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受挫,饶是古悦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白韫很容易就看出来她的心思,眸光扫过秦昱,嘴角突然弯起个弧度,“早前听京城里的人说秦将军对情爱不感兴趣,现在看来再怎么铁面无私也会遇到那个让自己动心的人。”
视线最后是停在古悦身上的,显然意有所指,跟他面对面站立的玄衣青年愣了愣,五指下意识收紧,眼看面具表面的裂痕又扩散开去才反应过来,皱眉跟白韫拉开距离,“我和悦古姑娘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胡说。”即将出口的亲密称呼在对上白韫眼睛后又咽了回去,连秦昱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大概是怕对方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
本来白韫说话的时候古悦嘴角还泛着笑意,虽说秦昱不是她的首选,毕竟这世界里最出色的两个男人就是赫连玉和楚方生,一个皮相漂亮容颜不老,一个武力值强得可以说找不到敌手,恰好两个人现在都站在自己面前,当然想好好把握机会,心思也全都转移到了白韫和楚方生身上,可但凡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爱慕追求自己的人越多越好,最好个个都是外形俊美实力强悍的,老实说她还有些担心秦昱把两个人关系形容得太过亲密影响了自己勾搭美男,谁知道这榆木脑袋竟然半点不开窍,说什么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关系,岂不是把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否认了吗
这一世,因为白韫对古悦压根没兴趣,两个人几乎没有接触,本来该落在赫连玉身上的一起看萤火虫还有生日蛋糕自然也被唯一待在古悦身边的秦昱占了过去,本来以为这人就算不对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多少也该把自己放在重要地位,结果现在只用普通朋友四个字就概括了过去,不管怎么听都像是怕旁人误会,弄得古悦面上难掩尴尬,心内暗暗把秦昱骂了一百遍还不止,偏偏顾及自身形象还只能露出温婉的笑附和道,“是啊,赫连公子你可别误会,说不定阿昱早就背着我偷偷有心上人了,是阿昱”这话带着些女儿家的娇憨,换成其他人大概会回一句我没有喜欢的人,秦昱却只皱眉沉默,不发一言。
“心上人”像是觉得这几个字很有意思,白韫忍不住重复一遍,这么一对比,秦昱顿时觉得青年声音好像比古悦要好听多了,朱仙镇属于终年潮湿的地方,一个月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下雨,就算运气好没飘雨也是灰蒙蒙的天气,可以说难得能遇到个晴天,偏偏这会恰好有光束从云层缝隙间透出来,映得白韫那张脸顿时又漂亮几分,从眉眼到鼻,再是嘴唇,睫毛缀着金色光粒,眨眼间像是有两把小刷子从心尖挠过去,痒痒的,还有些酥麻,让人忍不住想得到更多,秦昱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把已经抬起来的左手收回去,五指用力攥紧,靠着疼痛感才让自己暂时保持冷静。
白韫的事迹早在几年前就在京城里传遍了,说他喜穿红衣,容貌比女人还漂亮,生了双狭长狐狸眼,瞳孔里像是漾着春情和蜜意,悄无声息便能叫人溺死在里面,只要能被赫连玉温柔注视着,就算让自己立刻舍弃所有也心甘情愿,同样的话,秦昱听好几个不同的人说过,那时候还觉得嗤之以鼻,横竖不过是个男人,女人喜欢就罢了,怎么男人也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连身为皇帝见惯各色美人儿的萧佑都一头栽在他身上,难不成后宫里那么多美人还比不上一个赫连玉现在秦昱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人的艳色是裹挟在皮囊里的,只消小小地闻上那么一口就跟吸了五石散似的,如坠云端,再也戒不掉,红色突然离得近了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缩短,秦昱本来想退开,身体却是诚实的,压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跟对方亲密接触的机会,即使只是这么面对面站立着,心跳也快得不可思议。
“原来秦将军已有心上人,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唇瓣张合,连猩红舌尖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是诱惑着人直接吻上去,秦昱正想说话,段微已经伸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唐肆一走,替白韫付钱的自然变成了段微,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做,穿着白衣看起来仙气飘飘的年轻男人怀里抱了一大堆跟他气质不符的小物件,脸庞冰冷,眼神却极为温柔,当然,仅限于面对白韫的时候,等移到刚回来没多久的楚方生身上就成了冷凝,说是弟弟,但两个人不管长相还是气质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真实关系还不知道是什么,既然白韫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去戳破,弟弟总比情人要好,如今最应该解决的还是面前这个叫秦昱的,一手欲擒故纵玩得真够好的,真以为自己没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痴迷之色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无聊的事情感兴趣了能配得上秦大将军的至少也是红颜榜上有名的女子。”