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两个字彻底触及到了夏灿的伤口,夏灿就像是一条被人踹了一脚的疯狗,逮着人就想咬。她猛地扬起手,手还没落下,岑言先一个矮身,踹了她一脚,硬生生把人给踹了个狗吃屎。
观战的谢南锦放下手,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夏灿整个人面朝地面趴在地上,方才落地‘啪’得一声简直震天响,她痛呼着咒骂,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大概是鼻子被磕了一下,满是血。
岑言眼睁睁看着她手一抹,抹得整张脸都是红色,配合上那深浅不一的痕迹,着实恐怖。要说晚上出去吓死小孩也不是没可能。
“岑言你这个贱女人!都是因为你,我的脸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夏灿死死咬着牙,眼神凶狠的盯着岑言看。
岑言简直莫名其妙,“你的脸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给你啃的,我也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少在那里污蔑人。老娘的人设虽然是个恶毒女配没错,但还没想着对你的脸下嘴。”
说罢,她转头看向孔婵,“孔小姐,你还有机会选择下跟谁走。”
闻言,孔婵往角落里缩了一下。
谢南锦瞥了她一眼,“她没得选择。”
岑言:“哦。”也是,大佬在场,完全不需要她担心。
谢南锦上前将岑言的手拉住,瞥了一眼捂着鼻子吭哧吭哧喘气的女人,心中对于柳清随的眼光提出了一百万个疑问。
被谢南锦用这种似鄙夷的眼神盯着看,夏灿再后知后觉也该感受到了。她恶狠狠瞪着谢南锦,呵笑,“谢组的眼光可真令人眼界大开,连岑言这种破鞋都看得上。你和岑言在一起,也不怕被整个特别处的人笑死。”
谢南锦当然知道夏灿是什么意思。
岑言之前追着柳清随跑,却被柳清随弃之如敝屣。而现在,谢南锦把她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可不被人嘲笑吗?
谢南锦扣住岑言的肩膀把她往门外推了推,注意到小姑娘那不爽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去楼下等我。她骂你这事儿我一定帮你教训她。”
岑言撇着嘴,不情不愿的走了。
407宿舍内,只剩下了谢南锦和夏灿两人。
谢南锦修长的手指随意解开领口的两颗口子,拉了一把椅子坐着。在这么个小破地方,也隐隐透出一股子的矜贵和优雅。他撑着下巴,桃花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夏灿听到他问:“去找岑牧了?岑牧在特别处待了那么长时间,怨气可不小,你没死还真是命大。”
话音落下,夏灿的脸色便白了。
偏偏谢南锦还跟看不到似的,满含笑意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柳清随既然把岑牧带回来,岑牧就不是个厉害的?要不是他自愿待在这里,就凭柳清随?”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脚落在她的手上,轻轻碾一下对方便惨叫起来。他啧了一声,“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谢南锦说完就走了。
然而夏灿却双目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手臂上忽然多了几条黑色的阴影,穿过手臂像蛇一样爬到了她的脖子上。这一刻,那黑影仿佛千斤重一般,倏地扣住夏灿的脖子,将她狠狠压在了衣柜上。
夏灿歪着脖子整个人仿佛被黏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岑言在楼下等了十分钟,等着等着才发现孔婵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她一起下来了,而且就站在她的身边。
孔婵的脖子因为被折了是以一直垂着,这会儿岑言也看不到她的表情。闲着没事儿干张张嘴开始跟她说大道理——
渣男这种东西虽然非常恶心,但是也不能用你的那种方法对付他们。这是不对的……
岑言叭叭叭说了半天,也没见孔婵有反应。忍不住凑过去戳了戳孔婵的肩膀,结果对方就着她的动作蹭了蹭她的手指。
岑言:“?”
岑言沉默了一下,蹲下身子朝她眼睛看去,黑漆漆的两个洞,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孔婵倒是终于有了其他的反应,她艰难得用双手抬起了脑袋,和岑言对视着。
岑言张张嘴,“等回去我给你脑袋固定一下。”
孔婵愣了愣,忽然展颜一笑,“好。”随后,她又道:“其实你说的我都清楚,只是一想到会有其他的女孩子和我遇到一样的事情,我就觉得很难受。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
凭什么把别人的一颗真心放在脚下踩。
不过——
岑言倒是很淡定,“渣的不去,好的不来。”
“好的是指我?”楼梯台阶处传来男人带笑的嗓音,却轻易而举地再次让岑言的脸差点红出血。
她摸了摸鼻子,尴尬咳嗽一声,见着男人迎面走来,往前看了看,没看到另外一个人,“夏灿呢?”
“在楼上。”
“你没闹出人命吧?M大已经够糟心的了,你再搞一搞,明天M大就永远关门了。”岑言狐疑地往着谢南锦看,只见对方唇角稍稍一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懒洋洋道:“你想多了,到时候我会告诉柳清随她在哪儿。不过……柳清随愿不愿意来,那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
岑言一听这话便知道有问题,她张嘴刚想问,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立马让她僵住了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状似悄咪咪看他一眼,然后小声问道:“你刚才听到了我和夏灿说的话。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比如说——
夏灿为什么说她不是岑言。
岑言和谢南锦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她知道谢南锦对她有意思,她也没避讳对方跟她牵牵小手,说几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仿佛,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大概是有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作祟,所以她对谢南锦非常纵容,哪怕现在对方真的问了,她也会如实回答。
只是,让岑言没想到的是,对方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只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我做鬼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