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乔莘在一天早上醒来,肚子一阵疼。
幸好季淮已经做好了准备,赶紧让住在隔壁的产婆过来,他被请了出去,在门口来回踱步。
季母也赶了过来,安抚着他,实际上眉头也是紧锁。
两人在外头等,里头却安安静静,越等让人越着急,季母都坐不住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正当他们惶恐焦虑之时,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啼声。
“生了生了。”
产婆抱着小婴儿走出来,眉开眼笑,“少奶奶生了个小姐。”
小婴儿也就刚刚干嚎了两声,此时正乖乖被抱着,乔莘孕期被照顾得好,把她也养得白白嫩嫩的,头发乌黑。
“真好看。”季母瞧见她,心都化了,上前抱,又问了乔莘的情况。
“少奶奶不怎么遭罪,这半柱香时间没到就已经生了,是个有福之人。”产婆笑眯眯在夸。
女人生孩子总要在鬼门关走一遭,遇上不好生养的,更是一命呜呼,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这不遭罪,那可是无比幸运。
“不遭罪就好。”季母连连点头,心下松了一口气。
细想来,乔莘可能真的是有福之人,自从嫁进来后,也给他们家带来了福气,他们家如今的生意是越来越好,除了酒店和饼屋,虾酱也卖到了全国各地。
他们与季淮商量过了,等到乔莘生完孩子后,再过些日子,他们就搬到府城去,生意越做越大,还有海上生意,总要去更繁荣的地方才能更好发展。
季淮已经快步走了进去,见乔莘躺在床上,额头都是细汗,免不了担忧心疼,“娘子辛苦了。”
乔莘摇了摇头,精神还不错,还要起身,却被季淮拦住,她笑道,“原先还有些害怕,没怎么疼女儿就出来了,孩子心疼我。”
她说得轻松,还有些欢喜,因为她娘就是生她的时候难产,难免会害怕,生怕自己出事。
“满头都是汗,嘴角还发白,脸色也不佳,还不算难受?”季淮给她擦汗,细细又给她盖好被子,“好生养着,别落下病根。”
乔莘乖乖躺着。
季家人素来不会委屈她,月子坐得是舒舒服服,几波人在伺候,就连药膳,也是季淮在准备。
本就没遭什么罪,养个几天就差不多了,季淮和季母却不放她出来,硬生生坐了两个月的月子。
出来时,整个人长了些肉,皮肤白嫩光滑,季淮对她很是惯着,她是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好看。
伺候的丫鬟都说她过得幸福自在,不知道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气。
乔莘自己也觉得知足了,好好守着家人,好好打理家里的生意,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季母和季父到底是老了,精力有限,所以只能她顶上。
女儿出生时就不折腾她,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不哭不闹,不任性不折腾,软声软语叫娘亲爹爹,她心都要化了。
随着女儿长大,季母也暗示她再生一个。
乔莘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季家子嗣单薄,过年都只有他们一家五口,这么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生意越来越大,单单靠女儿管不过来。
她生孩子又不遭罪,肯定想生啊。
季淮对她那般好,他们的孩子那么乖巧,肯定想多生几个两人的孩子。
哪曾想,季淮不愿意生,他居然说只养女儿一个就好。
不仅乔莘懵了,季家人也懵了。
季淮在饭桌上振振有词道,“有云云就够了,若再生一个孩子,势必要把精力分一半出去,小莘怀孕也挺遭罪,就不生了。”
“这是什么歪理?生一个生两个都是那样疼。”季母第一个反对,他们家如今也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哪有只生一个的?十个八个都有。
“云云是要嫁出去的,若是没个弟弟撑腰,那今后如何是好?”季父想得就比较实际。
娘家有没有人撑腰,婆家还是看几分。
谁知道以后的亲家怎么样?他们都去了,季云被人家欺负,那怎么办?这到底是个男权社会,对女孩子也比较刻薄。
“那就不嫁也行啊。”季淮随口一回。
这下,乔莘都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脸,“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
若是这样,那可要被人用唾沫淹死,
季云正在吃饭,看着爹爹,奶声奶气出口,“我要弟弟和妹妹,他们都有弟弟和妹妹,为什么云云没有?云云也想有。”
对女儿十分疼爱的季淮对这件事也置之不理,居然还哄骗女儿。
他的所作所为无人理解。
乔莘准备好好和他谈谈,一涉及到这个事,素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季淮态度就十分强硬。
没得商量。
她倒是明白了,这几年季淮与她一直在避孕,原先她还以为是女儿还小,生意又忙,他也挺担心她身子,没想到是不打算再生。
这天深夜,季淮抱着她,准备亲热,乔莘阻止住他的动作,语气固执,“我要生,若是不生,就不让你亲热了。”
她的确费解,别说大户人家,就是寻常百姓,若是不生孩子,那可是要被冠上不孝的罪名,大户人家的媳妇生不出男孩,那也要被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