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视线顺着对方动作下移aa
,很容易就看见了他怀里多出来的小家伙,小小的一团,像个雪球,脑袋埋在青年掌心磨蹭,宝石般的红眼睛里充斥着依恋和爱慕,等再仔细去看时似乎又只剩下懵懂,萧陵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不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吗哪来那么多感情,“看不出来原来赫连你还喜欢小动物,我那儿有人送来只苍鹰,已经训练过了,很听话,你若喜欢的话我明日就差人给你送过去,对了,赫连,你不是本地人”
最后那个字话音还未落便感觉指尖一疼,抽回来时已经多了个小洞,像是用尖牙咬出来的,什么时候连兔子都变得这么凶残了不是说兔子是食草动物吗萧陵既觉得诧异又有些尴尬,好在白韫很快就给出了解释,“小白是女孩子,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至于宠物,我还是喜欢性子野些的,被圈养起来反而失了自己本身的特色,那样已经不能再称作苍鹰了,而是一只普通的鹰。”这话显然意有所指,萧陵只感觉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皇兄那骗子,说什么只要对症下药送些对方喜欢的礼物就能很快拉近距离,现在看来不止没拉近反而还推得更远了,“那个,我们走,马车就停在客栈门口。”
“把手伸出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萧陵整个人都懵住了,下意识把完好的那只手递过去,白韫皱眉,“另一只。”萧陵听话地换成左手,食指指头处的伤口这会看起来有些狰狞,明明只是针眼大的一个洞,血液却像堵不住一般疯狂地往外涌,已经开始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见对方视线始终落在自己伤处,萧陵本能地想把手抽回来,“小伤而已,没什么的。”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挣脱开,结果外表看起来柔弱的人却将他钳制得死死的,“赫连”本来想问对方到底为什么不放手,后面那句话却猛然变成一声闷哼,白衣公子微低下头把指头含入口里,舌尖轻轻舔舐,吐出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缕血丝,“你现在还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浑身发烫,心跳加快算吗萧陵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他这会脑袋晕乎乎的,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帕子出来,而且已经把手指残留的那些血迹都擦干净了,本来要扔掉,想了想,还是折叠起来小心地放在胸口位置,被瞪了一眼的侍卫有些莫名其妙,小声问旁边那人,“成总管,我刚才做得不对吗怎么感觉王爷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黑衣青年干笑两声,“王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咱们做下属的还是别多问了,反正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赫连公子现在的地位跟,不对,是比当初的幺幺姑娘还要高,说不定咱们王爷府很快就会多出个主人来。”不管别人看没看到,反正他那个位置看得清清楚楚,自家王爷在面对赫连玉的时候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说是对人家没想法只怕都没人相信。
“灵儿,你这次玩笑开得太过了,你有没有想过,萧陵是个王爷,而且还是皇帝的胞弟,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还能活着离开京城吗”眼见对方脸色变冷,白灵心脏顿时揪紧了,慌乱地想从他手下挣脱出来,动了好几下依旧被牢牢锁在怀里,“赫连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我没有想要害他性命。”白韫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白灵咬了咬嘴唇,泄气道,“好,我说实话,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我撒谎了,我讨厌萧陵,很讨厌,他明明喜欢幺幺,现在又跑过来缠着你,肯定是别有用心。”
白韫等她说完才开口,“灵儿,你太冲动了,萧陵如果死了会很麻烦,你知道的,我向来讨厌麻烦,所以下不为例。”最后那四个字像是记重锤砸在心口,白灵眸色一暗,最后也只涩然道,“我知道了。”就这么短短半分钟的功夫,本来落在后面的萧陵也跟了过来,殷勤地替他撩开帘子,里面铺着柔软被褥,中间是张小方桌,上面琳琅满目摆着各种吃食,显然是有好好做了番准备,白韫也不客气,直接踩着凳子进到车厢里,萧陵脚下一顿,招手让车夫过来,然后附到他耳边小声道,“等会走得平稳些,想办法多绕远路。”
果然不管多单纯的人,只要陷进情网里都会变得狡猾,就像种本能,萧陵自以为做得隐秘,白韫其实早已经听了个清楚,嘴角悄无声息弯起,“你喜欢喝酒”
萧陵才刚掀开帘子便被眼前一幕给惊艳到了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下来,丝丝缕缕,在肩头脖颈和胸前蜿蜒出诱人弧度,衬得脸庞更小,似乎一个巴掌便能完全盖住,那双眼睛无疑是五官之中最为出色的,睫毛细长,瞳色极黑,稍不注意便会被拖拽着沉溺进去,然后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嘴巴竟比女子涂了唇脂还要红艳上几分,唇珠饱满,微微凸起,萧陵有些走神,等白韫又重复一遍之前那个问题才找回理智,边点头边端起旁边的酒壶替他满上,“这是八宝酿的桂花酒,味道很淡,还有股香味,你试试看,喜欢的话我让人明日送几坛子过去。”
