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望着自己身上的挂件,程喜没来由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应当把这个人丢回凡界。
到底是自己带来的麻烦,而且灵力一点都没有,她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管。
修真讲究因果,特别是刚入修真之道,结下的因果对后期影响更为深远。
不过是举手之劳,程喜解释说:“父皇不放心我,从凡界选来的仆从,服侍我的起居,先前云真师兄测过了,他也是有些灵根的。”
虽然这灵根等于没有,或者说,还不如没有。
宗掌门看了看她,又看看陶厌。
同样是从凡界来的,程喜的手像是上好的艺术品,一点茧子都没有,光滑细腻,肤色白皙,吹弹可破的模样,一看便知没有做过什么苦力活。
皇家的公主身份尊贵,还是深受圣宠的那一个,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再看看陶厌,他的确生得一张美人脸,露出来的肌肤都是冷白,只一双手骨节稍微粗糙,便是用了去尘术,清除了他身上的血迹和污垢,还是可以从指关节被磨过的茧子看出来陶厌和程喜的身份之别。
“我倒是忘了,你的确缺人照顾。”只是,宗不庸看着陶厌平坦的胸膛,比程喜还矮一些的个头,还有脖颈上明显起伏的喉结,“男女有别,你的父亲怎么不选个侍女来伺候你?”
“在凡界,一般女子的力气哪有男子来的大,殿下身边不是娇滴滴的侍女便是阉人,或者是老嬷嬷,我同公主年岁相仿,力气也大,手还生得巧,肯吃苦,什么都能做。”
陶厌顿了顿,看向程喜的眼神多了两份孺慕:“殿下从万千人中选了我,自是同我有缘,我陶厌哪里都不去,只愿守在殿下身边。”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好看的人总能让人多看两眼,宗不庸再看看陶厌,感觉程喜选这么个人很可能是因为他好看还嘴甜。
“师妹既然喜欢,那便把他放在身边吧。”
修真界不比凡间,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之类的规矩,他起初只是担心影响到程喜,可程喜不介意,他何必多此一举惹人厌烦。
程喜还没有自己的剑,也没有学御剑之术,宗不庸随意从树上取了一枚绿叶,轻吹一口气,这叶子便变成一艘绿色的小舟。
“师妹随我上来。”
程喜在上面站稳,陶厌也跟着站了上去,和程喜只有半步之距。
小舟轻飘飘的上升,然后缓缓的降落,落到位于仙气缭绕的山峰之中。
在接近地面二十公分的时候,一叶扁舟便化作浅绿色的萤火,消散在空气中。
“此处便是无极宗的最高处,也是师尊的白玉峰,是我无极宗灵气最为旺盛之地,本来按照你的辈分,也可以选一座峰头,但是如今你修为尚浅。还是暂居此处,可以得师尊指点。”
陶厌接着问:“仙人也要同凡人一样吃东西吗?”
“你这个问题提的好,不说我倒疏忽了,这白玉峰最弱的弟子也是筑基,无需食用五谷杂粮,这样吧,我每日都会安排弟子送吃食上来,你若是有哪里觉得不好,便用这个传音符。”
程喜接过传音符,放入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师尊他不爱说话,性子也冷清,对谁都这样,可若是你受了欺负,尽管向他告状,我们无极宗最是护短。”
谢玄尘的确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天才,他是宗不庸的小师叔,年岁却比他还小几岁,不像后来谢玄尘收的那些弟子,一个个比他小了几百岁,还能亲昵喊上一句老人家。
“宗门之中可有初学者修行的书。”
“自然是有的,从炼气到大乘,一应俱全,只是什么境界便看什么书,早早看得太深远,贪多嚼不烂。”
宗不庸在自己储物袋里翻了许久,“这些都是你筑基以后用的到的东西,筑基的秘籍我没有,待会我派人送来。”
宗门里已经很久没有进过程喜这种辈分的新鲜血液了,他这一辈的七师弟,入宗门那都是七八百年前的事情,进来的时候修为便已经是金丹期,用不到这些过于基础资料。
至于他那些师弟师妹们收下的弟子,弟子收的徒孙,自然由他们自己照料,哪里要他来动手。
“对了,今日你这拜师,还是过于匆忙了些。过些时日我会安排一个正儿八经的拜师宴。”
难得收了这样一棵好苗子,大张旗鼓的炫耀是不必,他们师尊一向不喜欢太喧闹的事情。
宗不庸说:“我这便去同师尊商议,他不见得会来。这宴会主要是向咱们宗门,还有几个交好的宗门知会一声,师妹初来乍到,总得有些好东西傍身才行。”
“有劳师兄为我挂心了。”
宗不庸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取了个小些的空储物袋,然后塞了些东西进去,并且抹掉了上面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给的见面礼,准备不够充分,实在有些寒酸,望你不要嫌弃。”
程喜接过那个储物袋,它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美的荷包,掂起来轻飘飘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荷包上面是嫩黄色的,上面绣了一根枝条,点缀了嫩绿色的叶子,嫩芽生机勃勃,栩栩如生。
她对修真界的东西的好歹不了解,但看看这做工也知道是好东西。
“我的印记已经抹掉了,这是个无主的储物袋,你用神识探入其中,打上自己的印记,里面的东西便能随你的意念取用了。”
宗不庸教了她口诀,程喜只听了一遍,便成功的打开了储物袋真正的里层。
她这位掌门大师兄说的实在是太谦虚,里头的东西几乎把这个小储物袋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