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香啊,”满贵媳妇走过来,笑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兰香又不安地搓了搓衣裳,道:“是,是我刚刚听人说长青出事了,赶紧过来告诉声。”
洛婵听就有些着急了,满贵媳妇也惊道:“哎哟!长青是出什么事了?”
兰香道:“好像是掉鱼塘里了,大伙儿正在想办法捞呢,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洛婵连忙点头,满贵媳妇忙把没纳好的鞋底往地上扔,立即道:“我也去,快快。”
兰香却道:“婶子,我记得满贵叔不是会游水么?您赶紧去把他也叫来,大伙起想办法。”
满贵媳妇听,道:“那也行,那洛婵你跟着兰香赶紧去,我去地里把我家那位叫过去帮忙!”
洛婵点点头,她心里张皇无措,也顾不得细想,立即跟着兰香往村口跑,然而走出段路,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迟长青不是会凫水么?当初他连夜带着自己从京师的护城河里游出来,河水那样湍急,他都没事儿,区区个鱼塘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不禁放慢了些,兰香走得快,回头看了眼,有些紧张地道:“长青媳妇,快走啊!”
洛婵张了张口,想要问问情况,但是她是个哑巴,什么话也问不出来,兰香满脸的焦急之色不像是作假,正在她迟疑间,忽觉脑后痛,眼前片昏黑,迅速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前,看见的是兰香满眼的愧疚。
洛婵软软倒了下去,只手臂及时搂住了她纤弱的腰肢,迟有财满脸急色,忍不住捏了捏,太细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只手能把这腰给掐折了,又软又香,跟兰香那瘦排骨似的身材完全不同。
就在迟有财动手动脚之际,兰香有些紧张地提醒道:“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迟有财这才想起了正事,悻悻缩回了手,又有些不甘心,瞪了她眼,恶声恶气道:“老子做什么要你管?!”
但是他到底不敢耽搁,把洛婵抱起来,顺着小道溜走了,到了处僻静的地方,那里停了辆马车,车上坐了个人,正是大刘,他见迟有财来,连忙跳下车,十分兴奋地搓手道:“人带来了?”
不等迟有财回答,他先探头看了看,果然看见那张如玉凝脂般的容颜,即便是昏迷了也漂亮得很,大刘激动道:“可太好了,二爷要是见到了定高兴!”
他边说着,眼露出痴迷之色,忍不住伸手去摸洛婵的脸,迟有财心里有些不爽,他肖想了这么久,日思夜想,好不容易弄到手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摸呢,就被这狗东西先动手了,他往后让了让,刻意没叫他摸着,假意笑道:“兄弟急什么,先带回去给二爷交了差再说啊。”
大刘心里有些痒痒,但还是按捺住了,道:“行行,先把人放上车,赶紧回去。”
迟有财这才把洛婵放上了马车,大刘拿了绳子扔过来,道:“把她手脚都绑了,免得等会醒过来闹腾。”
迟有财连忙照做,用绳子把洛婵的双手绑住,岂料她的皮肤太细嫩了,刚刚勒上就现出了两道通红的印子,看着就叫人心疼,迟有财不禁有些迟疑,心想她又不会说话,半道上就算是醒了也叫不出声儿来,看起来也没什么力气,手上的动作就放轻了许多,只用绳子给她松松套着,至于脚,也就不绑了,反正他觉得自己只手就能按住这小娘子。
人是绑好了,谁来赶车又是件大事,大刘是想让迟有财赶车,自己在车里好好和这小娘子快活下,但是同为男人,迟有财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都没吃上嘴呢,怎么甘心拱手让人?便装出副难受的样子来,说自己的伤还未全好,这会儿发作了,疼得直不起身。
大刘有些不悦,不敢真让迟有财驾车,万开沟里去了呢?车要是翻了那可是命都没了。
但是他也不想让这迟有财和漂亮的小娘子坐在车里,那他不是成了车夫?
于是马车驶离迟家庄之时,车架上左右坐了两个人,个是驾车的大刘,个是迟有财。
村口,兰香脸色煞白地目送马车远去,神色都有些恍惚了,她回身往家的方向走,胃里忽然阵翻滚,她扶着老槐树哇地呕吐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呕了口暗红色的血。
她盯着地上怔怔看了会,用脚踢了些灰土落叶,把血迹给盖住了,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家,大丫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打瞌睡的二宝,她的小脸苍白,额头上片青紫,混着红色的血痂,颇是触目惊心,轻声道:“阿娘,你去哪儿了?”
兰香木然摇头,眼睛通红,道:“没,没去哪儿。”
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还疼么?”
大丫也摇头,懂事地道:“阿娘,不疼了。”
兰香眼里顿时滚下泪来,她哭着抱紧了女儿,难过地道:“怎么会不疼呢?乖囡囡,是娘没有用啊!”
大丫吓了跳,连忙抱住她,笨拙地用手拍着她的肩背,安抚道:“娘不哭,囡囡不疼,娘不哭。”
兰香抽噎着擦了眼泪,放开她,道:“囡囡,你和娘分头去找长青叔,若是见到他了,让他赶紧骑马去追迟有财,现在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