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将视线放在了岑言身上。
岑言这会儿状态还不错,比起之前那生死一刻好太多了。在接收到女主的眼神时,她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浅灰色的眼中闪烁的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岑小姐,我想再跟你道个歉。刚才,我真的是情急之中才会拽住你。”
岑言没想到对方还会在这么多人前再度提起这事儿,她眨了眨眼睛,五官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夏小姐不用道歉,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才怪。
“刚才发生什么了?”
叶丹青一看自家闺女的表情便知道有事儿发生,还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儿。他脸色立刻变得严肃,目光落在岑言身上之时,极其难得的带上了浓浓的审视和压迫。
岑言被他看得忽然有点心虚。
她和叶丹青之间也是开玩笑才以父女称呼,但岑言也看得出来,叶丹青是真心将她看作亲近的后辈疼爱的。这待遇,连徐少都没资格。
其中缘由自是有许多——
但是每一条背后都是温情。
岑言张张嘴,嗓子眼刚冒出一个字,谢南锦冰冷的嗓音带着几分讥诮响起,“回去再说。”
岑言意外看他一眼,立马点头。
叶丹青被两人堵了一下,心知这两人有事儿瞒着他,也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交代,只能作罢。只是转身的那一刻,他落在夏灿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
夏灿身子颤了一下,又被柳清随紧紧搂进怀中。
二组三组的人纷纷离开,原地只剩下夏灿和柳清随。女生伏在男人的怀中,小声的说了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灿的声音沙哑,面色煞白,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柳清随立刻便皱起眉,他一只手落在女生的背上轻轻安抚对方,动作格外温柔,“我相信你。谁知道刚才是不是岑言故意朝着斧头去的。”
只要一说到岑言,柳清随便感觉到一阵恶心从心底涌上来。他对岑言的厌恶几乎是消除不掉的了。而这只能怪原先的岑言追男人太恶心。
柳清随低头看夏灿,又安抚性的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不用在意她。每个人生死有命,哪怕她刚才死了,也是活该。走吧,我们挑个房间去休息。”
夏灿点头应下。
虽然叶丹青等人并未同意他们留下,但如今天很晚了,游轮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们也不想上上下下那么麻烦。
五分钟之后,被月光星光照亮的门口露出了两个人的身形,地上没有影子。
晏婴靠在门板上,目光悠远,嘴角笑容嘲讽,“柳清随这个人有点意思啊。”
季青:“有意思?你眼睛瞎了?”
“你眼睛才瞎了。”晏婴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对待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真的狠心,还死了就死了,是岑言活该。这话要是被岑言听到,她该多伤心?”
季青:“你想多了,伤心不至于,气急败坏倒是真的。”
岑言的临时卧室内,叶丹青人高马大地站在岑言的面前。小姑娘模样看似乖巧的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在椅子上,两只小手搭着膝盖,眼睛眨阿眨。
叶丹青面无表情:“给我说明白。”
叶丹青到底是叶丹青,严肃起来气场比谢南锦都恐怖。
岑言摸了摸鼻子,在脑子里快速的组织了语言,一股脑儿将先前发生的事儿完整叙述了一遍,只是当说到‘夏灿说她不是故意的’这句话时,她沉默了一下。
徐少戳戳她肩膀,“我觉得你有自己的意见要发表。”
岑言:“我想骂人。”
叶丹青:“?”
岑言:“好大一朵白莲花。”
顿了顿,岑言在两人一鬼的注视下塌下肩膀,“她一开始拽住我的确不是故意的。不过,她拽住我之后,手停顿了一下,才把我往斧头那边推。”
意思也就是说,一开始的夏灿的确是无心之失,但随后为了保命,就没有无心可言了。
“我操他妈,那你还一脸不追究的样子?岑言同志,你吃屎了吗?她要你死!”徐少气得眼睛通红,使劲嗷嗷叫。
他都不敢想若是当时谢南锦不在场,岑言还能不能跟他面对面说话。
岑言:“徐少你口味挺重。”
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