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一步,直到后背抵在洗手间的门板上,他才张嘴用带了几分沙哑的嗓音说话,“等一下,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这张合照是西里尔死后拍的,又被挂在这里。这就意味着这个房间里住的人根本不是西里尔啊。”
真正的西里尔怕是早就下葬了吧?
“那也不一定。”谢南锦缓缓道,他看了一眼晏婴,眼中带着的那种深邃和意味深长几乎让晏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以晏婴对谢南锦的了解,这狗东西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偏生谢南锦还跟看不懂自家小弟的表情似的,语气柔和得接近温柔,却又毫不犹豫的支使他,“掀起被子看一眼。”
白色的被褥上还带着方才晏婴的脚印,脚印的存在让这床都变得搞笑起来。然而几人的心情轻松不起来。
晏婴沉默两秒钟,仅用两根手指便捻住了被褥的一角。晏婴的力气大,稍一用力整块被子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众人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床上的黑印。
那是一块人形的印记,看长度就是一个少年的身量。晏婴和季青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鬼,只一眼,脑中便有了点猜测。
晏婴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所以他刚才踩在了人家的……虽然隔了一层被子,但心里总有点疙瘩。
“这是什么?”徐卿有点好奇,不知什么时候又挪到了叶丹青的身后,他探出个脑袋,手便要往床单上戳。可惜下一秒便被叶丹青给打了回去。
清脆的‘啪’一声让徐卿眼泪汪汪。然他还没来及抱怨,叶丹青便一个眼神飞了过来。叶丹青这人虽然是二组的组长,不过一直都不是个严肃的人。只有这会儿,表情很难看。
他盯着徐卿,恨不得把这家伙一巴掌呼出去,让他好好进海里冷静下。
“徐少你脑子有问题吗?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乱碰的?你爸没教你小孩子不能随便乱动奇奇怪怪的东西?”
徐少自知理亏,可就是想犯贱,“你是没教我啊。”
叶丹青愣了一秒,一巴掌就真的呼了上去。
岑言在旁边没忍住,笑了。
徐少最后只能可怜巴巴的捂着自个儿的脸蹭到了岑言的身边,他没好意思把谢南锦给挤出去,只能站在稍后面些的地方,空地不大,他只能踮起一只脚。
后,他又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谢南锦的肩膀,“谢组,这到底是什么?”
“尸油。”
徐少脸黑了。
他忽然觉得刚才他后爸的这一巴掌拍得是真没什么毛病。
徐卿身子往后一靠,捂着嘴干呕。不知道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等到知道了,他甚至觉得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子尸油的恶臭味。这股子恶臭味就像是毒瘤似的将徐卿全身缠绕,将他的勒得无所适从。
他脸色发青,眼前冒起了金星。
岑言几人的说话声时大时小,就像几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徐卿艰难的伸手想要将苍蝇拍走,他想要开口让几人别说话了,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谢南锦感觉到不对劲转头的时候,徐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而他的脖子处多了一条黑色的影子,那影子似乎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像是铁环扣住徐卿的脖子后又钻进了另一侧的墙壁里,将徐卿牢牢地禁锢住。
“卧槽!”晏婴一声大叫,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谢南锦此时已经动了,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刀锋亮眼。然而那黑影的动作却比他更快,黑影又将徐卿狠狠一勒,竟然直接勒进了墙壁内。
墙壁还是那个墙壁,而人却不是之前的那波人了。
谢南锦的脸色冷得都快结冰了。其余几人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这是怎么回事?那黑影是不是就是我们看到的拖着斧头的那个?”叶丹青一边问,心中却已经担心得快要呕血了。越说,他便越觉得刚才那一幕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己的便宜儿子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想想那两个被拦腰斩的海警就知道了!
“叶组,先别着急。”岑言倒是先冷静了下来,“应该不是那拿斧子的。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办法把徐卿给找出来。谢组,你有办法吗?”
话音落下,岑言几人的耳边忽地响起‘砰砰砰’的闷声,就好像是什么人在砸墙。
岑言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她试探地敲了敲墙壁。
那头,徐少骂娘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操他妈的,看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这狗比玩意儿把我堵在一个黑布隆冬的地方了,岑小言,你大哥要死了!”
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