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抬手将手里拈着的那枝粉色木芙蓉花插到孟瑶的发髻上。
端详了一端详,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虽然从小不喜欢念书,但也记得有这样的一句诗,名花倾国两相欢,你戴这花,正好。”
孟瑶
她也不知道这位太子妃是真的对她好呢,还是在给她拉仇恨呢,但是既然给她戴花了,又夸她了,那肯定得行个礼谢个恩。
还得说一句您谬赞了,奴婢惶恐。
宋霓云闻言,就笑着转头跟自己的侍婢说道“你瞧瞧,她这还谦虚上了呢。”
宋霓云的侍婢也是个很伶俐的,当下就开口对孟瑶说道“我们太子妃不常夸人,但一开口夸人肯定是真心实意。瑶姑娘,你确实生的好,比你发间的这朵木芙蓉花还要娇艳,不必自谦。”
说着,目光瞟了红罗一眼,语气轻蔑的说道“不像有的人,明明生的就只是一根狗尾巴草罢了,倒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做牡丹”
刚刚宋霓云那一番夸孟瑶,红罗原就气愤。
她年少的时候家里的人就已经动了要将她送到李承策身边的念头,所以也请了个女先生教她念书。
宋霓云夸赞孟瑶的那一句名花倾国两相欢,她自然晓得下一句是常得君王带笑看,怎么还会不明白宋霓云的意思
原就心中又是酸又是气的了,这会儿又被这侍婢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了这几句,就如同火上浇油,心里原有的那几分气恼立刻腾的一下就转为愤怒了。
当下就伸手指着那奴婢大声的质问着“你在说谁”
其实她就是看这几年李承策待宋霓云极其的冷淡,常年都不往后宫去,所以压根不将宋霓云放在眼角之中罢了。
孟瑶闻言也暗暗的瞟了红罗一眼。
前些时候她还觉得,这红罗要是在宫斗剧里也许能活个两集,现在她收回这句话。
就冲她竟然敢直接跟宋霓云的侍婢这么说话的份上,能活过片头曲那应当都算是个奇迹。
她怎么就不想想,宋霓云就算再不得李承策的宠爱,但她既然能做太子妃,甚至到现在她依然在太子妃的位子上好好的坐着,那她母家的权势肯定不容小觑。再如何,不比你一个小小的针线局掌事姑姑强
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凭着李承策奶娘孙女的这个身份就能横行东宫,以后李承策还能让你当皇后啊李承策平日待你是什么态度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种人完全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稍微有点风就能把自己当风筝给飘到半空去了。
就站立一旁,安心的等待看戏。
宋霓云的侍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听红罗问的这话立刻就要反唇相讥。
但是却被宋霓云拦住了。
宋霓云目光看向红罗,脸上依然笑吟吟的。
“以往我常听人说针线局的那位管事姑姑笨的很,我还不大相信。总觉得好歹也是个掌事姑姑,不说聪明,竟然笨但今日一见你啊,就不由的我不信了。”
说到这里,宋霓云睨了红罗一眼,“刚刚谷雨说的那话你没听明白啊她说的还能是谁,当然就是你啰。”
孟瑶在心里无声的给这位太子妃鼓掌。
够直接她爱了
宋霓云嫁到东宫来的时候红罗就已经在李承策身边服侍一年了。当时她就已经对李承策暗生情愫,所以对于宋霓云的忽然到来,红罗是忍不住的就仇恨的。
后来李承策待宋霓云冷淡,甚至绝少去后宫,而宋霓云自从生下李明轩之后也基本不出后宫,所以红罗这几年很少见到宋霓云。有限的两次,宋霓云也只是面上带笑,然后不说话就走了。在红罗的心中,就以为这位太子妃是因为不得李承策宠爱的缘故做事谨小慎微,也是个软弱的性子。却不想现在听她一说话,竟然这么
红罗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更何况宋霓云毕竟是太子妃,所以当下被她一呛声,立刻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霓云难得整治一回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放过红罗。
当下就转头同谷雨说道“我刚才听见这位红姑姑斥责那位宫婢,说她一个小小的宫婢,见到本姑姑竟然敢不行礼。可你看,我这好歹也是个太子妃呢,怎么她一个小小的针线局掌事姑姑,见到本太子妃竟然敢不行礼谷雨,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呐”
脸上一副宝宝很无辜,宝宝受委屈了,但宝宝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谷雨在她身边都伺候了七八年了,主仆两个不说心有灵犀,但宋霓云这话说出来她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下就特上道的说道“她这就是以下犯上,该罚而且还得重罚”
“但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有人受苦。”
宋霓云幽幽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随便罚罚吧。让她在这路上跪上两个时辰,叫人看着。等跪好了,再叫两个侍卫过来打她二十棍吧。”
孟瑶低头看了下她们现在脚底下站的路。
整个儿都是用鹅卵石铺设而成的。虽说长年累月下来这些鹅卵石已经很光滑了,但在这上面跪上两个时辰的话
这顿罚那可就不轻了啊。
至于红罗,早就吓的煞白着一张脸,手脚发软了。
以前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位太子妃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宋霓云用身份压人就是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