澄黄色的酒液随着他动作而轻晃,白韫眯了眯眼,突然冒出个很有针对性或者说有那么几分无理取闹意味的问题来,“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嗜酒的人呢”萧陵怔了怔,下意识张口,“我可以戒掉的,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喝酒。”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开,“玩笑而已,王爷似乎当真了,你不是喜欢幺幺吗何况就算没有幺幺,也还有个颜家大小姐在,你们的婚约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履行了”白韫仰头,满满一杯桂花酒被一饮而尽,有几滴从嘴角溢出,快要滴落时被大拇指拭去,动作漂亮又带着几分洒脱之意,让人忍不住想凑近去看,萧陵也确实这么做了,那只手就快触碰到白韫脸颊时却被酒壶的壶嘴挡住,理智也瞬间回笼,绷着张脸道,“我压根就没见过颜琇莹,而且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说来也巧,那个人恰好也叫赫连玉,跟你同名同姓。”
壶嘴一倾,本来已经空了的酒杯又被重新满上,白韫端着杯子看过去,“你在试探我”萧陵抿了抿唇,坦然地迎上对方视线,“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你是几天前突然出现在京城里的,没有人知道你从哪儿来,更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唯一能吻合的就只有颜绣莹描述的那个玉郎,所以,你到底是谁来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对于萧陵能查到这一步,白韫并不觉得有多惊讶,毕竟古代除了武林就数皇室的情报网覆盖最广,上至国家大事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有心想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暗卫就会把整理好的资料送到面前来,白韫本来还在想这家伙到底多沉得住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功,嘴角慢慢勾起个弧度,“那你呢明知道我身上藏着秘密怎么还要接近我难不成是打算把我交给萧佑处理还是说你其实有别的私心”
听见这话,萧陵眸色猛然一变,他昨日已经去过皇宫,也见了皇兄,就像白韫说的那样,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和盘托出,两人同父同母,自小一起长大,也有过约定,互相之间永远没有秘密,但出于私心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会被明明白白地指出来,心里面既觉得愧对于皇兄的信任又有丝说不出的柔软顺着心脏一角蔓开去,“我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危害到国家社稷,我便不会把你交出去。”而且会好好护着你。
酒壶已经空了大半,稍微一晃便叮当作响,白韫干脆扔开杯子,直接就着壶嘴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个干净,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轻轻舔净嘴角残留的酒渍,“怎么现在已经演变成威胁了吗如果真的想灭国,我只要魅惑萧佑便足够了,他是帝王,也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脑海里有个危险的念头一闪而过,是不是只要自己变成皇帝,他就会萧陵甩了甩头,用力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挤出去,皱眉道,“你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白韫笑了笑,眼神变得更冷,“萧陵,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给你句忠告,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话音突然顿住,原本揪紧领口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一点点顺着胸前衣襟往下滑,萧陵整个人都被推得朝后仰去,明明是受制于人的姿势,心内竟诡异地生出几分期待,甚至巴不得对方做出些再过分点的举动来,距离一再缩短,近到稍微一动鼻尖就会碰上。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萧陵只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细微的举动恰好被白韫捕捉到,“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亲你”没等萧陵张口,那只手已经准确无误地停在心脏位置,“还是刚才那句话,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这颗心怎么丢的都不知道。”隔着两层衣料,萧陵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的钝痛感,偏偏落在耳畔的声音却温柔无比,“求而不得的滋味,我猜你应该不想亲自体会一番”眼底有墨色酿开去,萧陵正觉得失神,外面却突然吵嚷起来