话是对白韫说的,眼睛却始终看向秦昱的方向,段微眸底冰冷一片,里面既有戒备也有敌意,隐约还藏着丝杀气,不能怪他多想,谁让白韫这家伙前科实在太多,招惹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指不定什么时候从哪又冒出个旧情人来,光是解决现的这些情敌就够难办了,自然要把所有节外生枝的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这个人明明应该跟自己在一起,也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腰间手臂越箍越紧,段微这家伙看起来身材单薄,力气却不小,白韫忍不住皱眉,“放开。”极淡的两个字扔出去,手臂的主人停滞一瞬,听话地松开了些许,但仍旧把白韫禁锢在自己怀里,像是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毕竟几年前这人便是这样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的,白韫从小到大被宠惯了,哪里在乎别人的想法,单纯觉得这姿势很不舒服而已,“我让你放手,没听见吗”
白衣服的青年抿了抿唇,固执地不肯松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楚方生眸色暗了暗,眼睛里有猩红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面上不露分毫,心底却仍是有些恼怒的。
这家伙果然还是改不了本性,跟以前一样喜欢四处勾三搭四,自己就应该造只铁笼子把人给关起来,金色笼子,外面加好几道锁,再扣上手铐脚链,看他还怎么跑出去勾引人,这念头甫一冒出来,没有半点征兆,连楚方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想,除了那张脸好看点其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性格更是恶劣得要命,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好,值得这些人为他抢破头,换成自己以往很容易说出口的话这会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果然白韫这家伙就是个大麻烦,从未体验过情爱滋味,楚方生哪里知道自己压根不是讨厌对方,而是吃醋了,吃的还是白韫身边那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烂桃花的醋。
白韫本来已经在手上凝聚起妖力,打算强行挣脱开,注意到楚方生那张似乎有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脸又改变主意,眸底冷色迅速褪去,轻拍了下段微手腕,示意他松手,“好了,听话点,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当作珍惜动物一样围观。”青年声音本就十分好听,这会尾音拖长了些许,带着些诱哄意味,像是极细极软的羽毛从心口划过,段微下意识松了右手,只左手还继续揽在对方腰间,本来以为白韫会不耐烦,毕竟以前相处过两个月,很清楚对方性格,像是小孩子,任性起来没边,同样的事情只要在他面前提起第二遍那人必定扭头便走,连解释都不乐意听。
唐肆就吃过这么次亏,本来是想用红颜知己林家二小姐试探看看对方会不会为了自己吃醋,两人故意在白韫面前表现得亲密无比,甚至互相喂食,白韫一开始还只当作没看见,后来被搅得烦了索性离开唐家堡,唐肆哪还顾得上什么吃醋不吃醋的,直接扔下林二小姐不管,自己亲自跑出去找人,整整三天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去,结果倒好,没有他对方依旧过得滋润无比,身边还多了宫玦那魔头,两人正游湖泛舟,有说有笑,看见他白韫也只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脸上表情带着些不耐烦,像是在说你怎么来了唐肆顿时嫉妒得快发狂,直接在碧波湖上跟宫玦打了一架,以往随随便便撒出去一包毒粉都能让对方苦不堪言,偏偏宫玦是五仙教里出来的,平日里跟蝎子毒虫打惯了交道,压根就不怕,用毒方面两个人不相上下,但拳脚功夫宫玦却要更胜上一筹,毕竟唐肆的心思不在练武上,大半时间都拿去勾搭美人了,武功只勉强排在前二十,这还是靠着天赋,眼见那鞭子迎面抽过来,白韫突然开口喊了声名字,之前还杀意尽显的人立刻停手收起武器,眼神也变得柔软至极,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后来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宫玦竟然肯听他话乖乖离开,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证明白韫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至少唐肆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使唤得动宫玦。
段微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唐肆喝醉了酒话匣子没关住,一股脑全都抱怨出来,当然,酒里面他提前动了些手脚,加进去几味东西,原本想看看唐肆有没有说实话或者明明知道白韫的下落却故意在隐瞒结果反而得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这么看起来,江湖上稍微有些名号的俊美公子白韫岂不是都招惹了个遍
“我没有生气,也不会走。”像是知道段微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红衣青年安抚般拿指尖划了划他手背,这细微的小动作里透着自然而然的亲昵意味,喉结滚动,段微呼吸忍不住滞了一瞬,下意识低头去看对方表情,虽然身材看起来单薄,但身高摆在那,他比赫连玉这具身体要高出去足足半个头,稍微一偏头就对上白韫那双眼睛,恰好对方也在看他,两个人视线顷刻间交汇,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白韫这张脸,段微还是忍不住心生惊艳,这人怎么会长得这般好看漂亮到压根舍不得放手,只想牢牢攥入手心,含在嘴里,压在身下,捧着宠着纵容着,只要他愿意一辈子乖乖待在自己身边,如果能生个孩子就更好了,视线扫过白韫平坦的小腹,段微脑海里突然冒出个疯狂想法,自己是不是可以研制种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孩子,然后就能把这人紧紧绑在身边
