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幸也知道主播组成搭档的内容,由于直播系统中每一个位面都包含了很多个直播世界,所以同一位面的主播在直播中碰面的机会很微小。
比起单人直播,双人直播可以增加很多合作内容和互动感,除此之外对于主播的好处就是,永远无法在同一个世界一直停留的主播可以为自己挑选一个伙伴。
一次次的在直播世界中来去,就算是已经死过一次的灵魂也会感到孤独,而主播在地府的伙伴也终有一天会踏入轮回,在这种奇幻的状态下,主播和主播之间配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起来是件好事,事实上却很少有组成搭档的主播。
一来主播之间属于同行关系,同行相轻,带来相同话题的同时也很容易让双方产生矛盾,二来搭档是不可替代的,选择一个人就没有后悔的机会,可谁又能无条件的全身心相信一个人呢,结婚可以离婚还有那么多人谨慎小心,灵魂上的契约却只有魂飞魄散才可能解除,要是两人转世都只可能转世在同个世界,命运的红线很强大。
阿幸想,如果她和别人组成搭档后悔了,那她的选择一定只有让对方魂飞魄散这一个。
就是这么暴力没错,搭档可是代表着每一个灵魂体最重要的存在,比家人、朋友、爱人更甚。她从没想过自己需要一个搭档。
所以阿幸听到席阳的问话,径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疯了?不可能!”
席阳也意识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请求很突兀,这只是他想到的能一直跟在阿幸身边的方法。
从阿幸前几天出院以后,他下班偶尔会走到那个她住过的病房门口,然后才想起她已经出院了,他得知她的消息只有通过直播间的观众,知道她的身体的父亲对她不好也不能立刻帮忙。
尽管找到一直寻找的她,他们却好像还是两个无关的个体,他多年的执着似乎也是无关紧要的。没有他,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他却因为看不见她而变得不知所措,前路一片虚无,没有目标。
从此默默观望着她,还是想办法留在她身边。
席阳发现自己做不到变成一个陌生人冷眼旁观,反之,和她成为搭档是他很久以前就想过的事,末世中的搭档是交托性命的存在,他觉得自己和阿幸肯定可以做的很好,只是一直没有实践过。
“阿幸,我很认真的想跟你成为搭档,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也乐意接受你的考验。”
“……”
阿幸看着席阳的眼神很是不解,她现在是真的捉摸不透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了,她和席阳才认识多久他就想组搭档,看起来还不是开玩笑,这本身就很开玩笑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想不通的地方,拧起细眉:“你好不容易找到的白月光,难道准备这样就不管她了?”
席阳如今的姿态,让阿幸认为如果他是在对那个‘白月光’说话才显得正常,然而如今对面的是自己,总令她有种不协调感。
席阳眼神闪了闪,说道:“我不能带她走,也不能以自己的名义收养她,所以我会为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让她一生平安,未来有机会我会回来看她。”
阿幸注意到他的迟疑,怀疑地说:“就这样?”
“嗯。”
阿幸觉得这不像席阳的作风,找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就为了相处这么点时间,看到对方生活幸福就走了?这在她的想法里不成立的,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到问题在哪里,所以便暂且放下。
阿幸转头回答他前一个问题:“我不需要搭档,也不想要搭档,不用考虑,你可以放弃了。”
席阳唇线抿直,虽然沉默,眼中的光却没有因她的话而黯淡下去,只因他从没想过放弃。
阿幸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就说:“人送到了,我回家了。”
“等等,孟宏不愿意离婚,需要我帮忙吗?”
阿幸一开始还以为席阳要劝说她搭档的事,听到后面轻轻挑起了眉梢,潇洒地笑了下说:“不用,我可以搞定。”
说搞定还是个谦虚的说法,事实上孟宏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郑婷开始上班,阿幸每天跟孟宏去家里的棋牌室,从里到外干活的事情都归孟宏。阿幸每天跟棋牌室的客人打半天麻将,孟宏在一旁给他们端茶倒水,但是棋牌室赚的钱跟他是没有半点关系的,阿幸每次把棋牌室的收入和自己打麻将赢的钱凑整给郑婷,孟宏看得眼都绿了。
阿幸还总是对他非打即骂,有一点不如意都通过暴力发泄在孟宏身上,他的生活就像跟从前的郑婷交换了,从前他是施暴者,如今他是被施暴者,才感觉到了郑婷的痛苦。
才不到一个月,他就痛哭流涕地找郑婷说:“我们离婚吧!孩子给你我不要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郑婷听到这句话,内心不可谓不复杂,她提过多少次的离婚,被孟宏想尽办法的敷衍过去,然后一次次的重蹈覆辙,她也恨自己的不争气,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从孟宏的嘴里听见这句话。
这些日子女儿子涵对孟宏的打骂郑婷都看在眼里,她觉得痛快,也有过动摇,想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岂不是让自己变成了和对方一样残忍的人,但最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她不能原谅孟宏,她想看到孟宏恶有恶报,女儿为自己和她报仇她不能阻拦,她做不到的事情女儿做到了,她要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