“大胆你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吗”听见这话,骑在枣红骏马上的少年只漫不经心活动了下手腕,马鞭猛然甩过去,清脆的响声在车夫耳边炸响,吓得他本能地缩了下脖子。
“怎么连自家主人的名讳都记不清,还要我来告诉你吗”少年之前是侧着身子的,这会一转过来,整张脸都清晰地暴露在阳光下,脸庞稍显稚嫩,跟中原人比起来五官要深邃许多,琥珀色眼瞳,透亮而倨傲,说话时眉心的那颗月牙色宝石也随之轻晃,没等车夫再开口,他已经嘴角一勾,笑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萧陵的马车,小爷今天拦的就是他萧陵,不下来见见老朋友吗”
听见后面那句话,就算再傻也该知道两个人是旧识了,而且还不怎么对盘,车夫正想转头询问萧陵的意思,里面已经传出来声音,“特穆尔,本王今日没功夫同你计较,暂且让你这一回,你先过。”漂亮少年倨傲地点头,“算你识相。”那只手一拉缰绳,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奔出去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皱眉道,“萧陵,你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该不会是金屋藏娇怕被我发现”旁边的乌吉多赶紧纠正道,“王子,这里没有房屋,所以不能叫做金屋藏娇。”特穆尔耳朵红了红,恶声道,“我故意这么说的,你管得着吗”
这孩子,还真是意外地可爱,白韫被逗乐了,对上萧陵视线只露出个无辜表情,眼神里清楚传达出我不是故意的,马车外的特穆尔听见声音顿时更来劲了,直接翻身从马上下来,拿了马鞭柄就要挑开帘子,才刚有条缝隙看到抹白色衣角时就被另一只大掌给压住了,“乌吉多,你把非礼勿视这几个字解释给你家王子听。”
“说,什么意思”面对王子求知的眼神,乌吉多只感觉背上像是压了块重石,斟酌几秒才开口,“意思就是不该看的别看。”特穆尔顿时来了火气,你不让我看那我偏要看,两个人就跟较上了劲似的,一个拼了命想拉开,另一个用力压住,竹片很快就起了裂纹,最后破开个大洞,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是谁,特穆尔眼底立刻现出狂喜,直接把桌子推到一边,蜷着腿挤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韫,“赫连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刚刚还去客栈找了你,老板说你已经走了,对了,我带了好多小玩意儿想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蒙托,赶紧把盒子拿过来,咦你今天怎么突然换白衣了,我还是喜欢你穿红色的,看起来更”萧陵冷着脸打断他,“特穆尔,这是我的马车。”
“我知道啊。”少年满不在乎应了一句,紧跟着又吐出句让萧陵恨不得直接把他从这里扔出去的话来,“难怪这么小,赫连你是要去皇宫吗刚好我也要进去,你跟我一起,我的马车比萧陵大多了。”话音还没落就被过来送盒子的傻大个给拆了台,“王子,你不是不想去参加宫宴吗还有,你之前说只有女人才坐马车,怎么突然”追过来的乌吉多一把捂住他嘴,连拖带拽地拉走。
“既然觉得只有女人才会坐马车,你现在是不是该下去了”萧陵冷哼一声,拿脚尖轻踹了下他腿,结果特穆尔完全忽略了他的话,自顾自把盒子打开,里面全是珠宝玉石,甚至还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股脑都给倒在了桌子上,献宝般推到白韫面前,“这些都是我从各处收集来的,打算送给未来王妃,你有喜欢的吗随便挑,全部拿走也可以。”
白韫忍不住笑开,“不是说送给未来王妃的吗我拿走了你难道要空手去见她”特穆尔眼睛一亮,想也未想便张口道,“那就赫连给我当王妃,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你让我往东我肯定不会往西。”萧陵听得心头火起,握住酒杯的五指用力收紧,咔擦一声显得极为突兀,正要张口,特穆尔一句话却让他险些呕血,“你怎么还在这儿”
还能更无耻点吗这明明就是自己的马车,视线掠过对方腰间挂着的那个天蓝色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完全就是初学者,萧陵冷冷讽刺道,“特穆尔,想不到你的品味这么差,连这种残次品也带在身上,缺银子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几百两,随随便便也能买到个比这好看数倍的。”满以为特穆尔会露出羞恼神色,那人却只拿起荷包贴在脸颊蹭了蹭,“要你管,这可是赫连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不管绣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光看他这副荡漾表情都知道肯定是方生使了坏,白韫实在不忍心拆穿,只能点头承认,“的确是我的东西。”但却不是我绣的,也不是我送的,更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听见这话,萧陵那张脸彻底黑了,直接一跃而下,白韫本来还想说话,却被特穆尔拦住,“不用管他,他就这脾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皇宫我也很熟的,我带你逛,喂你下去,乌吉多,过来赶车。”
萧陵这一走,空间倒是宽敞了不少,白韫把挤到角落里的兔子抱入怀里,边顺毛边回想赫连玉的记忆,按道理来说皇宫这么个重要地方肯定会有女主出现,至于鞑靼小王子,整颗心都挂在白韫身上,全程光盯着他发呆,连自己手臂被压麻了也没感觉。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