白韫的注意力全放在楚方生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段微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深意,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往那方面想,何况自己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只狐狸,寻常人还不放在眼里,要怕也是怕捉妖师和那些混得比自己还久的老妖怪,从前世古悦拼了命也要跑去楚方生面前刷好感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最厉害的应该还是自己面前这人,不知道他能打得过瞿苏吗心头陡然冒出这么个念头,白韫舔了舔嘴角,视线从黑衣青年身上收回来,“你不信我吗”
温软的语调径直传入耳朵里,眼底像是漾着蜜意,直叫人溺死在里面,青年瞳孔隐约带着点碧色,等再仔细看过去时又只剩下墨一般的浓黑,雾气般氤氲开去,里面清晰映出人影,段微恍惚了一瞬,心脏霎时柔软得不可思议,“没有,我、我只是怕你突然又消失不见。”
按道理来说后面就该是深情款款的表白,连楚方生都看出来段微想做什么,皱眉退开了些许,偏偏古悦却还要不识趣地凑过去当电灯泡,“赫连公子,段门主也是关心你,你没必要这么”姿态倒是摆得挺好,可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段微就已经冷冷打断道,“这是我和赫连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还真是丝毫没给她留情面,虽然早知道百草门门主不近女色,对感情之事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但却没料到对方竟然连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谁让某些人心大呢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说起这点白韫还挺佩服古悦,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穿越女就该左拥右抱,美男环伺,不过如果段微真敢当着自己的面替别的女人说话,只怕白韫当初也不会对他产生兴趣了,自己的所有物当然眼里心里都只能有自己一个人。
古悦本来以为白韫会帮自己解围,毕竟之前唐肆为难她的时候那人就主动站了出来,结果红衣公子这次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只偏头漫不经心拨弄着段微手上拿的一个拨浪鼓,珠子打在皮面上发出清脆响声,“怎么连这玩意儿都买来了,难不还打算哄孩子我可记得你说过自己不喜欢小孩儿。”
白韫微眯了眼朝他看过去,细长的睫毛盖下来,在眼睑落下圈淡色阴影,像是蝴蝶羽翼,挠得人心痒痒,忍不住想握在手里一根根数过去,视线所及的便是青年那头用红绳松松垮垮系在脑后的鸦青色发丝,红黑两种色彩融合在一起,顿时酝酿出让人难以抗拒的惊艳味道,段微眸色暗了暗,指尖悄无声息勾起一缕置于鼻尖,眸底露出近乎病态般的痴迷之色,声音却听不出半分异样,“别人的孩子我自然不喜欢,但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必定视若珍宝。”
“自己的”听见这话白韫只笑了笑,身子一侧,像是无意识地避开段微伸过去的那只手,视线停在他小腹,“你生得出来吗”段微愣了愣,本能地想点头,反正谁生都一样,只要这人能留在自己身边,结果还没等他开口,白韫眼底的温度已经冷了下来,“真那么喜欢孩子就去找个女人,喂你也喜欢小孩儿吗”后面那个问题显然不会是对段微说的,话题突然间抛到自己身上,楚方生本来不想张口,奈何那张脸越贴越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侧脸和鼻翼,让他呼吸忍不住滞了一瞬,等看到青年瞳孔里清晰映出的人影才回过神来,皱眉移开视线,“不喜欢。”
楚方生比同龄人早熟,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冒着鼻涕泡脸蛋跟花猫似的只知道哭的小屁孩,现在长大成年了自然更提不起兴趣,何况照顾白韫一个人都嫌麻烦,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小孩,不对,这人身边围绕着大群护花使者,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照顾,这么一想,楚方生又觉得气恼,就不能安分点吗非要到处去招惹,亏自己刚才听他提了句想吃糖葫芦还傻乎乎跑去买,都是小孩和妇人,就自己一个大男人,买来也不吃,这家伙纯粹就是变着法儿想看自己笑话,顿觉真相了的楚方生脸上表情顿时更冷。
偏偏他这一走神恰好给了白韫机会,手指用力掐住下巴,然后一点点收紧,楚方生本来看向侧方的脑袋也被强制性掰正,两个人顿时变成面对面的姿势,鼻尖相抵,连呼吸都暧昧地交缠在一起,楚方生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对方手臂,意思是让他放开,结果白韫反倒得存进尺地又挨近几分,一手撑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松开下巴绕到对方颈后环紧,从楚方生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眼型生得极为漂亮,尾端上翘,微微带了点绯色,像是淋了花汁上去,这么盯着人看时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蜜意,连声音都甜得发腻,“也对,要什么小孩,你只要宠着我一个就够了,我可不想属于自己的那份宠爱被无关紧要的人给分去一半。”
