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任宇听到这话,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我以前办公室的那一盆仙人球是你们浇的水不?看着长得还蛮好。”
张垚给他扔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任宇:“……”
时间一份一秒流逝,日头西斜。
时间不早了。
张垚带着眼泪汪汪的林子西回到了那一栋楼。岑言和谢南锦两人也往特别处的宿舍楼回。车上,谢南锦开车,岑言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姑娘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事情,手指不断地抚摸着安全带。
谢南锦趁着红绿灯的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问道:“有心事?”
“没有。只是在想张垚有没有说谎而已。你觉得呢?”
“没有。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戾气。不过,对于花园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一点的,可惜不愿意说。”
岑言点点头。
事实上她也感觉到张垚似乎隐瞒着什么事情,否则她这会儿也不会纠结张垚说谎了。
两人顺路又去吃了晚餐。
谢南锦虽然是个鬼,但绝对比人还会享受,挑的餐厅都是那种口碑极好的店。又贵又好,和徐少喜欢的完全是同一个种类。
岑言仔细想了下,突然意识到好像她身边的人人鬼鬼都超级有钱,除了她。
她手握上个月的工资默默流泪。
“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菜不好吃吗?”谢南锦手指轻点桌面,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岑言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就是突然想到自己真的好穷。”
闻言,谢南锦完全没有安慰她,反而轻扯了下嘴角,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撑着下巴盯着她看,声音带着点深沉,“是啊,反思一下?”
岑言言简意赅:“年少眼瞎。”
谢南锦低笑,“这话有点问题。你年少的时候眼睛好使的很。”
岑言:“……”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当然,这话也就岑言自己随便想想,说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总得来说,这一顿饭吃得岑言和谢南锦很舒服,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有的没的,等到饭吃完,也已经八点多了。
两人住在同一栋宿舍,跨进自个儿房间门的时候,岑言还问了句‘叶组说你在市中心还有房,干嘛住在这里’。
问题不知道是怎么问出口的,但一出口,岑言心里仿佛隐隐已经猜到了男人的回答。
果然,谢南锦愣了一下后便似笑非笑道:“为了你啊。”
‘啪——’门关上了。
他摸了摸差点被夹到的鼻子,转身,却发现走廊的窗台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男人身材修长,此刻双手搭在窗台上,用嘲讽的眼神盯着他看,“啧,谢南锦,你怎么这么怂啊。”
“你不怂你去见她。”
一句话,直接KO。
那人被月光映出的脸一片白一片黑,咬牙切齿,“老子不敢。”
谢南锦没说话,眼中的意思却很明白:那你说个鬼。
“走走走,去你那儿。”那人撇下了嘴,视线却在岑言房间门上转悠了两圈,明明是一副要干点什么的表情,最后却泄了气。
这模样被谢南锦收入眼中,他只是轻笑了一声。
两个男人慢悠悠地踩着步子往某一个房间而去。
走廊的灯闪烁了几下,门内的岑言靠在门板上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往浴室内走。
路过的时候,她看到衣柜上的兔子玩偶冲她挥了挥手。
月高高挂于夜空之上,苍白的月华洒落各处,留下一地阴影。
三楼的走廊内漆黑一片,灯没开,只有窗外的月光偶尔充当一点光明,将走廊内游荡的男人隐隐照出一个长影。
门无声打开,床上的人睡得安稳。
岑牧身子斜斜倚靠在门上,抱着双臂静静注视着床上的人。他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一丝渴望,缓缓走上了前。
刚在床边站定,一只兔子砸在他的肩膀上。
他瘦长的手指拽住兔子的一只长耳朵,冲着某个方向看了眼,眼神冷淡。
弯下腰,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小姑娘柔软温热的脸颊,看到岑言轻轻皱了下鼻子,他忍不住无声的低笑。
将落在胸口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岑牧坐在地上,半边身子靠着床,小声嘟囔,“怎么还是栽在了谢南锦那家伙的手里,一点都不聪明。”
天渐明,远处翻起一丝鱼肚白,床边的男人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打开门走了。
两个小时后,岑言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余光瞥到枕头边的兔仔玩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