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沉星又是一身伤出现在唐依面前。
唐依眼圈一下就红了,险些剑都拿不稳,有种很荒谬自我怀疑她当初为什么就要信祁沉星主角光环,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呢
是直觉地认为祁沉星足够聪明,肯定不会出事,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即便如此她也该拦住他。
看看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两域交战,修真域占了上风,魔域极其迅速地开始求和,但修真域这边却没有如数百年前那样立即答应。
暂且休战阶段,众人比之前备战状态悠闲不少。
唐依端着药碗,将大致情况说给还在养伤祁沉星听,说着说着又有点难过,小声嘟囔道“打不过就求和,打得过就赶尽杀绝什么智障啊”
祁沉星伤让她耿耿于怀。
唐依动作小心地给他喂着药,心里不舒服,不想表现出来,便随意地扯些话絮絮叨叨说“待会儿还得给你上药,什么年代了,大家都修仙了怎么还兴折磨呢宗绥就是个辣鸡,不管哪个宗绥都是辣鸡”
祁沉星抬眸,打量着唐依神色,手臂抬起瞬间,结界自动在周遭形成,他握住了唐依指尖,做完了这个动作才切实安了心,道“其实,算是我得了好处。”
不得不说,祁沉星深谙对话之道。
这个开头一出来,甚至不用多问些什么,唐依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阴谋气息。
“你干什么了”
唐依心中预感不好,更多,是一种难以置信情绪,她放下药碗,垂死挣扎般地指了指祁沉星手臂,“可是你受伤是事实啊。”
“相比之下得到更多。”
祁沉星很自然地起身,凑到了唐依跟前,这是他遏制不了习惯每当察觉到某件事可能会让唐依产生远离他趋势,他就会率先去靠近唐依,在生理上形成更靠近优势,来安定自己浮躁心。
唐依想躲,没躲开,就任由他抱着了“比如”
“比如”
祁沉星道,“当初天工城内那些流言,其实源头是我。”
唐依一惊“什么你骂你自己”
她那会儿虽然远在御岭派,对祁沉星动向和消息都十分关注,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人。
不对。
这么想想好像正能说得通正因为是祁沉星自己传出去,所以才那么切重点地让人气愤。
祁沉星补充道“内奸流言与我有关,先前那些我没有插手。”
唐依“那也对自己够狠了。”
她蹙着眉,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弄出那些传言”
“因为那些传言先前就埋下了引子,部分人确实认为我有奸细可能,天生魔体对他们认知影响很大。”祁沉星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依表情变化,字斟句酌地坦白,“与其让这点成为隐患,不如我自己利用。等他们意识到,怀疑这个人反而舍身救人,还饱受折磨,愧疚心会磨灭怀疑。”
唐依听着,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绝好t绝
祁沉星轻吻了吻唐依嘴角,语气压低,以哄劝口吻解释道“糖糖,我不想办法自保,将来或有一天,这类流言会成为你我之间麻烦。”
唐依默默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半晌憋出来一句“你果然是真大哥。”
祁沉星见她神色并无厌烦,接着道“还有我修为大增,目前我还一味压着,大约是到了渡劫期。”
渡劫期,再往后就是飞升了。
唐依“”
唐依“等等我好像有点跟不上这个发展”
前段时间不是才到了化神期,怎么现在出去受伤一趟,又到了渡劫期这难道是什么受伤限定补偿吗
祁沉星将所有事和盘托出,包括他在魔域眼线。
唐依在听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呆滞状态,末了还微微地张着嘴,几乎错觉地要痴呆了。
“糖糖”
祁沉星低声唤她,似乎怕她跑了,紧张兮兮地来圈住她腰。
唐依条件反射似地往外挪了一下。
祁沉星神色瞬间变得极其可怜,眉眼耷拉下来,像是一只被抛弃无害宠物,手上却不含糊地将唐依拉回来,不让她跑,眼眸湿漉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糖糖,别怕我。”
“我不是怕你,就是缓缓”
唐依实话实说,她这种情绪对事不对人,是对巨大信息量处理需要时间,以至于她还沉浸在事件反杀操作中,未能回归到寻常状态,语气虚无缥缈,仿佛踩在云端上,“没想到你在魔域还真有眼线,那这一招自己传自己流言用得更妙了大哥,你反杀是真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