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长沟落月)_正文完结(2 / 2)_我在东宫当咸鱼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正文完结(2 / 2)

收回目光,孟瑶开始心无旁骛的研墨。

她从小跟着外祖母学刺绣,这项技艺原就很考验人的耐心,不知不觉中就能让人心平气和下来。研墨也如此,总归是要平心静气才好。

孟瑶很快就进入状态,手法也越来越娴熟。到后来,她垂眉敛目,面上神情专注。

她倒很能静得下心。

李承策收回暗中观察孟瑶的目光,将手中批阅好的奏本放到一旁,在手边重又拿了一本打开看起来。

以往红罗站在这个位置给他研墨的时候,他总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气,但是现在孟瑶站在同样的位置,却是清清爽爽的,并没有半点令人生厌的气息。

至于刚刚亲自纠正她研墨的手势

他确实想要碰触下她,观察自己对她到底有没有特别的反应。

只是,或许刚刚他碰触的时间太短,又或许上一次只是巧合,又或者只是他的错觉,刚刚他碰触孟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刚刚同孟瑶的碰触也没有让他心生厌烦。

还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好下定论的。而且最好是要近身观察。

于是李承策沉吟了一会,手上虽然还在继续批阅奏本,却叫了徐怀一声。

徐怀忙躬身问道“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策一边继续笔走龙蛇,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着“自明日起,让这宫婢在殿中近身侍奉孤。”

他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叫一下孟瑶的名字,所以孟瑶一开始压根没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这宫婢就是她。

等到她反应过来,由于太震惊,手里的松烟墨没有握稳,啪嗒一声就倒了下去。

赶紧手忙脚乱的捡起来。

好在这墨锭够坚固,并没有摔坏。也好在这墨锭是长条形的,倒下去的时候已经研过的一端在砚台里面,没有研过的一段在砚台外面,所以也不曾将案面弄脏。

但即便这样,孟瑶还是吓了一跳。

她颇有点儿心虚的侧过头看李承策,却正好看到他也在看她。

男人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分毫的情绪。不过孟瑶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跟看旁边的花瓶之类的陈设没有半点区别。

“怎么,你不愿意”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起伏,但孟瑶还是觉得心里一凉。

位居高位多年,哪怕这个男人明明没有动怒,却依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压根不敢同他的目光对视。

孟瑶眉眼低垂下来。

她确实不愿意。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离信王,李承策,还有其他任何在原书中有剧情的人物远远的,但是此刻面对着李承策颇具压迫性的目光和话语,她压根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表露出来。

只能回答着“能在殿下身边侍奉,这是奴婢的荣幸。”

但这怎么可能

孟瑶立刻否认了自己脑中忽然升起的这个可怕的念头。顿了顿,她开始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回殿下的话,是奴婢刚刚在来您寝宫的路上看到桂花都开了,所以心中高兴。”

李承策不语,目光探究的看着她,似乎在衡量她这话的真实性。

孟瑶反正低着头。就算能感觉得到李承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只当不知道,努力的将自己当成这殿中一件没有生命的摆件。

李承策显然不信她说的话。

虽然刚刚她一直微微的垂着头,但是他能看到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像极了一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神情间都是狡黠。

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桂花开了就会高兴成这个样子必定是在心里面盘算着其他不好说出口的事。

但是李承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可能真的逼问她。而且就算他逼问了,谁知道孟瑶的下一句话说的是真是假

便转过头。

旁侧雕着菱花式样的槅扇窗子大开着,能看到院中的东南角栽种了一株桂花树。

昨日晚间才刚下过雨,满树翠绿的叶子被洗的发亮。若仔细看,确实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叶片下开的簇簇拥拥,如米粒般大小的桂花。

忽然一阵微风起,桂花树上的叶子簌簌轻响。

倒确实能闻到桂花的甜香。

李承策却忽然想起昨夜他将孟瑶拉下瑶光池,头抵在她脖颈间闻到的那股清幽香味

小腹那里不受控制的一阵发热。

只是当他的目光瞥向孟瑶那里时,却见她依然垂眉敛目的站立在那里,面上的神情肃穆的就如同身在灵堂,整个儿就是一截木头桩子

李承策收回目光,轻甩衣袖,沉着一张脸抬脚就往外走。

殿门外早就有好几个内监双手捧着剔彩四季花卉纹的捧盒在等侯着,一等有内监出去吩咐了一声摆膳,他们立刻鱼贯而入,由着殿中的内监揭开他们手里捧盒的盖子,将里面的饭食糕点捧放到桌上。

分明此刻殿里殿外有许多人伺候,但却连一声咳嗽都没有。甚至各人都特地放轻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

