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莎倒是没有因为柳闲不在而生气，她不善表达，但别人对她的好都记在心里，昨天是柳闲帮她找回身份证让她能安心考试，过程肯定也没有柳闲说的寥寥几句那么轻松，她对老师说：“柳闲可能有别的事先走了，她不在应该也没关系。”
然后她和妈妈对视一眼，转头鼓起勇气盯着柳佳，“我就是想问，我搞丢的身份证怎么会跑到你手里，你什么时候拿到我的身份证的？”
柳佳动了动唇，身后谢青萍推了她一下，柳怀桥也皱眉望着她。
“……我在路上捡到的。”说出第一句后，接下来就顺畅多了，“我捡到你的身份证，又不知道你人在哪，想着你总是跟我姐在一块，就想让她帮忙转交给你，但是她好像误会了，以为是我偷拿了你的身份证，直接就过来打我骂我。”
刘老师眉间堆起褶子，“可是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被打得太疼，又吓住了，就没敢说话。”柳佳低头捂着半边脸，脸上有点异样的红，看着确实挺像被打出来的。
蔡莎又问：“我记得我从考场出来还拿着身份证，你是在哪捡到的，什么时候？”
“就是路上捡的，大概是中午吃完饭的时候。”
“那你干嘛偏偏叫柳闲到人工湖去，直接在考场楼下给不就行了，还有学校那么多老师，随便交给哪个老师不都行吗？”
“我没想那么多，刚好在人工湖旁边散步就叫她去了。”柳佳一口咬定。
比起昨天心虚的不说话，她此刻都规划好了说辞，不管蔡莎问什么她都有理由，总之她只承认身份证是她捡的。
蔡莎又委屈又气，蔡妈妈拍拍她的肩，跟老师提出想看看学校的监控录像。
柳怀桥也出来说话，“还看什么监控？佳佳都说了是她捡的，她不是那种会偷东西的人，我看就是柳闲欺负她妹妹，故意小题大做，所以今天都不敢来了。”
他一向觉得柳闲脾气差，做出欺负人的事有很大的可能，现在柳佳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么，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蔡莎妈妈看他一眼，仍然要求老师调出监控录像确认。
柳怀桥落了个没脸，表情不太好看。
刘老师之前就预防着这种情况，提前调来了昨天中午12点到2点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带。
学校全部的监控画面有很多个不同位置的，他们只用看教学楼至食堂至宿舍楼这几个主要地点与路线，尽管这样，需要看的时间也很长。
除了柳怀桥外，其他人都认真地看着。
而此时的阿幸在做什么呢——
她来到了蒋永发给她的信息中的地点，一个人满为患的KTV。
一进门，各种鬼哭狼嚎的歌声透过包厢门隐隐约约地传来，员工过来问阿幸需要什么服务，她直接报了一个包厢号，没一会便被领到包厢门口。
员工带完路就离开了。
阿幸径直开门走进去，包厢内灯光昏暗，看不清人，她抬手一下打开全部的灯，‘唰’地一下，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白晃晃的光照晃了里面众人的眼睛，大家眯着眼睛看向门口，歌声也中断了。
“谁呀？”
“眼睛都要瞎了！”
“哪个傻逼——”
柳正杰口中的脏话卡在喉咙口，被走到他面前的阿幸掐住了脖子拎起来。
一旁的蒋永缩着头，他光知道柳闲找柳正杰有事，没想到她找人的手法这么暴躁——虽然也不奇怪就是了。
反正要怪也别怪他，都怪柳正杰惹的柳闲！
阿幸的精神力附着在双眼上，望进柳正杰的瞳孔中，眼中神秘的幽黑一闪而过。
一秒晃神之后，柳正杰清醒过来，开始挣扎。
阿幸顺势松开手。
“柳闲，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啊你？！”柳正杰破口大骂。
蒋永脖子缩得更厉害了，他居然骂了柳闲？他会后悔的！
“我找他有点事，你们——”阿幸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最终落在像个鹌鹑的蒋永身上。
感受到这份视线的蒋永立刻站起来，配合地往门口退，“我们先走，不打扰你和柳哥谈事。”
也不知道这个‘柳哥’叫的到底是谁，反正他一走，把其他人也全都带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柳正杰和阿幸。
柳正杰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皱眉看着面前的柳闲，“你找我什么事，大伯叫你找我的？”他还以为柳闲找他是家里有事。
阿幸轻轻开口，“还记得我吗？”声音有丝沙哑。
听见这个根本是男人的音调，柳正杰一惊，瞪大眼珠盯着柳闲，“你——！”
“你是那个变——”
阿幸熟门熟路地掐住对方的脖子，继续用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小点声，我不喜欢太吵。”
倏然，柳正杰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曾对他做的事情，对这个声音如影随形的恐惧感又回到了他身上，不由自主露出祈求的眼神，赶紧点头。
阿幸松手，慢吞吞地活动了会，然后悠悠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望着柳正杰，恢复了一贯的女生声音，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柳正杰再也不敢轻视柳闲，“什么问题？”
“你知道柳佳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学校。
监控检查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既没有柳佳捡身份证的画面，也没有她偷拿身份证的画面，而柳闲被约去的人工湖，那附近并没有监控摄像头。
线索断在这里，柳怀桥一脸‘我早说吧’的表情。
正准备说没证据就算了回家，手机接到一个电话，来自柳闲。
他看看其他人，轻咳两下，一手接通电话，还打开了扩音键，预备当众说教说教她。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柳怀桥一愣，正觉得奇怪，手机里接着传来了自家侄子的声音——“什么问题？”
好像是他们俩在说话，怎么打电话到他手机上了……
下一秒对话继续——“你知道柳佳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汤圆：幸幸，你怎么骗人家写欠条？！
阿幸（理直气壮）：她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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