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鸢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只是出来玩而已啊,这还没玩够一天呢就碰上这种事,谁还有她倒霉?
明天一早就赶紧走吧,她必须马上走,要不然万一元衡和宁逐打起来,她非得被炸成烟花不可。
念及上次有楚随之的前车之鉴,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出声,就算是被冻死也不能出声!
小凤看她脸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叹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太浪,现在何必受这种苦。
而且它这一只鸟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同情她了。
夜深,厉鸢累了一天了,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感觉周身渐凉,不由得把脸缩到了小凤的肚皮里去。
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谁起身,渐渐走远。
然后身上突然一暖,像是被隔绝了所有的冷气。
小凤在她耳边小声道:“是元衡在你身上下了一点炎吸咒,鸢鸢今晚就不用怕冷啦。”
厉鸢立刻感动得吸了吸鼻子。
还是衡哥好,即使她那么缺德地抛弃过他,他还是不计前嫌。
厉鸢满足地闭上了眼。
片刻,又听到另一个脚步声渐渐回来。“哗啦”一声,填了一大把柴。
又似乎嫌不够,运用最后一点内力催了一把火。
厉鸢:“……”
她开始感觉到热了。
她身上本就暖热,再加上像是火炉一样的大火堆,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张铁板上,后背已经快要被煎熟了。
汗水像是小河一样从她的额角流下,快要把小凤的羽毛打湿了。
她睁着眼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吧,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现在是动还是不动?
动的话他们是不是又要开始用眼神凌迟她,不动的话她会被烤焦的吧……
小凤抹去她额角的汗,啧啧了两声。
自作孽不可活啊。
最后宁逐和元衡同时发现了她呼吸的异样,猛地停下了手。
元衡问:“师妹你……”
宁逐也皱了下眉。
厉鸢没有动,眼角流下泪来:“不要跟我说话,我不要水壶也不要衣服,我只想睡觉……”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早,黄灵从车里跳下来,看厉鸢脸色微白,眼底青黑,不由得微讶:“厉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厉鸢勉强一笑:“没事,我睡得非常好。”
黄灵看了看那辆马车,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占用了你的马车。”
厉鸢摆了摆手。
那马车本来就不是她的。
因为宁逐的伤太严重,黄灵这次没有完全相信宁逐,非要厉鸢和元衡跟着,把宁逐的伤治好才肯放他们走。
厉鸢不解为何这次黄灵没有心甘情愿地带宁逐走。
系统给她解释,这是一种心理预期的问题。
在原剧情里,黄灵只是出于同情救了宁逐,宁逐的伤能好而且还帮她报了仇,那是意外之喜。
这一次,由于厉鸢的出现,黄灵和宁逐提前做了交易,她怕宁逐死在半路上,这“商品”砸在手里,自然不能放松。
厉鸢无奈,没办法,为了把宁逐这个“珍品”推销出去,她自然就得跟着。
四个人开始上路。
一路不仅是无言,而且还憋闷,甚至有些窒息。
黄灵本来还和厉鸢说说笑笑,说着说着,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看着在前方冷着脸的两个男人,不由得偷偷地问厉鸢:
“厉姑娘,我看你朋友和你哥哥的关系不怎么好啊。”
厉鸢勉强一笑,暗道你才看出来啊。
说着,马车来到了官道。
在朝阳下,厉鸢昨天看到的那条河又变成了橙红。
她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两个男人皆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她,眯起了长眸。
到了城内,几人先找了一处医馆,趁着宁逐在看病的时候,她和黄灵四处看了看。
她见这城内大街上摩肩擦踵,不由得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灵来过这里,因此很快答道:
“今天是祈神节。祈求神明保佑,一年都顺顺利利、无病无痛。”
厉鸢暗道自己可要好好拜拜神,她最近倒霉得不像话。
黄灵看她来了劲头,于是干脆就拉着她东跑西逛。
直到来到一处摊子前,她一眼看中了一个蓝色的荷包。
刚把它付钱买下,黄灵就拿着糕点走回来,不由得一笑:“厉姑娘,你买这个是要送给谁啊。”
厉鸢道:“不送人,我就是看它好看自己留着。”
“可是它就是专门送给男子的荷包啊。这种花式的代表着祝福,无论是送兄长还是心仪的男子都可以。”
厉鸢感觉身后有两股寒冷的力量在靠近,眼皮子不由得一跳。
她低声问小贩:“大叔,这样花式的你这里还有没有?”
大叔一笑:“却是不巧了姑娘,你刚才拿的是最后一个。”
厉鸢:“……”
小凤开始实时为她播报:
“小帅哥就站在你身后,他看起来很想要,但是没有动。”
“元衡也站在你身后,他看起来也很想要,就等着你开口了。”
黄灵看她脸色发白,不由得一愣:“厉鸢,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要送给谁啊。”
厉鸢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把荷包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