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别联系了!”
见识到了娘家这群极品有多极品之后,关老夫人也算是寒了心,又有孙子在前边吊着,她直接放了狠话:“关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是被惯坏了,什么腌臜话都能说出来!滚,以后我就当你们俩死了,你们也当我死了好了,别再打过来了,赶紧滚!”
关肃不在这儿,但是助理在,看老太太是彻底跟郑家人闹僵了,他笑了笑,说:“您要是不想再联系郑家人的话,我帮您把他们的电话拉进黑名单?帮您再换个号码也行。”
关老夫人想了想,头疼的说:“直接换个号码吧,我算是被这群混蛋给折腾怕了!”
“对了,”她说:“关肃呢,怎么不在这儿?”
助理微妙的顿了下,然后说:“关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过来……”
也是,关老夫人心想,叶纯要跟他闹离婚,儿子又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叶家那边恐怕也要找他的麻烦,关肃现在不定忙成什么样子了呢!
她叹了口气,想想远在国外的孙子,又觉得生活有了指望,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额头,躺在病床上没说话。
助理见状,就按了按传唤铃,吃过早饭之后又叫医生打了针,老太太很快就合上眼沉沉睡去。
关老夫人这条线是彻底断了,郑家人的心算是凉了半,这时候郑驰和郑家其余几个在关氏集团任职的小辈都接到了开除通知,剩下的那半心也跟着凉了。
“关肃这是铁了心要赶尽杀绝,点情面也不留啊!”
大房媳妇铁青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他敢做初,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十五?现在是明社会,可不兴古时候那套,我就不信他还能找个车撞死我们!”
脸都彻底撕破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尽情的闹场,看谁输谁赢!
大房媳妇病歪歪的倒在家里装死,郑老大就换个号码联系叶纯索赔,就说是你女儿把我老婆气病了,你们必须得负责任。
叶纯昨天就叫人把录像拿到手了,连带着诊治医生那边都拉好了线,现在看他们自己作死往坑里边跳,乐得配合着往郑家人身上踢脚。
郑老大要求叶纯为自己老婆的病支付个天数字,他心里边对这种行为的定义是正当索赔,但法律上对这种行为的定义是敲诈勒索。
这种违法行为发生的当天,正义市民叶女士就打电话报了警,然后正式找律师起诉,同时她的丈夫正义市民关肃以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等为由,将郑家兄弟俩起告上了法庭。
这几个罪名都不算重,死刑无期什么的肯定挨不上,但旦罪名成立,进去蹲个几年就是正常操作了。
叶纯起诉的敲诈勒索罪是客观存在的,郑老大捏造妻子重病事实是真的,以此为由对叶纯进行勒索也是真的,监控记录在那儿摆着,医院的诊断证明也是清二楚,相关医生也愿意为之证明,人证物证俱在,想抵赖都不行。
至于关肃起诉的那几条罪状就更简单了,毕竟是亲舅舅,有些事他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行了,但现在郑家人踩到了他的底线上,不还耳光回去,别人还以为他是泥捏的呢。
郑老大跟郑老二当天就被带走调查了,大房媳妇原本是在家里装病,这么闹可就成了真病了。
郑家群龙无首,彻底是慌了神,想找人帮忙,可首都这地界上个关肃就能把他们给压死,论政界的关系,谁敢说比叶纯强?
郑家人急个半死,又想到了关老夫人,被拉黑了也没关系,换个号打过去不就行了?
可真打过去之后他们又抓瞎了,关老夫人的电话号码成了空号,他们彻底联系不上了!
外界发生的事情关老夫人无所知,在医院里住了天,体检完确定没事,就被接着回到了关家。
跟娘家断绝了关系,她心里边也空了块,不过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孙子吗。
老太太进了家门,就见关肃站在院子里边喂鱼,脸上带着点笑,看起来心情挺好。
关老夫人看得心头松,走过去说:“那孩子怎么样了?你有心思在这儿喂鱼,肯定是不错吧?”
关肃头也没回,说:“什么孩子啊?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关老夫人心头猛地震,已然有了几分不详预感,把抓住儿子手臂,她急声说:“就是我孙子,你昨天刚给我看照片的那个孩子!”
“啊,那个呀。”关肃把鱼食全都洒进了池塘,看见里边鲜红色的锦鲤挤成团,他笑着把盛放鱼食的罐子递给助理,示意后者离开,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关老夫人,说:“照片是合成的,我这辈子就两个孩子,个是施渺,个是姝姝。”
关老夫人脑子里“轰”的声震响。
“你,你说什么?假的?!”
她脸上的皱纹剧烈的颤抖几下,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重重巴掌打在了关肃脸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王蛋,居然骗到你自己亲娘头上来了!”
关肃抬手揉了揉被打的那边脸,然后转个身,用没挨打的那半边脸对着她,说:“您再打巴掌吧,我把郑家那两兄弟送进监狱了。”
关老夫人脑子里又是声巨响。
她哆哆嗦嗦的抬起手,却没力气再打了,目光颤抖着看了儿子半天,才恨声说:“我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个孽种?!”
关老夫人慢慢坐到了地上,手锤着地嚎啕痛哭,不是从前那种做戏的哭闹,而是真的被戳伤了心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孽种!老天不公啊!”
“之前还有次,”关肃蹲下身,平静的看着她,说:“大概二十年多年前,我跟小叶闹离婚,秘书跟您说我叶家人针对,公司快破产了,后来您去叶家低头道歉,把小叶接回来了,那也是假的,我跟小叶合伙骗您的。我跟她结婚之后就没想过离婚,次也没有。”
关老夫人先是知道孙子没了,然后又听说两个弟弟被送进了监狱,刚开始绝望伤心,又硬生生挨了刀,这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个没心肝的畜生,我是你亲妈!”
她嚎哭着扑过去,手足并用的扑打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怕遭报应吗?!”
“您有伤心愤怒的时间,怎么就不能反思下自己呢?难道我就是生来狠心,想往死了折磨自己亲妈?”
关肃由着她打,也不反抗,只道:“小叶跟我结婚,是爱我,她不欠我什么,也不欠您什么,时间倒退叫我选,二十年前我还是会跟她演戏骗您。”
“姝姝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世界上唯的血缘骨肉,您能为了个没见过面的孙子跟娘家人断绝关系,为什么就不能为姝姝选择摆脱那群吸血鬼?”
“送郑家两兄弟进监狱是我决定的,我就是要给他们个教训,要叫他们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贪污公款不是我叫他们做的,挪用公司资金不是我叫他们做的,职务侵占更不是我叫他们做的,为了您我忍了他们这么多年,但这种忍让是有限度的,我毕竟只是他们血缘意义上的侄子,不是他们亲爹,您说是吧?退万步讲,就算是亲爹,也未必能认他们俩这么久吧?”
关肃说:“您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认了,落子无悔,叫我重新再选,我还是会这么做。”
关老夫人泪眼里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个恶鬼,个没有人性的恶鬼:“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有个儿子?关肃,你的心怎么那么狠,你给了我希望,又生生把它掐断,我是你亲妈啊!”
“妈,我太累了,真的。”
关肃平静的看着她,说:“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叫您也体会下被郑家那群人折磨的感觉。难受吗?这种生活我过了二十多年,小叶被迫陪着我过了二十多年,现在您只是体验了天,就受不了了?您也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