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想了一想,原书中的瑶姬应该是识字的。因为她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跟李承霄飞鸽传书,要是不识字,那些纸条上的字她怎么看得懂又怎么给李承霄写回信
但是孟瑶同时也知道,在宫中,特别是在帝王储君这些人身边伺候的内侍,那最好是不识字的。
不然那些个机密的奏疏或密信之类的东西万一被这些人看到了,再说了出去,不得坏事啊。
两相权衡之下,于是孟瑶便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没看懂。”
她说这话时,无论是面上的神情,还是语气,都恭顺的很,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但李承策知道,她这压根就没有走心,只是在敷衍而已。
不论是对他说的话,还是有关他的事,她从来就没有走心过。无非是当做一件差事在办罢了。
握着笔管的力道之大,差些儿就要将这支用罕见的青玉做成的笔管捏断。
眼见余光瞥了孟瑶一眼,却见她依然垂眉敛目的在研着墨,一脸的平静。
这佛经是再也写不下去了。纵然再写多少遍,那也没办法静下心来。
索性将手里的笔搁在笔架上,转头问孟瑶“现今天气渐冷,孤见你身上穿的衣裳却依旧单薄。怎么不见你披了上次孤赏赐给你的那领披风”
孟瑶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着墨锭的手也不小心打了个滑。
心里面有点儿惴惴不安。
李承策怎么会忽然跟她提起这件披风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李承策现在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儿凌厉
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实话实说的,只能扯谎。
便说道“回殿下的话,那披风是殿下曾用过的,又那般贵重,承蒙殿下厚爱将它赏赐给了奴婢,奴婢感激涕零,哪里敢穿呢是必定要好好的供起来的。”
“供起来”
李承策都被她这话给气笑了,“那你是不是还要早晚给那领披风上三炷香”
分明她从临华宫回去之后就随手将那领披风送了人,可见她心中压根就不在意他赏赐给她的东西的。现在倒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谎话哄他开心
若非先前知道了那件事,他几乎真要被他给哄骗住了,以为她真的如此看重他赏赐给她的东西
越想越气。素来面上带着浅淡微笑的人,这会儿却是一丝笑容也无,背在身后的一双手都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徐怀站在一旁偷眼觑到,心中又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又是有些儿惧怕。
觉得好笑是因为,他以前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李承策会被人气成这个样子。偏偏那气人的人还不自知,依然在心平气和的研着墨。
有些儿惧怕是因为,李承策毕竟是太子殿下,若是待会儿他真的发起怒来,不但这瑶姬讨不了好去,只怕连他们这些在殿中伺候的人也都会跟着受牵连。
就提着一颗心,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但并没有什么发展。李承策纵然此刻心中再生气,但表面看着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有一双湛黑的眸子仿似较往日要暗沉很多,一直望着孟瑶的目光也渐渐的锐利起来。
至于孟瑶,人家从头到尾都还在心平气和的在研着墨呢,压根就没有抬头看任何人。面上更是一丝心虚或者惧怕都看不到。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殿内安静的只有孟瑶手中的墨锭滑过砚台时的轻微声响。
片刻之后,才听到李承策说道“孤都已经没有写字了,你还研什么墨停下”
声音里面仿似都透着寒气,听得徐怀忍不住心尖上都哆嗦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策哥写日记今天又是被瑶瑶气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