四下里一片寂静。

孟瑶一见李承策走出内殿她即刻抬脚也要走。

虽然这临华宫只是一处皇家别院,但这殿中的陈设哪一样不是珍品现在大家都跟着李承策走了,就她一个人留在内殿,要是忽然发现丢了一件陈设或是博古架上的哪只花瓶之类的忽然掉下来摔碎了,那她到时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

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只是才走出两步路,她忽然又回转,将刚刚她放在绣墩上的那领石青色披风双手抱起,然后才转身继续往外走。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只用每天早上伺候李承策穿衣,白天李承策要写字画画的时候给他研墨,其他时候就站立在一旁充当一样人形摆件就行,有关李承策吃饭的事不归她伺候。

就抱着披风打算退下。一来是赶紧回去将她自己的早饭吃了,待会儿才有力气给这位殿下研墨,二来,要是时间充裕她就再去浣衣局走一趟,问问这领披风该到底该怎么洗。

奢侈品么,搞不好还是高定,她总不敢直接泡水里用皂角粉搓的。万一搓坏了呢那她这条命可能都赔不起。

不想她才刚走到殿门口,脚还没有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呢,猛的就听到身后有声音在道“你要去何处”

四下都是寂静一片,猛然有声音响起,孟瑶吓了一跳。

而且虽然李承策并未指名道姓,但孟瑶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因为殿里殿外的这些个内侍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没有哪个人在动。也就只有她在往外走。

孟瑶觉得李承策有点儿烦。

以前他每次用膳的时候还要叫她退下,现在不等他说自己就很自觉的先行退下,但他还要问她要去哪里。

她还能去哪左右不过在这临华宫里面罢了,还能跑出去啊

面上却还得毕恭毕敬的,转过身低垂着眼回答“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想着,昨日晚间承蒙殿下您赐了这领披风给奴婢挡寒,可是回去的路上这披风沾了雨水弄湿了,所以奴婢现在想去请教浣衣局的姐姐们该如何清洗这披风。待清洗好了,晾干了,奴婢好将这披风还给殿下。”

虽然她最重要的目的是下去吃早饭。

早上起来到现在她就喝了一杯水,能不饿吗但这话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李承策目光扫过她手上捧着的那领石青色披风。

难怪先前她明明捧着这领披风进殿却不提归还的话,原来是想着要将这披风清洗干净了再归还。

倒是个有心的,只是

李承策面上神情淡淡“你既已说这领披风是孤赐你的,便不用再归还了。”

其他人用过的东西他并不想再用。而且孟瑶始终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只怕归还这披风的时候会在上面做手脚,他还是谨慎些的好。

孟瑶懵了一会儿,然后就反应过来李承策这话的意思是要将这领披风赏赐给她。

她肯定不会觉得这是李承策知道她没有披风所以才特地送她一领。她的身高才到李承策的胸口,他的披风相较于她来说要长多少啊昨儿晚上她是一边走路一边提着这披风的,不然只怕压根就走不了路。

肯定是李承策嫌弃这披风她用过了,所以才不肯再要。毕竟他是太子么,想要什么样的好披风没有,还在乎这一件被她用过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再费心琢磨这领披风该怎么洗的事了。

就开口谢了李承策的赏赐。然后她待要行礼告退,却又被李承策给叫住了。

“过来伺候孤用膳。”

孟瑶

她环顾了一眼殿内站着的内监。

这都已经有十来个内监还不够伺候你一个人吃饭的,非得拉上我

但就算她心里再不愿,面上也不敢抗议。只得应了一声,将手里抱着的披风交给旁边的一名小内监,自己往桌旁走。

因为心里实在很抵触这样的事,所以走路的时候难免有些磨磨蹭蹭的。

李承策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近来李承策一直在暗中关注孟瑶,便发现她这个人的心思其实浅的很。虽还不至于喜怒都会悉数表现在脸上,但至少也能从她的话语神色间看出些端倪来。

就譬如现在,他就能明显的感觉得到,孟瑶其实是很不想伺候他用膳的。

但李承策也明白,孟瑶不单单不想伺候他用膳,她其实压根就不想待在他身边伺候。

这就不得不让李承策心生疑惑,这瑶姬真的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她这样的人,如何会是一名杀手

不过李承策心中虽然有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眉目淡淡的看着内监们摆放碗筷,又有试毒内监上前对他行礼,然后将桌上的每样饭食都尝了一遍。

徐怀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一见李承策开口留下孟瑶,于是等孟瑶过来了,他立刻叫旁边手里捧着干净手巾的内监将手里的托盘给孟瑶捧着。

这就相当于让孟瑶往后顶了这个内监的差事了。

孟瑶心里直骂娘。

搞搞清楚,她今天只是客串一下,站在旁边充当个人形摆件就好了,你让我捧手巾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李承策用膳的时候还都要她当差啊