白韫真正想诱惑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有谁能逃得过他那双眼睛的魅力,饶是楚方生定力再好面对这样的情话也不可避免地走神了,只觉得对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两人一红一黑,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惊艳感,不知道是白韫表现得太过亲昵还是楚方生那张脸足够俊美,段微心里顿时升起浓郁的危机感,硬挤入两人中间“阿玉你又在说笑了,天底下哪有弟弟宠着哥哥的,都是哥哥宠弟弟,何况方生已经这么大了,自己知道照顾自己,哪里用得着你来替他操心。”
听起来像是句玩笑话,但弟弟那两个字被刻意加重过,白韫很容易就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深意,嘴角弧度更深,“为什么不能又不是亲生的,何况真的是我也不在乎,我早就想试试禁忌之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了。”说话间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伸手捉住楚方生手腕,楚方生以为他又要耍什么手段,下意识想避开,结果对方却只是低头靠近他手里拿着的那串糖葫芦,然后拿牙齿叼住,声音含糊不清地递到耳边,“别动。”楚方生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韫已经就着他手拿牙齿咬开外面包裹的那层糖衣,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轻舔了两下,然后皱眉嘟囔了句好甜,明明在说山楂,结果眼睛所看的地方却是自己嘴唇,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刚才吃的并不是什么糖葫芦,而是
心跳莫名漏了半拍,脑海里本来已经尘封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上来,热量猛然间汇集到下腹,这感觉有些陌生,但并不怎么让人讨厌,反倒有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好像这人天生就该是属于自己的,之前还抱怨甜的人这会已经咽下去半颗山楂,人长得好看连吐个核都赏心悦目,视线触及旁边眸色愈发深沉的段微,楚方生突然有些不乐意了,索性用力从对方手里把木棍抽出来,“甜就别吃了,我拿去扔掉。”舔了舔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糖渍,白韫盯着他背影笑得意味深长,还以为这家伙能有多大长进,都敢跟幺幺打架了,现在看来还是经不起逗弄嘛,当然,用不了多久白韫就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小白兔被惹毛了都会朝人露爪子,更别提楚方生压根不是兔子,就算是,也是只黑兔子。
“阿玉,你上回不是说想去潮州的金水镇看看吗我这段时间刚好有空,我陪你。”接连出现好几个情敌,饶是段微平日里表现得再淡然冷静这会也沉不住气了,白韫皱眉回想了下,发现自己压根不记得有提过什么金水镇,大概又是一时兴起,或者随口说上那么一说,反正他说过的话多了去,几乎aa
没有哪个算得了数的,就算后来有人翻旧账发现他压根不记得当初的承诺因爱生恨往往也是被白韫一句话哄得又乖乖变成忠犬蜷在他脚边,所以这会发现自己不记得白韫也没觉得愧疚,只意兴阑珊地摆手,敷衍道,“再说,我现在就想看看武林大会而已。”
段微还想继续劝说,一颗霹雳弹猛然朝他面门掷过来,“小心”白韫早就看见了人群里那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唐肆会发火也在意料之中,那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却不见得有多好,用现代那句话来说就是雅痞,带点坏坏的味道,身材和容貌都是顶尖,唯独性格粘人了点,不对,应该说很粘人,以至于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白韫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好歹在百草门还待了三个月,开口的肯定不会是白韫,他巴不得能少一个人缠着自己,至于是谁,还用说吗除了女主谁还会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应该庆幸她这次管的是段微的闲事,换成唐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恐怕连同两只手都会直接给剁下来。
古悦本来是想起电视剧里的那些情节,女主舍身相救,事后原本还对她不屑一顾的男配立刻就会像换了个人似的,赶也赶不走,事实证明这方法压根不管用,段微的武器是把竹笛,很容易就将扑过来的蓝衣女子给隔开了,眼底透出显而易见的不耐和厌,“姑娘,请自重。”那种感觉就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美人儿,而是团散发着恶臭的脏东西,如果不是有秦昱扶了一把,古悦早就已经丢脸地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稳又听见这么句话,脸色登时红了个透,这动静一大,周围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几个江湖打扮明显知道段微和唐肆身份的年轻女子更是捂着嘴笑出声来
“我猜那姑娘肯定是想引起段公子注意,结果却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往陌生男人身上贴,也不知道害臊,羞不羞啊,换成是我,早觉得无地自容了。”
“有些人啊,为了抱大腿哪里还管什么脸面,扔在地上踩都不见心疼的。”