了手指,她都退到这份上了,靳磊还不满意吗?难道一定要逼着一把年纪的关婶向吕姗道歉才行?
吕姗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她就知道靳磊是在意她的,她装得一脸贤惠说:“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不用关婶道歉了。”
关婶看到乐溪委屈的模样心疼坏了,她闭了闭老眼说:“我道歉。”
她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先生不要再怪太太,和太太置气。
乐溪心酸极了,这就是一个女人不受丈夫待见的下场,连自己在意的人也护不了。
“关婶,别急呀。”靳磊阻止了关婶的动作,“我已经报了官,等查清了再道歉也不迟。”
什么?吕姗脸上的得意立即僵住,靳磊报官了?
她急忙放低了姿态,“靳磊,算了,一点小误会说开了就行了,用不着报官的。”
孙可可也吓得变了脸色,要是真的报了官,那她也脱不了干系。
“这事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必须要查清楚。”靳磊却很坚持。
吕姗正要再说什么劝靳磊改变主意,这时管家带着几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来了。
靳磊转身笑着打招呼,“吴警长,今天靳某的家务事要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吴警长与他握了手,然后问:“什么事闹成这样?”
靳磊说:“有人在我太太的安胎药里放了东西,还请你们警察局帮着破破案。”
“涉案人员都有谁?”吴警长问。
靳磊指了指吕姗和关婶,“她们俩个互相指认,我一时也分辨不清,这才要麻烦吴警长。”
“那行,将人都带回警察局吧。”吴警长利落说。
一听要去警察局,吕姗两腿发软,抓住靳磊说:“是误会,我也没大看清楚,就不用去警察局了。”
“不是误会,我亲眼看到她下的药,我愿意去警察局。”关婶子却道。
她今天就要让先生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先生知道太太都受了些什么委屈,孩子也是先生的孩子,她不相信先生这么绝情,会为了这个女人不管不顾自己的亲生孩子。
吕姗急得满头大汗,“关婶,你何必要把事情闹大?我都说了是看错了,你也就别跟我置气了行吗?这事闹大了对靳家可没什么好处。”
“吕小姐,你是怕了吗?”关婶子并没有被她带偏,老眼泛着精明,直视着她。
吕姗不敢与她对视,心虚的撇开头,“我、我怕什么?”
“既然都不怕就跟我回警察局去吧,我们警察局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说实话。”吴警长威严说。
吕姗便想到监狱里那些残酷的刑法,吓得直哆嗦,“我不去,我不要去,靳磊,我不想去警察局,你跟警长说说,我不去。”
“别怕,吴警长会还你清白的。”靳磊笑着安抚。
吕姗急哭了,“我不去,我不去。”
“先生,太太,这个西洋医馆的伙计要找孙小姐。”这时一个下人带着一个年轻男人来了。
孙可可见是她买药那地方的伙计,吓得直往人群里缩。
靳磊问:“什么事?”
“今天我忘记和去我那买打胎药的孙小姐说了,那药需得白天服用,服用时必须有人在旁边守着,不可独自一人服药,怕会有危险。”伙计说。
打胎药?孙小姐?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孙可可。
正要退出去离开的孙可可蓦的接受到大家的视线,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不敢动弹。
靳磊看着孙可可问:“你去买了打胎药?你要害我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姗姗让我去买的,我只是帮她买药,药是她下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别抓我。”孙可可吓得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关婶子
见事情真现大白,走向前说:“先生,我没有冤枉她,我亲眼看到她将东西放进了太太的药里,就是这碗药。”
“我看看。”那药馆伙计接过药嗅了嗅,说:“这里面有打胎药,正是早上孙小姐在我医馆买的那粒,孙小姐,你不是说是你怀孕了不想生孩子所以要打掉吗?怎么是买来害别人的?”
“靳先生,靳太太,这事我全然不知情,要是不忘记叮嘱病人用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孙小姐是靳家的人,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靳磊朝道谢,“多谢。”
伙计说了句不用谢,转身跟着下人走了。
靳磊看向吕姗,“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靳磊,你原谅我一次。”吕姗见无法再狡辩,只得放低了姿态请求原谅,她相信以靳磊对她的感情,是一定不会把她交到警察局去的。
靳磊冷下脸来,“可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
吕姗愣住,他说什么?
“昨日在山坡上,你就想推我太太下山,想害死她,要不是我提前阻止了你,我太太现在已经没命了,我念着同学一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以为你会悔改,没想到你却执迷来悟,竟再次对我太太下毒手。”
靳磊看着她问:“你让我原谅你一次我已经做到了,这一次你觉得我还要原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