然而徐怀已经发话,捧着手巾的内监也双手将托盘递了过来,孟瑶也只得伸手接住。

接下来她就垂了眉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填漆戗松鹤纹托盘。

李承策显然从小受过礼仪方面的训练,一顿早饭吃下来孟瑶都不曾听见过一下碗筷相撞之声。自然也不曾听到这殿中有任何人发出的声响。

这样的鸦雀无声,孟瑶其实觉得挺压抑的。也难为李承策在这样的场景下还能气定神闲的吃得下饭。

饭后有内监过来撤走了桌上的碗盘。又有内监用打磨的极光亮的黄铜盆捧水过来跪着请李承策洗手。

孟瑶眼角余光就见在铜盆中拨弄水面的那一双手白皙修长,手指线条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个闲雅雍容的贵人才能有的手。不过他这双手同他本人的相貌和气质还是很相称的。

等到李承策净手毕,孟瑶就手捧着托盘上前。

在李承策身边伺候的这些日子,她就知道这位殿下约莫是有洁癖。

不但用膳前用膳后要净手,就是批阅完奏本看完书写完字画好画之后都要净手,所以就算孟瑶以前从来没有当过这样的差事,但看得多了,依样画葫芦就是了。

反正她的目标一向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马马虎虎能过得去就行了。

譬如说这次,她觉得她躬身弯腰的幅度就没有以往那些内监做的好,最多只能说是比欠身稍微好那么一些。

不想等李承策拿手巾擦了手之后竟然说道“你伺候的很好。往后在孤身边捧手巾这个差事就由你来当着。”

孟瑶闻声抬头,就看到卓华容正往这边走过来。

他前面有一名内监,手里提了一盏明角灯在给他照路。

孟瑶认出来这是东宫外殿一个专门跑腿传话的内监,孟瑶见过他两次,还跟他说过一次话。

想来刚刚开口喝问自己的人就是他了。

不过因为刚刚孟瑶低着头,身上又罩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天色又暗,所以这个内监才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现在看到她抬头,那内监先是一怔,随后就恭恭敬敬的对卓华容说道“世子爷,这位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宫婢。”

其实不必他说卓华容也认出了孟瑶来。

想他一个长兴侯世子,当初就是在李承策的命令下才不情不愿的屈尊去给这名宫婢诊脉治伤。后来明知道这个瑶姬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到李承策身边肯定心怀不轨,但李承策也不晓得是脑子发了昏还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将这个女人放到自己的身边做侍婢,就算他劝说了也依然没能成功的打消李承策的那个念头。

卓华容不说话,目光上下打量着孟瑶。

就着朦胧的烛光,能看到她一头鸦羽似的乌发尽湿,有几缕碎发紧贴在雪白的鬓边。甚至还有水珠沿着头发在往下滴落。

明明该是很狼狈的一副形容,但放在她身上却只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更关键的是,她身上披的这件石青色的披风

李承策竟然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她

要知道李承策性喜洁净,自己穿过的衣物,用过的物件宁愿剪烂砸碎也不会给别人,但是现在他却

卓华容长眉微挑。

怎么,李承策竟在温泉池中对这瑶姬下手了么而且他还这样的看重这个瑶姬

跟随他多年,倒是头一次看到他竟然会有这般急不可耐,不晓得节制的时候。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的李承策在女色上面实在是太冷淡了,让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李承策在那方面不行。要不然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他有恩宠过谁的消息。

卓华容的唇角往上弯了起来,看着孟瑶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笑意。

但是他这笑让孟瑶觉得很不自在。

总觉得这位世子爷好像有点儿想歪了

但她肯定也没办法解释啊。只得垂眉敛目的屈膝对卓华容行礼,轻声轻语的说道“奴婢见过世子爷。”

卓华容依旧笑着。

这个男人的相貌生的实在昳丽,特别是他像现在这般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间皆是风流倜傥之意。

“免礼。”他笑着说道。

叫内监将手里提的明角灯递给孟瑶之后,他又很有风度的笑着说道“夜晚天黑,你拿着这盏灯照路吧。”

孟瑶手里攥着灯笼柄,正要屈膝行礼道谢,卓华容已经抬脚越过她往前走了。

路旁虽然立有戳灯,但烛光有限,好些地方还是朦胧黑暗的。不过一等进了殿内,就见里面灯烛荧煌,将各处都照的明晃晃的。

卓华容信步往前走。白蒙蒙的氤氲水雾中,就见李承策正靠坐在对面的池壁中。双目紧闭,眉头微拧,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承策刚刚才将自己的鼻血清理干净。

他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流鼻血。只觉得鼻中发热,随后鼻端下面一片濡湿,下意识的抬手擦拭,就看到指尖上的那一抹猩红。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至于原因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孟瑶身上的那股幽香,还有刚刚惊鸿一瞥间她曼妙有致的身材

鼻中仿似又有一股热意了。忙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反反复复纠结了好几天的剧情,终于完结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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