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越冷。岑言露在外边的肌肤上隐隐有凉意拂过,走了几步后又像是有刀面贴在上头一样,激起了身体的一阵颤栗。
好像攀上了高原。
岑言搓了搓手臂,下一刻身子便被旁边的人搂了过去。岑言一愣,立马动了下身子,妄想以不怎么激烈的动作把身边的人给挤出去。只是谢南锦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手臂稍稍一用力,岑言便被强制着缩在了他的怀中。
谢南锦盯着她的眼睛,还振振有词:“你不是冷么?取暖。”
岑言:“……”我信你个鬼。
她在心中小声念叨,嘴上却什么话都没说。两人绕过三楼,直接上了六楼。六楼的上面是天台,谢南锦对此似乎有点感兴趣的,想了想便又上了天台。
林子西见到两人的动作,眨眨眼睛,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岑言的下巴。
岑言一把握住小家伙正在冒犯自己下巴的手,低头看他,“怎么了?”
“你们不去找叔叔了吗?”
“等会儿去也一样。天台上有什么吗?”
林子西摇摇头,“没什么,但他们平时都喜欢去天台晒太阳。”
岑言:“……”不是,你们做鬼的现在都这么舒服了?单独住着一大栋房子,平时养养花浇浇水吃个零食还晒个太阳?
岑言无言,决定不张嘴了。
走到天台的铁门前,谢南锦推了推,并未推开。岑言也凑过去看了眼,发现铁门上压根就没有门锁,本该装锁的地方如今什么也没有,大门上也因此多了一个洞。
岑言狐疑地看了一眼男人,似乎在怀疑谢南锦这家伙是不是在逗她玩。沉默两秒后,她主动伸出手去,见状,谢南锦眼神闪了闪,也不阻止,只后退了两步,呈现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了岑言的身后。
岑言的手小,手指长,手指穿过了洞口便扣住了侧边,她蹭了一下便开始用力。一脚抵在墙上,狠狠地拽了一把。
铁门纹丝不动。
岑言:“……”
不信邪的岑言同志又把门往外推,推得差点整个人趴在门上也没见门有半点动静。
好的,现在她相信谢南锦没在耍她了。
岑言泄气地往后退了两步,肩膀再一次如某人所愿地抵在了他的胸口,从一侧看上去就好像小姑娘整个缩进了他怀里一样。
感受到小姑娘在喘息,柔软的身子紧贴他的胸膛,柔软与冷硬,炙热与冰冷两种感觉的交织让他心情甚好的眯起眼睛,低笑道:“岑言同志,你这体力有点不太行啊。”
岑言:“你自己也打不开。”
“我打得开。”谢南锦挑眉,冰冷的食指蹭了蹭岑言的侧脸,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如果打开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岑言拧起眉毛。
她并未在男人话音落下之际便急哄哄的点头应下,而是用极其怀疑的眼神看了他好半晌。事实上在岑言的心中,谢南锦完全可以和‘老狐狸’画上等号。男人那似笑非笑时的模样和正在想坏主意的狐狸真心没什么区别。
不过——
就算有诈,岑言也认了。
她倒是想看看谢南锦怎么打开这扇门。
思及此,岑言没有过多的犹豫,她冲着男人微微颔首,意思很明了了。
然后,岑言就看到某个男人嘴角扬起一个毫不遮掩的笑容,站直身子,动作优雅地敲了敲门。
岑言:“?”
似乎是意识到了岑言的震惊,谢南锦只是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好好看看门到底会不会开。
事实证明,岑言到底是比不过谢南锦这个活了死了那么多年的老鬼。在两人的注视下,铁门突然嘎吱一声,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前打开,露出了一条成人都可以完美经过的道。
岑言:“……”
谢南锦笑着在她耳边提醒:“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随即便带着岑言往天台走。
岑言没忍住,一脚狠狠踩在男人的脚上,甚至还用力地碾了两下。只是,在注意到谢南锦半点不变的脸色时,她终于无力的耸下肩膀,叹了一口气,低头间又不经意对上了怀中林子西的眼睛——
她从中看出了点点鄙夷。
岑言正寻思着自己到底是眼睛出现了一定问题还是林子西真的在鄙视她,便听到小家伙开口了——
“姐姐,叔叔说敲门人家才会给开。不敲门的不是好孩子。”
岑言不想说话。
站在天台上,岑言认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个天台很宽敞,和那种老居民楼住人的完全不一样。不过,这里也堆集了很多杂物。岑言眼尖地看到杂物后面藏了几把躺椅。
这……真的是会享受。
岑言往前走了几步,鞋子踩在地面上带着点凹凸不平的感觉,她颇感意外,抬起脚,鞋底沾上了点不明物体。
谢南锦只随意地瞥了一眼便道:“瓜子壳。”
说着,他又看向另外一个角落,“那边好像有茶渣。”
岑言:“……”
喝茶嗑瓜子?
岑言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