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沉默几秒,几乎是忍无可忍的问道:“谢组,你平时也这么不要脸的吗?”
岑言觉得自己对于谢南锦的认识真的非常全面——
这个男人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明着骚,一直骚到现在。
得亏她脾气好,否则谢南锦这会儿应该挨揍了好几回了。
谢南锦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从岑言嘴里听到那么几个字,事实上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岑言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没想到竟然是现在。
男人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他冲着岑言无辜眨眨眼,“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
岑言:“那我是不是要说一句是我的荣幸?”
“不用这么客气。”
晏婴说到做到,还真的就把整个船舱内的墙都给砸了。六人之中,晏婴、徐卿以及叶丹青季青两队的组合非常努力,干完这一波事儿之后,四人摊在转角口的地上不动了。
每个人的脊背抵着墙壁,哪怕忽然想起不久前他们还在墙上看到了一抹诡异的影子,也不能阻止他们休息。
相比之下,岑言和谢南锦完全是浑水摸鱼。
用晏婴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混子。
晏婴摊在地上,肩膀往一侧塌去,脑袋枕在身旁的季青肩膀上,用了仅剩的力气唉声叹气:“就算知道他们是混子又有什么啥办法呢?谁让谢南锦是我们老大,执掌我们的生死呢?”
徐卿懒得吐槽晏婴同志所说的生死问题,都是鬼了,哪还有生死可言?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接着吐槽自家人,“谁让岑小言是我们叶爸爸的心头好,是我们二组唯一的女同胞呢。”
说罢,晏婴和徐卿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谢南锦和岑言一路走来,一路的碎屑和骨骼,白色的碎屑落在骨骼上,岑言一时没注意踩在了那上头,只听到清脆的嘎啦声音——
她缓缓挪开脚,旁边谢南锦用漫不经心的嗓音告诉她真相:“你踩到人家的骨头了。”
岑言当场便黑了脸,场面堪称惨不忍睹。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之后,岑言在接下来的前进中小心谨慎了许多。谢南锦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踮起脚尖努力避开凶案现场,忍不住勾起嘴角。
“谢组,你这么优秀,是不是也看得出来他们是生前就被缝在墙壁中还是在死后?”
岑言突然的话让谢南锦终于从小姑娘的动作中回过神来,他先是嗯了一声,后又反问道:“你觉得呢?”
“不知道。”岑言回答得理直气壮,让谢南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不是怕吓到岑言,这时候他还真想揉揉她的脑袋。
他笑了笑,“死前死后都有。”
“什么意思?”
“这里的尸体至少有三四十具。如果都是死前就被封到墙壁里,怨灵一定比我们如今遇到得多。我们可能早在踏上这艘游轮的时候就出事了。”
谢南锦嗓音淡淡,解释地却非常详细,“一般情况下,死前就被封进墙壁,怨气会更大些。死后被封进墙壁的话,魂魄很多都已经脱离了**,**被怎么处置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岑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走到晏婴几人身边的时候,这四位依旧摊软在地上,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晏婴有气无力的瞥了两人一眼,用极其幽怨的语气抱怨,“某人美人在怀,而我,只有一地尸体。”
谢南锦看他,“眼瞎?”
美人在怀?
晏婴:“……”
将墙壁里的尸体全部扒拉了出来,晏婴几人也着实算是有本事,墙壁竟然也没塌陷。于是,累极了的几人各自找了个看上去十分安全的卧室,去休息了。
所有人都绅士的找出了一个看上去最干净最合适的房间让给了岑言这位唯一的女同胞。
岑言的房间很特别,站在窗户前向外面看去的时候,能够看到远处的海天一线,海平面上海鸟盘旋低空飞过,偶尔一头扎进海中得叼起海鱼。
烟海迷雾茫茫,再想看得远一些,就是谈笑了。
岑言拉上海蓝色的窗帘,整间屋子瞬间暗下来,她也没去动床铺,而是缩在沙发上将就着睡。累是真的累了,岑言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
她舒展着身子挪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只见外头的天也黑了下来。今日天气不错,夜幕之上满是闪闪发亮的星子。岑言的嘴角刚一扯出个笑容,眼神却忽的一凝——
她换了个位置,勉强能够看到游轮右侧的甲板。
黑黢黢的甲板上,苍白月色洒落一地,隐约照出了两条长长的瘦影。瘦影挨在一起,偶尔还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