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好在孟瑶并不是只颜狗。略微惊艳了一下,立刻别开目光,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不会。”
站在旁侧的徐怀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瑶姬明明看着挺聪敏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殿下刚刚那话的言外之意
还是说她明明听懂了,却装做不懂
但其实孟瑶确实不懂。她哪里知道李承策问她那句话其实就相当于给了她一架梯子让她往上爬啊这要是换成其他一个稍微有点儿眼色的宫婢,这会儿肯定已经过去站在李承策的身边开始研墨了。
孟瑶就是觉得,自己确实不会的事情,干嘛要装会做人还是要诚实的。
李承策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孟瑶这样的人,眼中有片刻的惊讶。
但很快的他就恢复常态,垂下眼帘,提着笔继续不紧不慢的写字。
“不会就学。”
孟瑶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徐怀已经善意的在提醒她了,“瑶姬,殿下叫你过去研墨。”
孟瑶
谁要站在李承策身边给他研墨啊这个危险系数太高了好嘛。万一她要是不慎弄坏了墨锭,又或者是研墨研的不好,李承策一个不高兴直接赐死她怎么办
就下意识的开始拒绝“回殿下,奴婢手笨,怕研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承策握着青玉笔管的手紧了紧。
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拒绝他的命令。
要不是因为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当日的事
就吩咐徐怀“你教她。”
徐怀忙应了一声是。转头见孟瑶还跪着,就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是让她就这样跪着学,还是”
要是真的让孟瑶跪着学也容易。叫人抬一张小几过来放在她面前,摆了墨锭砚台,让她学也就是了。
李承策瞥了孟瑶一眼,目光淡淡的。
“平身。”
孟瑶我等你这两个字已经等了很久了。
开口谢过。也不敢再违逆李承策的意思,老老实实的跟着徐怀站到书案旁,看他用小铜勺在青花缠枝牡丹纹水丞里面舀了一勺水放在砚台里面,然后拿了搁置在一旁填金描彩松鹤纹的松烟墨在砚中慢慢的画着圈儿。
待砚台里的墨研的浓了,又拿了小铜勺在水丞里面舀了一勺水倒进来,继续慢慢的画着圈儿。一边还告诉她研墨的时候最忌心浮气躁,一定要平心静气。
其实孟瑶以前在电视上也有看过研墨的场面,但大都是一闪而过,像现在这样现场观看还是头一次。
她耳中甚至还能听到墨锭划过砚台时轻微的滋滋声响。
感觉还挺奇妙的。
徐怀示范了一次,就将手里的松烟墨递给她,叫她过来试一试。
孟瑶双手接过来,正要学着刚刚他的样开始研墨,但却注意到自己现在已经站的离李承策比较近了。
没办法,李承策在看奏本,不时就会拿笔批复,这就需要用笔蘸墨汁,所以砚台肯定要放在他手边很近的地方。
这样孟瑶就不得不考虑一件事。
她这是第一次学研墨,要是万一没研好,墨汁逸出来洒到了李承策的身上
她看了一眼李承策身上穿的锦袍。竹月色的,上面有竹叶暗纹,在天光中隐隐光泽流动,一看就知道是用很名贵的料子做成的。
于是为谨慎起见,孟瑶就请示徐怀“徐公公,请问您能不能另外拿一方砚台和墨锭让我到旁边学”
而且最好还是很普通的砚台和墨锭。这样万一她要是不慎将这两样东西弄坏了,参照东西的价值来说,也许她受到的惩罚能轻点。
这徐怀哪里敢擅作主张啊目光看向李承策,等他的示下。
李承策压根就没有看他们,目光依旧在手中的奏本上面。
但也给了答复。那就是“站在这里,继续学。”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语调冷清,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
孟瑶是真想将砚台里面的墨汁都泼他身上去啊,但面上还得恭顺的应了一声是,然后握紧了手里的墨锭,学了徐怀刚刚的样在砚台里面慢慢的画圈儿。
然后她就发现,研墨这种事就是看着不难。明明刚刚她看徐怀研墨的时候很轻松,但现在轮到自己上手的时候却发现压根掌控不好力道。
力道太重了容易打滑,力道太轻了压根研不动。
孟瑶研了好长一会儿时间也不过画了几个圈,徐怀还站在一旁说她手拿墨锭的姿势不对。
不过徐怀对此也就是干着急。他肯定不敢手把手的教孟瑶的,只能在旁边凭空示范。
甚至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李承策。只能低着声音,慢慢的教导着要点。
但是孟瑶觉得自己的手势明明就是对的,分明就跟徐怀示范的一样。
她哪里知道这事就是失之分毫谬以千里,稍微哪里握的不对了,那力道就会差很多。
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手背上面忽然覆盖上了一样柔软,却又略显凉意的东西。
孟瑶吓了一跳。忙细看时,就见那是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